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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也沒有暴露廚藝不佳的事實。米瑞蘭做油爆雙脆做得特別好,好多年沒吃到這么好吃的雞胗和豬肚了。“話說回來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雙脆呢。”年曉米說我不行的,我做得不好吃,那個菜火候太要命了,過一秒不脆,少一秒不熟。還是我媽做得最好,以后你想吃,我們回家吃好了。沈嘉文心說我倒是想,問題是你媽似乎不怎么待見我??礃幼舆€是得慢慢磨才成。總之見家長這事兒就這么雷聲大雨點小地過去了。沈嘉文看著在廚房里忙著搟面條的年曉米,再想想對兒子領男人上門也能溫柔禮貌微笑的米瑞蘭,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感激。他仿佛明白了年曉米身上那些溫柔和善良的來源。初七是人日子,晚餐自然是面條。正宗的山東打鹵面,手搟的面條,澆了黃花菜,黑木耳,口蘑和瘦rou絲煮出來的鹵子,清淡而不失咸鮮。這是春節假期的最后一天,沈嘉文自己倒是沒所謂,只是一想到明天年曉米就得上班去了,便忍不住對短暫的假期有些怨言。年曉米似乎看出來了什么:“后天就歇了,我們單位最近業務少,部長私下里給調休了,到正月十五都不用太正經上班呢。打春你想吃春餅么?明天我捎回來點?我知道有家春餅做得特別好。”沈嘉文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年曉米莫名其妙地歪了歪頭,男人突然湊上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聲說:“雖然你媽不喜歡我,不過我還是得謝謝她。”作者有話要說:☆、08沈嘉文年節出門輪番去見幾個不得不見的朋友,對方清一色驚訝于他的好氣色,李秋生的母親芳姨更是直白:“喲,小沈這最近過得不錯啊,白胖白胖的……”對于這個形容詞,沈嘉文嘴角不為人知的輕微抽搐了一下。他回頭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氣色的確好了不少,平時忙,倒是沒曾留意這個。他臉上掛起笑,把年曉米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當然,把性別輕描淡寫地略過了。老太太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知道自己兒子能有現在,對方功勞不小,故而一直是拿他當半個兒子的,當即關切道:“哎呦,這樣的好姑娘現在可難得了,得把握住了,處得差不多了,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別把人家閨女耽誤了……哪天有機會,領來給姨看看唄,姨也給你把把關,可別再像上一個似的,我還沒等見著是圓是扁呢,你就稀里糊涂的把婚結了……”一旁唯一知道真相的李秋生神色復雜地看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沒有吭聲。第二個知道這事的是沈嘉文的另一位朋友趙恒志,對方的反應出乎他意料的平淡:“你自己考慮清楚了就好。”沈嘉文自己有點意外,自嘲地笑:“不勸我斷了?”對方搖搖頭:“跟你認識這些年,你決定了事,什么時候回頭過?我自己一灘爛帳,也沒資格跟你說教。何況這種事多了去了,我見得比你多,沒什么好奇怪的?!?/br>晃了晃杯中的茶,沈嘉文呼出一口氣:“謝謝你。”趙恒志盯著杯中根根豎直的銀針,:“風刀霜劍嚴相逼,難過的日子在后頭。我想你比我明白?!?/br>沈嘉文搖搖頭,笑容里流露出幾分瀟灑不羈,他一口飲盡了杯中茶,連茶葉都嚼爛了吞下去,苦澀又清香的味道在舌尖擴散開來:“來就來唄,咱什么沒經歷過?!?/br>趙恒志一愣,而后笑罵道:“請你喝茶就是個白糟蹋,哪有連茶葉一塊兒吃的。罷罷罷,你自個兒舒坦就算了?!?/br>沈嘉文也笑:“可不是圖個自個兒舒坦么。”春節年曉米休假的這些天,對沈嘉文而言是難得輕松愉快的日子。亂七八糟的事都暫時放在一邊,每天只是平淡地窩在家里,吃點好吃的,看點閑書,逗逗兒子,晚上摟著又白又軟的情人夜夜好夢。除了幸福,實在找不出其他詞來形容這種生活。年曉米陪著淇淇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過了片刻,大腿上忽然一沉,他低頭,無語地看著男人正毫不客氣地枕在他大腿上,一面看電視一面往嘴里塞小西紅柿,完全是一副標準的昏君模樣。年曉米推了推他:“誒,你別這樣吃,會噎到的?!?/br>沈嘉文把裝小番茄的碗遞給淇淇,在年曉米身上打了個哈欠:“讓我睡一會兒?!?/br>于是他就只能姿勢僵硬地坐著,誰知過了一會兒,大腿另一邊也加了些重量。原來是寶寶吃夠了水果,也躺倒在年曉米腿上。青年望著這一大一小兩只,有點無奈地把雙手覆上去,手心觸到兩頭卷毛,區別只是一邊柔軟些,另一邊堅硬些。正月十五,算是大年的最后一天了。年曉米晚餐準備的是火鍋,螃蟹做湯底,材料有沈嘉文愛吃的羔羊片和肥牛片,還有大對蝦,鴛鴦貝,凍豆腐,小油菜和香菜。材料不多,但是樣樣都很新鮮。蘸料是麻醬腐乳和韭菜花調出來的,點一滴鎮江香醋,配肥美的牛羊rou片,味道剛剛好。寶寶一個沒看住又吃得有點多,嘟著嘴圍著餐桌繞圈。沈嘉文看著窗外一撥又一撥璀璨的煙火,忽然道:“我們出去看燈吧,雙和橋那里好像有燈會?!?/br>立春一過,天氣一日暖似一日。天空中隱隱飄著點輕雪,卻并不十分寒冷。夜市兩邊的路上掛滿了形狀各異的彩燈,仿古的青石板路上人潮涌動,摩肩接踵。公園上空接連綻放的璀璨焰火更是惹得人群連連叫好。沈嘉文在人流里抱著淇淇艱難穿行,郁悶道:“打哪兒冒出這么些人?早知道上濱海那頭好了。”年曉米笑著跟在后面:“過節么,哪里人還不是一樣多?!?/br>兩人尋著鑼鼓和樂聲慢慢走到廣場那里,人海中間有片空地,是舞龍表演。兩條布身中點滿燈火的龍圍著一顆金紅色的燈球騰挪躍動,蜿蜒飛走,一旁鼓樂聲歡快熱烈,引得圍觀者也被感染,歡呼聲一浪高似一浪,熱鬧非凡。沈嘉文找了個臺階招呼年曉米站上去,把寶寶扛在肩上,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上次看舞龍,似乎還是少年時在鄉下春社祭神,此刻黑暗的場地上兩條燈龍格外醒目,自然勾起了他舊日的記憶。父子兩個認真看舞龍,年曉米在一旁,看的卻是沈嘉文。男人的目光遙遠而熱烈,廊下一盞花燈的燈影落在他肩上,從明滅里生出一種不真實,年曉米忽然想起很久前大年夜站在陰影里的自己。然而這時和那時已經不同了。他伸出手,悄悄捉住了沈嘉文空著的那只手,把手指挨個插進對方指縫里,慢慢扣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