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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假觀察觀察,我一得了信兒就跟你說就是怕你那里危險,你這屬于跟高危人群有接觸懂不懂……”隔離,跟沈嘉文想一塊兒去了。他撂了電話,長出一口氣,有些擔憂起來。如果真的是像老同學說的那么嚴重,不知道生意會不會受影響。媒體還沒有報道這件事,估計大多數人還蒙在鼓里。煩。他在山水華庭剛買了套98萬的別墅,幾乎把這些年攢下的家底掏空一半,知味居屬于固定資產,一毛錢都不能動,今年的利潤又都要拿給陳憲。如果生意真的受了影響,往后就麻煩了。年曉米最近被mama逼著喝板藍根。味道不壞,但總歸是藥,再好喝也好喝不到哪里去。他端著碗小聲抗議:“媽,別讓我喝了吧,是藥三分毒……”米瑞蘭端出醫生的架勢:“不行,都喝了,今年流感太厲害,不行過兩天你去打個預防針什么的吧,可千萬別感冒了,年末那么忙,生了病可怎么整。”年曉米縮了縮,乖乖把藥喝下去。米瑞蘭悄悄嘆了一口氣,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年曉米很快就像mama預料到的那樣,陷入了瘋狂的加班,臨近年關,會計總是要忙翻天。他答應沈嘉文要幫他查賬的事一次也沒有實現過。對方沒催,年曉米非常失落。無奈個人丁點的消極情緒很快被淹沒在堆積成山的工作中。年底要做財務決算,準備年終報表,查賬對賬過賬。辦公室一片兵荒馬亂,部長的頭發眼看著比先前更少了。正對著一堆數據頭暈眼花,手機響了。郝帥歡快的聲音傳來:“小年小年!哥兒幾個要聚會啦!在老譚家園!”年曉米沒精打采:“不去,沒時間。”對面很失望:“啊?又不來啊?畢業三年,吃飯你一次都沒出來過!你他媽的真不夠意思。”年曉米心里堵得慌:“我是真忙,你來我辦公室看看就知道了,我都連著加了一個多星期的班了!”“那算了,我晚上打給你哈,你幾點下班啊?”“十點吧……”“我靠這么晚!什么破公司!”年曉米嘆一口氣,繼續和數據們奮戰。十點一刻離開公司,很幸運截到了車,郝帥的電話也馬不停蹄地追過來。年曉米頂著一個發昏的腦袋,聽著電話里嗚哩哇啦,內心腹誹對方應該改名叫“好能白話”:什么誰誰處對象啦,誰跟誰要結婚啦,誰誰打算一路從博士讀到圣斗士啦……嘰里呱啦一通。“對啦菁菁結婚啦!這幾天剛把證領了,婚禮說是打算明年辦,咱幾個今年聚也算是給她道喜。你有沒有哪天下班能早點?估計見不著你,她婚結得都不甘心……”明知道沒人看自己,年曉米還是捂住臉呻吟了一下:“你們是有多八婆。我跟她真的沒有關系啊!”“對了要是能行把你女朋友帶過來讓大伙兒認識認識吧。”年曉米嘆氣:“你看我像有女朋友的樣兒么?”“太好了我也沒有哈哈,至少還有一個陪我當光棍兒,不愧是爹的好兒子……”“去你的吧,你才兒子,你們全家都兒子,告訴你別老占我便宜。”年曉米氣苦。對方的聲音忽然嚴肅了:“說好了啊,到時候得來,聽兒沒?”“看看吧。”年曉米掛斷電話,一臉黯然。大家要么結婚了,要么有對象了。自己呢,還要這樣一個人多久呢。對沈嘉文的感情,又究竟要怎么才能獲得回應。窗外被雪覆蓋的綠化帶在飛快移動,變動一條條閃光的帶子,加速,失控,就像遇見沈嘉文之后的生活。年曉米機械地盯了一會兒,難受地閉上眼睛,累。楊菁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兩頰有了rou,帶著一點點健康的紅暈,不復上學時的文靜瘦弱。看見年曉米,她眨了眨眼睛,笑了:“怎么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嫩?”年曉米驚訝了一下,臉紅了,被調戲了這是?真是不習慣。許久不見的老同學互相擁抱調侃,年曉米落了不少埋怨,無非是從來不出來聚不夠意思什么的。郝帥在一旁解釋:“他是真忙,會計這一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不,前兩天四大還累死一個,馬上就要過年了,真是。”于是眾人又紛紛感慨,工作壓力都不小,還是念書輕松些,炮口順理成章又沖著那個念了博士的同學去了……老譚家園是個挺有紀念意義的館子,這是當年這幫吃貨團體正式成立的地方。清真的老店,都是牛羊rou,適合冬天吃。一桌人要了兩份海米口蘑湯的鍋底,羔羊rou片,烤羊腿,雜碎湯還有芝麻燒餅,熱熱鬧鬧地開吃。年曉米有點要感冒的架勢,本來怕吃上火的東西。無奈涮羊rou真的太香。薄如紙勻如晶的羊rou片在沸湯里一滾即熟,蘸著麻醬腐乳韭菜花調成的蘸料。年曉米告誡了自己幾次這是最后一口,還是忍不住吃了一片又一片。芝麻燒餅端上來時,他才終于得到了解脫,一般吃到主餐,就不再吃羊rou片了。正打算伸手去夠,一只香酥冒油的燒餅已經落進了年曉米的碟子里。楊菁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他身邊,正笑著看著他,似乎有些感慨:“吃吧,一晃兒也好幾年了,你愛吃的習慣倒是一點都沒變。”年曉米尷尬地點點頭,咬了一口燒餅,香而不膩,外酥里嫩,到底是老店,這么多年,還是一個味道。只是姑娘一直看著他,他有點食不下咽。為了吃羊rou,特意點了白酒,桌上的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劃拳的,唱歌的,大笑的,鬧哄哄的,沒人留意一旁這氣氛格格不入的兩個人。“我現在做飯做得也很好了啊。”“你老公真有福氣。”“我聽郝大帥哥說,你到現在也沒有對象,不是挑花眼了吧?”“沒有,就是,就是,沒有合適的。”楊菁嘆了一口氣:“你也是,都不怎么跟女孩子接觸。”“是啊。”年曉米看著手里的半個燒餅,忽然沒了食欲。心底安靜了多年的那一點愧疚在這個夜晚像飯桌上的醉意一樣彌散開來。“你幸福么?”年曉米抬起頭,第一次認真看楊菁的眼睛。楊菁愣了一下。一陣沉寂。低頭再抬頭,臉上是釋然的微笑:“很幸福。那么你呢。”年曉米笑了一下,低頭接著啃燒餅。也許可以相信,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會等來屬于自己的幸福。只要你肯堅信。把一群醉的和半醉的家伙送走,年曉米裹緊衣領,四下張望,他記得這附近有趟公交能直接到家。肩上被輕拍了一下,年曉米茫然回頭。方致遠。男人個子挺高,怎么也有一米八的樣子,身材結實,屬于那種幾拳打不倒的類型。方致遠現下正笑瞇瞇地望著他:“要打車么,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