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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月圓說我剛剛問過了醫生,快的話今天下午,慢的話要明天。邵怡在候診區坐下來。年曉米看著他雙手攥在一起,微微顫抖著。月圓和年曉米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默默站在一邊等待著。誰知過了片刻,門口傳來一聲呼喊:“邵怡!”青年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抬頭。張強滿頭大汗地從門口奔過來,跑到他跟前,蹲下來狠狠抱住他。年曉米看著邵怡的眼淚像變戲法似地一下子流了滿臉。憨厚的男人聲音悶悶的:“昨天……對不起啊,你別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家里負擔重,還指望我賺錢回去呢……不過后來想想也沒啥的,人都有個生老病死,我們村支書才三十多歲,去上個茅坑都能犯心臟病沒了,還有東頭老王家兒子,那年十六,從屋頂上摔下來沒的……唉我沒別的意思,這要真得上了,我都尋思了,也是命。再說往好了想,正好咱倆湊做堆,你也不用老嫌棄我了,一塊兒過下半輩子,挺好的。我知道,我沒文化,長得也一般,沒什么錢,跟你在一塊兒,你委屈是應該的。但我身體比你好,往后應該能一直照顧你……”“別說了……”邵怡邵怡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別說了……我……我一直都……”后面的話聲音太低。年曉米揉揉耳朵,沒聽清。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張強去開了張單子,和邵怡一起抽了血。出人意料的是程曉風也一起抽了血,見年曉米一臉疑惑,笑了笑不說話。月圓嘆了口氣:“你別瞎想。程哥跟邵怡可沒啥的,不過包過他的那個人說不準。”這話信息量實在有點大,年曉米臉上空白了片刻,掩飾地咳嗽了一聲。他和沈嘉文在一起久了,有些小習慣,慢慢被男人影響到了。旁邊一個形容蒼老的女人拉著個小伙子過來取結果,拿到檢查單呆滯了一下,放聲痛哭起來。一旁的青年頹然坐倒在地上,低下頭,看不到表情。年曉米神色黯淡下去。月圓拍了拍他的背:“別想了。你又不認識。”回頭看邵怡,青年身上那股絕望和木然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緊緊握住張強的手,臉上還掛著淚,眼角卻有一絲羞澀的歡喜。結實的男人伸手環住他的肩,摩挲著他的肩膀,低低說著什么,邵怡輕輕點頭,兩個人一起走過來。“那啥,這回真是謝謝你們啊,回頭不管咋的,我請客。我先帶他出去吃點東西,回頭見。”“結果出來告訴我們一聲。””誒,一定的。“三個人在疾控大門口目送兩人相擁離去,年曉米忽然一拍腦門,慘叫起來:”完了完了!我今天上班!忘請假了!“程曉風不溫不火地建議道:”回頭管邵怡要損失費。“年曉米嘆了口氣:”算了,萬一他真的怎么樣了,有點錢還有留著看病呢。對了明哥呢?還有那人怎么樣了?“程曉風不悅道:“禍害遺千年,沒死成,擱CCU躺著呢。別的病人家屬都在鬧,說不跟艾滋病人在一塊兒住。醫院也不想收,打算等病情穩定了往別的醫院轉。明臻為了這家伙跟院里好一頓吵。結果手術的時候他自己還碰血了,說是崩臉上了。現在在家吃藥呢,藥物反應有點大。”“不會有事吧……”“應該問題不太大,幾率挺低的。做過阻斷的醫生還沒聽說有誰感染。不過他自己怪遭罪的。“”他男朋友……“”陳澤鯤沒事。那小子什么危險沒遇見過,這個對他而言簡直家常便飯。““對了張強……”“張強也沒事。他連根毛都沒傷著,真要感染了就只能賴邵怡了……””你的店……“”停業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重新開。領帶家屬還要告我,說我店里有刀才會發生這種事。媽的,該著,誰讓他們那一桌點烤rou,不拿烤rou刀能切開么!“月圓涼涼地在一邊插嘴:”客人是不該碰烤rou刀的,這事兒怪你店里的廚師,應該是廚師站在一邊切的。“”昨天不是人太多了么!“三個人齊齊嘆一口氣,在醫院門口分手,年曉米打了車,匆匆往單位趕。作者有話要說:☆、13果然被領導再次好好敲打了一番。他嘆了口氣,坐下來,旁邊李洪濤正在摸魚看本地新聞:“我靠明珠島大橋怎么老有人鬧自殺啊!那地方多漂亮啊!這么一想以后都不敢去了,怪瘆得慌的。”年曉米眼皮一跳,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一旁的同事還在喋喋不休:“現在的小年輕真脆弱,失個戀要死要活的……”“說得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似的。”經過的張惠依插嘴道:“誒?這個男的,穿得跟年曉米好像啊!”年曉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結結巴巴地分辨道:“哪里像啊!我……我都沒有女朋友的!”同事都好奇地圍了過來:“看不到臉啊!不過衣服是一樣的……”李洪濤嘟囔道:“撞衫了吧,這年頭衣服都批量生產,買到一樣的也挺正常的。不過小年你還是把那衣服換了吧,有點晦氣。”經理踱著方步過來:“都不工作干啥呢!你!這個月扣獎金啊!”李洪濤趕緊把視頻關了,諂笑道:“別啊!這不都弄完了么,沒事兒瞅一眼……”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年曉米悄悄擦了一把汗。哪知道麻煩還在后頭,他照例坐上沈嘉文的車時,廣播正在播報當地新聞:“今早明珠島大橋有一青年男子失戀輕生……”年曉米:“……”沈嘉文不吭聲,把廣播聲音調大了一點:“……該男子最后和朋友匆匆離去……專家點評……”年曉米雙手絞在一起,看了一眼沈嘉文,過了會兒又看了一眼。男人手握著方向盤,一聲不吭。回到家里打開電視,依然是當地新聞,這次還是帶畫面的,聲音很清晰:“……要去結婚了!我也不活了!……”寶寶拉了拉年曉米的衣襟:“小爸小爸,今天有動畫片……”年曉米想從沈嘉文手里把遙控器抽出來,男人一抬手避開了他,不容置疑地對寶寶說:“先去屋里寫作業。”寶寶嘟了嘟嘴,拖著書包走開了。D城向來風平浪靜,民風熱情爽朗,生活也大多比較舒適安逸,偶爾有個盜竊案啦,車禍啦,都能在新聞上滾動報道一整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