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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漓高昂的情緒一下打了個轉(zhuǎn),掉了半血。印漓放好車,蹲在院子里抱著黑虎的腦袋暖手,不高興地跟黑虎嘀咕:“景榮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br>“汪!”“你聽得懂我說話?”“汪!”“你是妖怪吧!”“汪!”“……哎。”我好無聊。“噗。”一聲嗤笑打斷了印漓。印漓彈簧一樣從地上‘彈’了起來,轉(zhuǎn)身站得筆直,本來想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然而在看到身后的人的時候,笑容僵在了臉上。離印漓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高個青年,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打扮,高領毛衣堆到了下巴,袖子挽到了手肘,手里提著一個油漆桶。他的頭發(fā)微長,不過比印漓的短,發(fā)質(zhì)很黑。印漓無法描述他的模樣,他只看到青年在微笑,看到那顆如血艷紅的細小朱砂痣。印漓見到容懷書的時候,覺得他看到了妖精,而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天使。景淵對這種反應已經(jīng)習慣,并且印漓這樣坦率的發(fā)呆,倒不會讓景淵反感。“你是印漓吧?”景淵走過去,對印漓說道:“我叫景淵,是景榮的哥哥。”印漓回過神來,他記得是聽過這個名字:“你好,我叫印漓,是景榮的同學。”“也是我媽的干兒子。”景淵失笑:“你的事情景榮都跟我說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幫忙。你要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哥就行了。”“哦,好。”印漓笑了笑,看著景淵手里的油漆桶問道:“你是要做什么?要我?guī)兔幔俊?/br>景淵也沒跟印漓客氣:“我去給你做的那些烤爐刷上編號,一起來吧,我再給你拿個刷子。”“好。”干活的時候,景淵告訴了印漓其他人的出去,原來都在林場干活。刷漆號不是個苦力活,本來只有幾個油漆桶,很快就做完了。兩人回到院子,景淵倒了熱水給兩人洗手,又給印漓和自己倒了喝的水,才問印漓道:“你是來參加明天景榮生日的嗎?”“啊?”印漓愕然:“明天是景榮的生日?”景淵也愣了一下:“景榮還沒告訴你嗎?”印漓搖搖頭,表情有些他自己都還沒察覺到的失落:“我今天是有點事來的……”“那可趕巧,你們也是有緣。”景淵笑道,果然,印漓聞言立刻露出了笑容。嗯,傻小孩一個。景淵給印漓下了結論。中午的時候,薛母跟景榮、景父都先后陸續(xù)回來了,景榮老遠見到印漓,笑得牙齒都反光。“印漓!你來啦,我才說要給你打電話呢。過年過得好嗎?明天我生日,下午我們?nèi)ゲ少I蔬菜,明天來做我們燒烤場的第一批客人。你想要吃什么,別跟我客氣。在這里多住幾天,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什么,包你滿意。”景榮人一走近,連珠炮似地跟印漓說個沒完,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印漓本來還有些氣景榮不告訴他生日,但一見景榮,什么氣都沒了。“行啦,您先去洗洗吧。”只穿了一件薄長t,手里還提著砍磚刀和水泥桶,灰頭土臉的。配上那傻兮兮的笑容,嘖,更傻了。“哦,好,你坐會。”景榮以最快速度把自己洗干凈、換了衣裳,這時候薛母的飯菜也上桌了。吃完美美一頓午飯,印漓說了今天來的目的。印漓拿過背包,從里面拿出好幾個木頭框子。這些框子更像是一個木頭盒子去掉了底和頂,外邊還有幾個規(guī)律的小突起,不知道是干嘛用的。“這是什么?”景榮拿起一個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倒是景淵擺弄了一下,看出了頭緒:“組合擺件?”“嗯。”印漓高興地點頭,拿過那些框子,幾下折騰就成了一個架子形狀,再弄幾下,又組合成了不同的形狀:“這是我過年時候做出來的樣品。”“樣品?”景淵敏銳地捕捉到了印漓話里的意思。而景榮依舊‘傻兮兮’的不明所以,直夸印漓手巧。印漓一高興,話也多了起來,給景家人說道:“之前景榮跟我說,家里木材次木太多,賣估計也很困難。所以我想,在做出一些燒烤場用的桌椅后,余下的可以用來做成這些置物柜。這種組合柜子能拆合,也能單個用,而且單個所需的木材不需要太完整,用合成板也可以。我就做出來了個樣品,如果你們覺得可行,可以試試。賣一套置物柜,應該比賣木材容易吧?”“印漓你真厲害。”景榮毫不吝嗇地夸贊。其他幾人也高興點頭,但仔細看,其實他們的興致都不高。主要是因為不確定因素太多:一是余下的木材做完桌椅不知道夠不夠,不夠的話還要再弄本錢買合成板,對燒烤場正在用錢的景家來說,是個累贅的負擔;二是就算做成了,要做多少?銷路呢?當然,景父他們心里此時其實都只有一個想法——留點木頭給印漓自己玩,就當哄孩子開心了。于是這事兒也定了下來,桌椅弄完后的木材就讓印漓先做一套。可把印漓高興壞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方面得到認同,在家里,他就算動手弄個舊物改造,也會被罵不務正業(yè)。第二天景榮的生日,錢勇是沒跑的,景榮沒想到的是:竟然連穆文芳也來了。“我天,景榮這是你哥哥?太帥了!”穆文芳一來就犯花癡,景淵很大量地笑著,他知道這些人對他都沒惡意。跟著來的容懷書也是個美人,而且跟景淵差不多大。他聞言就往景淵跟前一站,抱臂,挑眉:“難道我不帥?”穆文芳眨眨眼,左右看了看兩人,然后攤開手掌以‘請’的姿勢指了指景淵:“天使。”又指了指容懷書:“惡魔。”容懷書卻頗為受用,哼哼了兩聲:“難道你沒聽過,天使都是沒有性別的嗎?”穆文芳翻個白眼:“靈魂,懂嗎?有這功夫比美,不如去幫忙處理一下海鮮?”容懷書笑了笑,跟著穆文芳走了。在他們身后,景淵的笑容減淡,看了容懷書的背影一眼,轉(zhuǎn)身回屋幫薛母忙去。錢勇今天來,不僅帶來了一大堆海鮮,還帶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景榮看到生日蛋糕的時候,有種想把錢勇的腦袋摁進去的沖動——這算什么?糖精地獄?但對于愛吃甜的印漓來說,這是糖分天堂。七個人,只用了一個鐵桶烤爐,各種食物滿滿當當?shù)嘏旁阼F網(wǎng)上,看著就特別幸福。薛母根據(jù)他們的口味,調(diào)了三種燒烤醬和蘸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