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在床邊擦頭發(fā),似有所覺,揚眸看他,年曉米慌忙假裝自己對枕頭上的花紋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我的人我憑什么不能看!于是又理直氣壯地抬頭,結(jié)果正對上男人饒有興味的目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窗外忽然一個驚雷,好似炸在耳邊。年曉米下意識緊緊抱住枕頭,整個人縮成了一團(tuán)。雷聲接二連三地炸響,即使明知沒什么危險,還是讓人覺得心慌。年曉米硬撐著起身,和男人一起關(guān)掉了家里所有的電器連同照明。窗外枝狀閃電不停閃耀,仿若天空裂開縫隙,年曉米在黑暗里看著窗外,心情反倒慢慢平靜下來了:“你看像不像世界末日?”男人搖頭:“這沒什么吧,正常天氣現(xiàn)象而已。”“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話,你想做什么?”男人從后面抱住他:“能跑就跑,跑不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唄,人還不是都得死。”“那換個說法,假如今天是世界末日,我們都跑不了,你要做什么?”“你覺得呢?”“全家人在一起吃頓豐盛的晚飯。”沈嘉文失笑:“好像也不錯。”“那你覺得該干什么?”男人翻身把他壓得一趴,聲音喑啞起來:“干這個。”緊張和恐懼似乎都成了情欲的催化劑。閃電照亮屋子,他在落雷聲里慌不擇路地抱住男人的背,像風(fēng)浪里的小舟一般無助地顛簸。火球閃過窗子時,男人一口啃在他頸側(cè),年曉米絞緊雙腿,在雷聲里呻吟起來。臥室的門忽然被拍響了。年曉米心臟一顫,理智回來了。他推了推男人的肩:“寶寶。”沈嘉文似乎根本聽不到,只一味地帶他顛簸。寶寶在門外開始嚎啕。年曉米終于忍無可忍地踢騰起來。男人不情愿地放開他。青年套了條大短褲匆匆跳下床,落地時腳下一軟,差點栽倒。他剛一打開門,寶寶就撲進(jìn)來大哭,話都說不清楚了:“雷……雷……”年曉米摸摸他。小東西見到大人就慢慢止了哭,怯生生地看了表情恐怖的親爹一眼。年曉米把他抱起來,小家伙似乎有了靠山,理直氣壯地順路抱著枕頭爬到床上:“我睡這里。”沈嘉文出去了。再回來時男人身上有涼絲絲的水汽。寶寶大字狀地在躺在床中間,男人磨磨牙:“沈念淇,你為什么非得挑中間睡?”寶寶似乎快睡著了:“因為和你們都能挨著呀……”黑暗里年曉米看見男人泛著微光的眼睛,沈嘉文動動嘴,年曉米辨認(rèn)出他說的是:你竟然敢踹我。他臉上微微發(fā)燙,嘴角卻有笑容,閉上了眼睛。夜里身邊有走動的聲音,雨聲不停。他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卻被人壓住親吻。年曉米半夢半醒,只當(dāng)又是一場春夢,最后還忍不住在夢里小聲啜泣起來。清早沈嘉文是被陽光弄醒的,一夜電閃雷鳴之后,天氣竟然意外地好。年曉米全身光裸抱著枕頭趴在床上,只有腰間一條什么也遮不住的毛巾被,睡得正酣。雪白潔凈的床上一個雪白的人,唯有頸側(cè)一個鮮紅的牙印,像是被蓋了個戳。沈嘉文湊近了撥弄他的頭發(fā),青年嘴巴微微張著,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好吃的,咂咂嘴,一線晶瑩的涎液順著淡色的唇角流下來,把枕頭洇濕了一小片。男人的瞳仁里竄起了火。年曉米做了個很開心的夢,夢里他背著個簍子去海邊撿海物,清淺的海水下全是懶洋洋的海參和扇貝,他在水里邊走邊撿,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里游來一群小八爪魚,他高高興興地把他們撈起來往背簍里丟的時候,腰間忽然被一條巨大的觸須纏住了。那觸手在他身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竟然往他雙腿間鉆了進(jìn)去。他慘叫一聲,連痛帶嚇,睜開了眼睛。背上的重量讓他茫然了一下,很快心里安定下來。大概是要短暫分別的緣故,男人意外地?zé)崆椤D陼悦讚沃趶N房里煮餃子,被隱秘處的不適拖累的動作有些僵硬。男人把勺子從他手里拿過來,輕輕地趕著鍋里漂浮的白團(tuán)子。寶寶過年時被速凍餃子荼毒,如今看了餃子還在犯暈,一臉悲傷地戳了戳碟子里白胖的餃子。年曉米見狀,又去給他沖了一碗麥片粥。沈嘉文無奈道:“你不要總慣著他,餓了他自己就吃了,是不是,沈念淇小朋友,嗯?”寶寶悲憤地看了他親爹一眼:“不是!”沈嘉文把又一個餃子在點了雙油和蒜泥的醋里滾過,吃了下去:“隨便你吧,挑食長不高,你就永遠(yuǎn)坐第一排吧。”寶寶嘟著嘴,咬了一口餃子。年曉米笑笑,伸手去夠蒜泥的碟子,卻被沈嘉文一筷子輕輕打在手上。青年呆了呆,忽然和寶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早飯吃到一半,沈嘉文的手機響了,房間很安靜,小助理焦急的聲音清晰可聞:“老板!您辦公室的鑰匙找不到了!”沈嘉文臉色沉下去:“再找找,是不是你落在老方那兒了?”小姑娘快要哭出來:“我沒有!我一直放在包里的,出去拿個早飯就沒有了!”男人放下筷子:“你再好好找找,我馬上過去。”放下電話,看見年曉米擔(dān)憂的目光,安慰地笑笑:“沒事,小何你也知道,笨手笨腳的。那我現(xiàn)在出門吧。”年曉米原本打算送他去機場,男人笑笑:“出趟門而已,過幾天就回來了。”說著招呼把臉埋進(jìn)粥碗的寶寶:“兒子,爸爸出門了,不說再見么?”寶寶臉上蘸著麥片,疑惑道:“你不是說很快就回來么?”男人朗聲一笑:“小白眼狼。”年曉米還在啰嗦:“旅行箱的背面的袋子里有個保鮮盒,里面是我做好的芝麻八爪魚和炸蘿卜丸子,你不要忘了吃。還有解酒藥我還是給你塞進(jìn)去了,在那堆襯衫邊上的袋子里……你喝酒前多喝點牛奶,多吃油大的東西……哦還有胃藥也在一起,別找不到……”沈嘉文忽然抬手摸摸他的臉:“知道了,那么嘮叨,像個老太太。”老太太……年曉米一臉備受打擊:“我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年紀(jì)輕輕得酒精肝吧……”話還沒說完,臉側(cè)忽然落下一個吻。年曉米還沒來及回味,就聽見走廊那頭重重的關(guān)門聲。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男人的臉色有點無奈:“好了,我走了,有事找不到我就給陳憲或者秦銘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年曉米點頭。男人笑了笑,電梯聲響,他提著行李箱小跑過去。年曉米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心里忽然一悶。他按了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