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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笑了:“放心吧,要抓幾只大樹里的蟲子,總得剝點皮。之后無論聽到什么壞消息,只要不是我和哥親口告訴你們的,就不要相信。”“也是。”薛羅聳聳肩,突然又轉頭對印漓笑了笑:“你倆有結婚的打算嗎?”印漓沒防備這個問題,臉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道:“這、這個……怎么問這個啊?”薛羅被逗樂了,笑了起來,又跟景榮囑咐了幾句后就掛了電話。景榮看著印漓紅彤彤的臉,促狹地笑。印漓瞪。“對了,景氏問題到底怎樣?我怎么覺得,這次的事好像也跟景氏有關?”印漓慌亂緊張的必殺技——轉移話題。景榮笑了笑,沒拆穿印漓,回答道:“當然有關系。或者說,這次我跟你的新聞,就是為了引出景氏。”印漓一聽就皺眉:“有誰在針對景氏?”“穆寒。”印漓眉頭皺得更緊了,一點沒意外:“那你有把握嗎?”景榮嘆了口氣。印漓一下緊張了起來,揪著零食口袋看著景榮,那眼神……景榮忍笑,然后說道:“沒把握抓住穆寒,但是這次的事情我是有把握的。”“什么意思?”印漓有些鬧不明白,不為了抓穆寒,干嘛鬧這么大陣仗?景榮遺憾道:“這次穆寒的手腳很干凈,他的一切行動都是讓王旭做的。王旭大概已經被他洗腦,所有的仇恨都轉嫁到了你身上,就算被抓到,也不會說出穆寒的。所以這一次的事件根本牽扯不出穆寒。”“那……你說的蟲子?”景榮笑了:“這個倒是有些可能。景氏不穩的謠言是從內部擴散出去的,如果能把人抓出來,說不定能從他嘴里扯出穆寒。”印漓恍然:“哦,所以你將計就計,讓事情順著穆寒想要的方向發展。”“對。”景榮笑著點頭,調侃道:“孺子可教也。”印漓白了景榮一眼,又記起個問題:“剛才表哥說……外公那邊……”“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景榮笑得有些狡猾:“我讓王叔幫忙給老爺子診脈去了。”印漓眨眨眼,然后瞪眼:“你是想讓外公知道王叔跟安叔的關系?”“那兩位可是高人,特別是王叔,可是外公挺敬佩的人。有他們在,總得讓老爺子腦子里那個彎給拐過來。”印漓看看景榮,嘀咕道:“你……看不出來還挺多心眼的。”景榮立刻委屈地看著印漓:“這時候不該夸我聰明嗎?”印漓噗嗤笑了:“聰明?你?得了吧。讓人欺負的樣,看著都擔心。”景榮眨眼,突然想到——印漓該不會是因為想要保護他,內心才成長得出人意料堅強的吧?哎,真的?嗯,剛才那酒心巧克力弄錯了吧,里邊夾的是蜂蜜呢吧。第84章還是發生了。砰——一個水晶煙灰缸擦著王旭的耳尖砸在了墻上,紛飛的碎渣在他臉上劃出了幾道如貓須的極細傷痕。王旭站在那里,絲毫不敢動彈一下,臉色慘白一片。穆寒抽出一張紙巾,擦掉指尖沾上的一點煙灰。“路我給你鋪好了,幫手我也給你找好了。只是讓你去哭訴一下,你倒好,弄了個恃強凌弱出來。”王旭不甘,低聲反駁:“網上現在都在罵他們,很快新聞就會出來——”“哈。”穆寒冷笑了一聲,他的臉色扭曲起來,不復平日里的溫和,看上去十分猙獰:“新聞?什么新聞都不會有!現在罵他們的都是我找的水軍公司,跟我們對罵的都是普通網民。印家一直拿著印漓給的錢,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不是說他們斷絕了關系,沒再管印家了嗎?你不是說印漓對印家人態度惡劣,十分不孝嗎!”王旭牙齒打顫,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他騙了穆寒,因為如果不那么說,穆寒怎么可能幫他?但是現在,王旭才發現,好像以前見到的穆寒,都不是他的本來面貌。王旭很害怕,因為他覺得穆寒什么都干得出來,他王家如今本來就陷入官司,如果穆寒再稍微動動手指,那他王家就真的萬劫不復了。王旭想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穆寒冷冷看著他,好一會,才輕聲嘆了口氣,語氣又恢復了平靜。“用輿論來逼退景榮顯然不奏效了,這件事兒往后只會淡去。”穆寒搖了搖頭,說道:“你看,如果不徹底推翻景家,那印漓就永遠高高在上。他有那么大一尊保護神,你怎么碰到他?”王旭眼中的恐懼化作狠辣:“推翻景家,如果……如果景榮死了。”“閉嘴。”穆寒淡淡打斷王旭的話,說道:“你說什么我都不知道,明白嗎?”王旭反應過來,然后點點頭:“我明白。不過……我不知道該……”王旭說完,穆寒就扔過來了一張名片。隨后穆寒擺擺手:“出去吧。今天開始你不用來我公司上班了。”王旭大驚:“穆總。”“急什么。”穆寒溫和笑道:“你為我做了這么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只不過,要避嫌,知道嗎?”王旭東懂了,穆寒要他跟他撇清關系,然后……用錢買命。“具體的,名片上的人會聯系你。”穆寒擺擺手,低頭開始看文件,表示已經結束了談話。王旭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手心里都是冷汗。電梯里,電梯門上映著他的模樣。牛仔褲白襯衣,裹著去年買的羽絨服。羽絨服的袖口都有些破了,前襟上還有些很淺但是卻洗不掉的污漬。兜里的錢包只有幾張零鈔,以前的朋友都幾乎斷了聯系。落魄。電梯門倒影出來的這個人,像極了街上隨處可見,一生都碌碌無為的庸人。他不該是這樣的,他王旭不該是這樣的。王旭覺得:他跟印漓的生活調了個個。是印漓奪走了屬于他的一切,印漓奪走了他王家的運勢,所以才能步步高升。而且。印漓跟景榮竟然侮辱他!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蟑螂,好像只要他們愿意,他們就能碾死他。他們尖利的笑聲沒晚都會在他的夢里出現,他們嘲笑他過得像條狗。為什么我要過這樣的日子?為什么我要承受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印漓的錯。王旭的恨意扭曲了理智,他鉆進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