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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詹米說道，他又玩起了瑞恩的襯衫紐扣，“保羅是個很不錯的人，我很喜歡他?！?/br>
“我信不過他?！比鸲髦苯亓水數卣f?！拔也环判陌涯憬唤o他。”

他都能聽見詹米在翻白眼?！拔?，我能照顧好自己。我不需要你幫我瞻前顧后?！?/br>
“你需要?！比鸲髡f?！拔覀冸m然沒有血緣關系，可你也不是沒兄弟照應?！?/br>
詹米安靜了一會。

“我真的很喜歡他?！彼f?！拔覀兲幍煤懿诲e?！?/br>
瑞恩看著他，“好吧。”如果詹米真的喜歡這個男人，那他只能盡最大努力善待這人了?！拔揖蜕晕λ靡稽c吧。但你要確定他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尖銳地盯著詹米?！澳鉩ao過他了嗎？”

詹米的臉漲得通紅?！安魂P你的事。但如果你偏要問，那我告訴你，是的?！彼歉睒幼訋缀跏窃谔翎?。

瑞恩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了。老實說，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詹米同意跟那個邋遢貨干那事兒，隱約讓他覺得……反感，可這真的不關他的事。

所以他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別跟他在這里搞。如果你們這么做，我就一把火燒了這兒?！?/br>
詹米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微笑，“誰說我們沒在這搞過？”

“你說謊。”瑞恩直截了當地說。

“我們在你床上做過了。”詹米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袄咸鞝?，你的表情！”

“你這個小——”瑞恩一把掀翻詹米，開始撓他癢癢。詹米在他身下翻來翻去，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

沒過多久詹米就討饒了。“對不起，對不起——住手！我們沒在這做過，可以了吧？”

瑞恩住了手。“混蛋，我差點吐出來了。”

剛剛大笑過，詹米臉上的潮紅還沒褪下，他微笑著對瑞恩說：“別擔心，沒人玷污你的寶貝床。好吧，我來之后在上面睡了一會，我太累啦。保羅也想躺來著，但我跟他說這床是‘私家禁地’?！?/br>
“把房子鑰匙還給我?！比鸲鞯哪樁寂で?。

詹米的表情嚴肅起來，“除了這兒，我和保羅沒別的地方可以約會了，其他地方會被別人看見的。他家也不行，在裝修。”

“你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瑞恩說。

詹米搖搖頭，小小地扮了個苦相。

瑞恩探究地看著他：“你還打算出柜嗎？”

“打算啊，以后吧?！闭裁滓Я艘ё齑?，“等我準備好，到時候你會陪我嗎？給我點道義上的支持？”

雖然瑞恩不明白，詹米和蘭伯特進展那么順利，為什么不尋求蘭伯特道義上的支持，但不可否認，詹米在大事上還是離不開他，這點讓他十分滿意。

“當然會?！彼匾砸粋€懶洋洋的微笑?！拔铱刹幌脲e過到時候亞瑟臉上的表情——錯過什么都不會錯過這個。”

詹米拍了一下瑞恩的腦袋，“你能嚴肅點嗎？”

瑞恩不笑了?！拔椰F在就很嚴肅?！彼币曋裁椎难劬φf?！澳阒溃矣肋h都支持你。不管發生什么事，不管任何時候，你需要什么，我都在你身邊，永遠都在。”

詹米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笑著說：“我知道?！?/br>
“如果蘭伯特傷害你的話——”

“我和他真的挺好的，瑞恩，真的?！闭裁仔Φ酶_心了。

瑞恩懷疑地看著他。也許他對保羅的不快只是他判斷失誤，但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詹米說的是真的。

保羅·蘭伯特配不上詹米。

第五章

一個月后，瑞恩躺在同一張沙發上，胳膊環著漢娜的腰，兩人窩在一起看電影。這時，他聽見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詹米站在玄關，瞪圓了眼，像貓頭鷹似的沖他倆眨了眨眼睛?！芭?，”他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在扎克家呢。不好意思打擾了?！彼D身要走。

“等等，詹米！”瑞恩爬下沙發，大步流星追上他最好的朋友，雙手握住詹米的肩膀，仔細打量起來。詹米的眼睛里有可疑的閃光?！俺隽耸裁词拢俊比鸲餍÷晢柕馈?/br>
詹米聳聳肩，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瑞恩抿了抿嘴唇?！皩氊?，你能讓我們倆單獨呆會兒嗎？”他提高聲音叫道。

“當然?！睗h娜善解人意地回答道。“回見，詹姆斯?！彼嗥鹗痔岚橇艘幌氯鸲骶妥吡?。

“你不該叫她走?！闭裁渍f。他用雙臂環住自己，臉上毫無血色。

“抱歉，我只是想在這兒待一晚，我以為你去扎克家了?！?/br>
瑞恩鎖上門，搭著詹米的肩膀，把他領到沙發邊，壓著他坐下，然后開了幾瓶威士忌，靜靜地遞給他一瓶，坐到他身邊，“想談談嗎？”

詹米搖搖頭，猛灌了一大口酒。

一個小時后，詹米整個人倚在瑞恩身上，他的臉緊貼著瑞恩的肩膀，一只手松松地攥著酒瓶，另一只手死死拽住瑞恩的衣服。“我真的喜歡過他，”詹米呢喃著，嘴里的話含混不清，“瑞恩，我喜歡過他?！?/br>
瑞恩狠咬著腮幫子才沒脫口而出“我早告訴過你”。詹米現在需要的不是這個。

“我是說，”詹米嘟囔道，“我不愛他，我本來以為我會愛他的……也許哪天就愛上了，你懂吧？”

“我懂。”瑞恩哄著他。他的手指伸進詹米的頭發，給他按摩頭皮。

詹米哼唧了一聲，靠上了那只手?！八刮也豢铣龉?，這樣我就不能介紹他們認識。爸爸和他。我說我還沒準備好，他說……他說我只是不愛他……還說我不跟我爸出柜我倆就完了。我只是——我不能。爸爸會……爸爸會失望的，他已經對我夠失望了?！?/br>
瑞恩想把蘭伯特和老格雷森抓過來痛揍一頓。

“你爸爸愛你?！比鸲髡f。他很確定這一點，盡管亞瑟的做法不對，但他確實用自己的方式愛著他的獨子。

“可他還是失望?！闭裁啄剜穆曇魩缀跣〉铰牪灰娏耍脑挾急蝗鸲鞯囊路吡??！拔乙稽c都不像他，既不聰明也不冷靜，做生意也做不好。如果不是我遺傳了一雙格雷森家的眼睛，我都懷疑是不是出生時候抱錯了。”他咯咯笑?！安贿^這也不算什么。崔斯坦也有跟我一樣的眼睛，但他不是格雷森家的人?！彼中ζ饋??！捌鋵崳匏固垢窀窭咨业娜?，比我強多了。他很聰明，幾筆投資都做得很成功——我從扎克那兒聽說的。爸爸會認可他。”

瑞恩捏住詹米的下巴，輕輕抬起他的臉。那雙藍綠色眼睛中絕望的痛苦讓瑞恩心頭如絞，五內俱焚。“要是又傲慢又狡詐的混蛋才夠格當格雷森家的人，那我很慶幸你不合格。蘭伯特那個傻逼說只有你爸爸祝福他才會愛你？可去他媽的吧，讓他蠢死算了。你才跟他在一塊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