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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米丟下他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午間經(jīng)過員工餐廳看新聞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么。”手腳都是冰涼的,半天沒動地方,直到看著年曉米被人弄下來,他腳下都是軟的。那是真正的恐懼。在他年輕氣盛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沒有切實感受到過的恐懼。年曉米有點沒底氣:“我真的錯了,不會有下次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么?”年曉米:“……”“說吧,你錯哪兒了?”“呃……不該跟他們出去玩兒?”“不是!”沈嘉文暴怒起來:“是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自己!你自己的安全!”年曉米看著男人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胸中忽然翻涌的感情讓他一瞬間有些口干:“所以……你其實不是在氣我交的朋友……”“他們都有責任!你考慮了別人,別人有沒有考慮過你!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別人難過也就是一時的事,可是我怎么辦!你讓我后半輩子怎么辦!”說罷有些黯然:“年曉米,你老說你有多喜歡我,可是你真的時時刻刻把我放在心上么。”這是典型的不講理了,就算再相愛的人,也總不可能一天24小時想著對方,那還要怎么做事。可是年曉米卻忽然開心起來,他身上輕飄飄的,如果不是情況不對,簡直馬上就要傻笑出來。原來他們一開始吵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事兒。還有原來在男人心里自己是如此重要。被愛的自信忽然給了他古怪的勇氣。讓他想立刻做一件一直想做卻一直不好意思也沒膽子做的事。沈嘉文發(fā)夠了脾氣,也不看年曉米,徑自坐下來,灌了一杯茶水。迷迭香,據(jù)說常喝能提高記憶力。年曉米在他旁邊坐下來,忍著某些小心思,挖了一勺雞rou蘑菇派,討好地送到男人嘴邊:“我從……呃,飯店師傅那邊學來的,放了好多雞rou和蘑菇,還有豌豆,洋蔥,玉米粒……”沈嘉文抬頭看著他,嘆了一口氣,吃掉了那口派,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接著吃下去。年曉米有點不知所措:“不好吃么……”說著也挖了一勺送進嘴里。東西雖然有點溫了,味道卻還是好的。年曉米想起他偷偷看過的一堆和諧婚姻指導類的信息和邵怡以前信誓旦旦說過的話,放下勺子,一狠心蹲下來,把對方的轉(zhuǎn)椅轉(zhuǎn)過來:“我……我要做一個事兒。本來想晚上的……不過還是現(xiàn)在吧。”沈嘉文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他。直到年曉米伸手來夠他的拉鏈,男人才反應(yīng)過來,騰地一下站起來:“年曉米!”年曉米這次是真的鐵了心,他以一個推陷入泥坑的大卡車的姿勢把沈嘉文推回到轉(zhuǎn)椅上,哪知道椅子帶輪,就這么直直沖著書柜去了,他只好慌里慌張地撲上去往回拉,最后跌坐在地上,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平沙落雁式。沈嘉文一臉無奈地站起來扶他,卻被對方抵在書桌上。年曉米臉上紅得嚇人,手上的動作也笨拙極了,好半天也不能達到目的。男人只能心情復(fù)雜地一手護著拉鏈一手把他往外推。照理說應(yīng)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卻半天也拉扯不明白。直到溫暖最終包裹了他。心跳和血液一起瘋狂在耳邊作響。年曉米閉上眼睛,他的心臟成了一面鼓,被口中的鼓槌刺穿了身體,一下下狠命地敲動,仿若春日里萬鈞雷霆,震得人渾身顫抖,卻也懷著蓬勃的希望,無比欣喜。直到敲門聲響起:“小爸小爸……”年曉米感到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擊落,鼓面破了。他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嗆咳起來。有力的雙手落在背后,男人把他帶進懷里,輕輕順著背。門鎖轉(zhuǎn)動,寶寶探出頭來,看見兩個大人都跪在地上,呆了呆,擔憂地跑過來:“小爸小爸,你怎么了?”年曉米費力地吞咽了一下,袖子在嘴上抹了一把。沈嘉文淡定地說:“喝牛奶嗆到了。”寶寶的小手也落在他背上,小大人似地教育道:“牛奶燙,要慢慢喝呀。”費勁地打發(fā)了兒子去睡覺,沈嘉文回到書房。年曉米臉上還是紅彤彤的,坐在單人床上,有點緊張地看著他。“下次別做這事兒了。”“我……我錯了,以后不會讓寶寶看見……”男人打斷他:“我不喜歡。”年曉米呆滯了一下:“……為什么?網(wǎng)上說……都喜歡的……”“我不喜歡你那樣。太糟踐人了。”男人走過來,面對面地抱住了他。“我不要你這樣的道歉。”“這也不是道歉……唉,總之,我想讓你舒服……而且,那樣我也舒服……”“……你都咳成那樣了叫舒服?!”年曉米抬起頭認真看他:“可是我很喜歡。”雖然還是很害羞,但是有些話大概還是直說得好:“可能因為我天生的吧,我……喜歡你,喜歡……這樣。覺得心里很快活。也不是要道歉。唉……我也說不清楚,今天是我的不對,你不要生氣了……我以后會多想想的。吧里,我不會再過去了,也不會再參加圈子里的活動。以后要是和朋友聚會,我們?nèi)テ胀ǖ牟蛷d……”“還有,可能說多了你慢慢就不信了,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很幸運,很感激……只要你不開口趕我走,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家里……沒有離婚的傳統(tǒng),在一起了,就是奔著一輩子去的……雖然一輩子啥樣誰也說不準,可是,我覺得這樣一天天慢慢過下去,也許某一天回頭看看,就已經(jīng)是一輩子了啊……”“別生氣了。我,我……我給你看個東西。”年曉米起身跑到書桌那里,從密碼鎖著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本精致的宣傳冊,里面夾著兩章收據(jù)。一張是裁縫店的:“鴛鴦織錦緞四件套,xx月xx日取。”另一張是訂金收據(jù):“Bonheur系列男士對戒。”“戒指要從海外定做,可能要等半年……到時候正好是我們紀念日……”“怎么都不跟我說……”“本來不想說的,畢竟說了就沒驚喜了……”“你哪里來的錢?”一本存折從宣傳冊里掉了出來,一筆筆小額存款密密麻麻地打在上面。最少的只有幾百塊,最多的那一筆大概是年終獎,有將近一萬塊。最初的一筆是去年冬天的,那時候他們剛剛在一起。沈嘉文很久都沒有說話。年曉米習慣性地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