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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牧神的午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著情緒,根本不知道手里翻動的是什么。胡亂放了一張曲子,我叼起一支煙,剛要點燃,又想起什么,抬頭問他:“抽嗎?”

他坐在沙發上,緊盯我手中的煙盒不語。那是一包綠沙龍,他喜歡的牌子,我從一家日本雜貨店買到的。

我訕訕地把那包綠沙龍放在茶幾上,在薄荷味的煙霧中說:“那,我給你倒杯茶吧!”

我略俯身,把一杯熱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不等我站直身體,他捉住我尚未離開茶碟的左手,熾熱的唇在瞬間便熨上我腕上的疤痕。

他坐在沙發上,我站在他的面前,中間隔著一張茶幾。一個看似很近卻不易逾越的障礙。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臉埋在我的掌心,聲音自我的掌縫間傳出,模糊不清。

我掙扎著想抽出我的手,叼著煙的嘴含混地低吼著:“放開,你放開!”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他吃痛地抬起頭看我。

他眼中的血絲,下頜的胡渣,還有眼角閃亮的液體,令我心中一窒。我僵立著不再動作,半支煙從唇間掉落,在地上彈跳幾下,滾進茶幾下面不見了。

他雙手擎著我的左手,垂下頭癡癡凝望著那道疤痕。是因為左手連著心臟吧?我覺得心臟仿佛扭住了,胸口又開始那種快要爆裂般的疼痛。

我奮力抽出手,盡量平靜地說:“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平心靜氣地談一談。”

他靠在了沙發背上,抬手抹了一把臉,喉嚨沙啞地說:“談什么?”

我坐在他旁邊那張轉角違規上,心里怦怦直跳,竟不知如何開口。只得伸手在茶幾下摸索,自言自語地低聲咕噥:“我的,煙呢?”

他從自己的上衣兜里摸出一盒綠沙龍,點燃一支塞進我的嘴里:“你想說什么?”

我噴出一口煙霧,迎著他的目光說:“你不用向我道歉,也不用感到內疚,”我抬起左手,疤痕向外沖他揮了揮,“這個,只是為了還你為我流的血,為了和你真正的兩清。”

“你休想!”他還是這三個字。

我笑著搖頭:“事實如此,我們已經互不虧欠。現在,我對翻舊帳或是結新帳都不感興趣。”

“你現在還確定你喜歡男人嗎?”他跑題了。

“這不關你的事。你也說過,我們應該擁有一份正大光明的愛情。”我盡量說得平靜,不激怒他。

“不是!我現在要的是無愧于心。”他有些激動,嘴唇明顯地顫抖起來。他掩飾地從茶幾上拿出一支煙叼在唇上,手卻抖得怎么也無法點燃。我想幫他,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遲遲不動。

“媽的!”他把打火機憑空一拋,把沒點燃的煙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忽然抬頭,一臉驚恐地說:“難道,是我錯了?”

“不,是錯過,我們只是錯過了友誼。我們不應該無所控制地任憑友誼變質。”瞬間,我心中涌起無限悲哀,如果我們之間只有友誼……

“等我們發現時,友誼已經變質。到了這種時候,你要我怎么控制?”他眼中似要冒出火來,甩掉香煙,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拎了起來,“你告訴我,怎么控制?你教教我,怎么控制?”他的聲音哽咽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沒有控制過?”

我艱難地繼續向他灌輸我的解釋:“齊歌,我們當時不能控制感情,是我們不夠成熟。現在,我們現在來控制它,糾正它,好不好?”

齊歌慢慢調轉視線,怔怔地看著我:“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是!”我點頭。

他牽動嘴角,輕笑:“是嗎?看來,這次真的是我錯了。”

“再見。”他匆匆起身往門口走。他走得很急,腿在茶幾上絆了一下,他沒有回頭,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撲到門上。

他猛地拉開門。他太急了,手還在拉門,人就要往外沖,頭“咚”得一聲撞在門棱上。他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按著被撞的額頭,僵立著。不等我沖過去扶住他,他的人就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看著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齊歌,我有半秒鐘的迷惑。好象是在拉薩的假日飯店,他睡著了,滿臉的鼻血把我嚇個半死。

我坐在地上拍他的臉:“醒醒!別睡了!”

他微微睜眼,手從背后攬住我的腰,然后又無力的垂落到地板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回過神來,帶著哭腔打了急救電話,又坐回到他身邊:“媽的,我看你敢死。千年王八萬年龜,我死了也不許你死!”不覺地,把罵巴西龜那套詞用在了他身上。

他的額頭傷得并不重,僅縫了幾針。致使他昏迷的主要原因是多日未進食,缺乏睡眠。他在醫院昏睡了兩天三夜,我在他身邊守了兩天三夜。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蹙,時不時還煩燥地搖頭。我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偶而象他咒罵我“怎么不撐死你”那樣,低聲罵他兩句“怎么不餓死你”“怎么沒困死你”。

他醒來時,是個陰天的清晨。他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轉著眼珠四處亂看。

“現在是兩天后的上午。”我平靜地說,“你沒事了,我走了,你也走吧。再見。”我不敢看他一眼,轉身就走。我相信他明白那兩個“走”的含意。

第二天,他又出現在我的公寓門口。我把他擋在門外,一手扶著門,一手撐著門框,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

他苦笑著表白:“我很快就走,明天的飛機回北京。”

“一路順風。”我低語。這幾天無非又是一個插曲式的短夢。

“走之前,我想問你一句話。”他的一只手也扶上門框,“還有二十幾個小時,現在認輸我不甘心。”

“這不是考試。”我搖頭,“你要說什么?”

“你明確地告訴我,你現在仍然只喜歡男人嗎?我要聽實話。”

“是又怎么樣?這不關……”

我的話沒有說完,他猛然扯下我擋在門上的手臂,把我推進房里。

“我沒有來錯。”他低喊了一聲,靠在門背后把我按在他的胸口,“與其讓別人毀了你,不如我親自動手。”

“為什么?為什么?……”我悶在他的懷里喃喃地重復著這三個字。本來已經習慣做一塊冰了,你為什么要用溫暖的懷抱把我變成水?在我沸騰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把我推開讓我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