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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買東西……郝帥慘叫著光速滾走了。年曉米收拾好背包,忽然做了一個決定。作者有話要說:☆、18-1918八月中旬盛夏的周末,天氣極好。即將入秋,這座臨海的北方城市早早地開始了天高云淡的日子。沈嘉文在靠在十六樓的落地窗邊抽煙,樓底下商務廣場的噴泉喜慶地噴著,螞蟻大小的人在擁擠里奔走,聽不見聲音,但那種忙碌和熱鬧是顯而易見的。他懶散地看了一眼表,把快燃盡的煙丟進煙灰缸里,又點了一支。李秋生急吼吼地奔過來,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格外響亮:“沈嘉文你怎么回事!下面來了那么多人你也不跟著招待招待!這眼瞅要剪彩了……”沈嘉文渾不在意地吐了口煙:“不是有你們呢么,股東好幾個,不差我一個。”李秋生毫不客氣地抽走他手指上的煙:“我說你怎么回事兒!嫌命長是怎么著,天天這么抽,你倆腿一蹬,我可不替你養兒子!”沈嘉文不理會他,徑直走到茶幾邊灌了口水:“你別管,我心煩,過一陣兒就好了。”李秋生說你有什么可心煩的,新公司忙了這么久總算開起來了,雖說董事長寫的是老趙的名兒,但是那也合情合理,人家牽頭跑前跑后,掏的錢最多不是……“沈嘉文往沙發后頭一仰:“不是這個事兒。”李秋生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也倒了口茶水喝:“那還能有啥事兒?你前妻?不是早把話說明白了呢,你不復婚,她們家還能拿刀來逼著你不成……”沈嘉文臉色沉下來:“別提她,以后跟她一毛錢關系沒有。”李秋生嘆了口氣:“你說咱么幾個,你,我,老趙,阿憲,怎么都栽進女人手心里了呢?你那老婆早先不省心,離了也罷,離完了還想吃回頭草,跟個狗皮膏藥似地成天巴著你。行了你別瞅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好歹是已經離了婚,你不搭理她,她也不能把你怎么著。你瞅老趙的那個,到現在手續都沒辦下來,我瞅他這輩子是夠嗆了。老趙也是糊涂,開業這么大個場面,正妻不帶,帶著小老婆,我看都有肚子了,唉……陳憲更是個不著調的,玉華多好的人,愣是不要,找的那個什么徐佳婷,跟個小妖精似的……”沈嘉文似笑非笑地瞄著他:“知道你過得好,來氣我的是吧。”李秋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那哪能呢。”眼角的笑紋卻擠做一堆。沈嘉文又抽出一支煙,被李秋生眼疾手快的抽走,跳腳大罵:“還抽!你聞聞你自己這一身煙味兒!想熏死幾個不成。”沈嘉文揉揉太陽xue:“等下下去換衣服,香水一蓋,聞不出來。”李秋生無奈地看著他。突然一拍腦門:“誒你那個朋友呢?就老幫你看帳的那個,我剛才在簽到的那里看了一圈,沒見著人……”沈嘉文低下頭:“他不會來了,我把人家惹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雖說只是個小會計,但是也幫了你不少,這么大個事兒,該請人家過來……你怎么惹著人家了?”“喝多了酒,在一塊兒擼了一回。”李秋生“嗐”了一聲:“這多大個事兒?咱倆以前還擼過呢。”沈嘉文轉頭盯著他:“那你現在還想跟我擼么?”李秋生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瞪著他:“你有病吧,我現在有媳婦了我找你干嘛?你一大老爺們兒啥零件都沒有,我抱著你跟抱個冬瓜有區別么?”沈嘉文臉上浮現出一點茫然:“那時候做這個事兒,怎么就沒覺著不對呢。”“本來也沒啥不對啊,年紀小,身邊又沒女人,成天憋得嗷嗷的,好兄弟互相幫個忙……要我說你純屬是憋得,下回我媽再給你找相親你得去啊,你老推三阻四的,老太太可不大高興……那誰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生你氣了吧,也太小心眼兒了。不過也是,一看就挺斯文的,估計沒經歷過這個,有點受不了吧,道個歉說開了就好了,都是男人……”沈嘉文打斷他:“問題是,他當真了。”“什么當真了?”沈嘉文看了眼表:“快到點兒了,我去換身衣服,你先下去吧……”李秋生的目光狐疑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沈嘉文沒有理會,徑自離開了。獨立辦公室的格局和他在店里的那一間很像。寫字臺,秘書辦公桌,沙發茶幾地毯,只是大了些。換衣服的時候他想起那天把那個人摁在沙發上的情形。說是喝醉了,其實是托詞,他去拉他入懷的時候還記得小心謹慎不碰落茶幾上的杯盤。陌生又熟悉的滿足感,以至于一次不夠又換了種方式要了另一次。那不只是男人之間單純的rou體發泄,而是一個人想占有另一個人,覆在他身上,把他納入懷中,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東西的欲望。那本該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才會做的事。他卻對一個男人做了。所以潛意識里一直在否認,認為這和他少年時代跟哥們兒看片子打飛機沒什么不同,的確,看上去沒什么不同。直到他對他說,喜歡。那個人打碎了什么東西脆弱的屏障。而否認,是他能給出的最直接的反應。不是否認對方,而是否認某個呼之欲出的真相,那些本能的驚慌,恐懼,厭惡,其實都是對于那個真相本身。可是揮出去的拳頭卻落到了對方身上。他無意傷害對方,但這傷害確確實實造成了。沈嘉文木然地想,他活了三十年,除了父親,還真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這一次他卻實實在在地欠了年曉米一句對不起。但又似乎不僅僅是這樣,好像還有其他什么。所謂道歉不過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但是那些傷害要怎么彌補。還有那些他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沈嘉文掛斷了即將撥出去的手機。嘆了一口氣。隨意整理了一下袖口,推門而出。剪彩,吃飯,生意場上的周旋。一天下來,沈嘉文覺得自己臉上的肌rou都僵掉了,生生癱成個笑臉。原本吃了飯喝了茶也算完事了,客人陸陸續續走了,可惜沒走干凈。留下的幾位都不是那么好打發的,老趙倒是早有準備,大手一揮,我請客,咱去東海龍宮。沈嘉文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沒有誰不自在,交際場上的這點事而已。沈嘉文夾在人流里低頭走,有點心不在焉。李秋生側頭瞄了他一眼,小聲問:“想什么呢?甭擔心,你撞不見那誰,聽說她一個月也來不了幾回,來了都在辦公室呆著……”沈嘉文輕笑一聲:“跟她有什么關系。我是在想,這得陪到幾點,淇淇還在幼兒園呢。等會兒要給小何打電話囑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