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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量放低了些,“不管在納塞賓一役中你是否盡了力,你被俘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他器重你,才讓你執行這個任務。”

“器重?倒像是懲罰。懲罰我對他當眾不敬。”我沮喪地扯了扯嘴角。我的樣子大概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孔雀,失去了驕傲的資本,跟一只禿毛雞沒什么兩樣。

我嘆了口氣,在船頭坐下來,將頭埋在膝蓋間。

太糟糕了,這一年間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混到如今的地位,我真的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因為是被收養的外族,又是個混血種,我所承受的壓力與輕視是許多宗室子弟難以想象的。我需要軍長的身份,需要待在軍團里,無比需要,唯有這樣我才能證明自己。于是每一次執行任務我都像瘋子一樣拼命,心狠手辣的程度甚至時常將我的同伴們駭到。

他們不知道我經歷過什么,又是多么強烈的動力在驅使我。

我不想成為一名弱者,不想在命運里顛沛流離。我想變強,變得足夠強大,為了彌補曾經無力自保、來不及把弗拉維茲從火場里救出來的遺憾。

而失去這些,卻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我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見過颶風嗎,阿硫因?”伊什卡德在我身邊坐下。

“嗯?怎么了?”我抬起頭困惑地望向他。

“一場颶風里,處在風暴中心的風眼是最安全的地帶。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詫異:你是說……”

“這就是國王陛下的用意,也……遂了我的私心。”伊什卡德看著我,眼底暗流涌動,意味不明,“他命我竭盡全力保護你。我會隨你一道入宮,假扮成王子身邊的宦官。由塔圖領導其他人。你不是一個誘餌,阿硫因,而是最致命的一著棋,得留到最后關頭。局勢沒有明確之前,你必須斂收你的逆鱗,完全變成阿爾沙克,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得忍耐。明白嗎?”

我沉默著沒有立刻回應他。

待到胸中的風浪逐漸平息,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抱歉,剛才是我沖動了。忍辱負重的含義,我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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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XXIIH】鏡中欲魔

伊什卡得拍了拍我的背,順手撩開我脖子上糾纏的亂發,動作自然就像以前在家中那樣。我勉強朝他擠出一絲笑容,他怔了一怔,似乎有些失神。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沒什么。”他面無表情的撇過頭去,我不明所以,目光掃到他領口露出的日曜之芒上,之前強壓下的疑惑又泛上心頭。

“對了,那個羅馬副帝尤里揚斯……為什么國王陛下會命令我們協助他?難道是存在什么交易嗎?”我頓了一頓,“日曜之芒是波斯國寶,怎么會在他手里?”

伊什卡德搖了搖頭,“可以肯定的是他跟國王陛下有暗中交涉,但具體是什么交易,這屬于更高層的機密,我不得而知。至于這把匕首………”他握起日曜之芒,舉到我眼前,“我可以斷定它不是日曜之芒,而是另外一把———月曜之刃。傳說這匕首當初被鍛造出來的時候有三把,分別是日、月、星,分別被先王霍茲莫茲德二世賜予了他的三個王子。其中一把在我們的國王陛下皇宮之中……而另外兩把,則應該在他的兄弟身上。”

我大吃了一驚:“可是……國王陛下并沒有在世的兄弟,這月星兩把不是應該作為殉葬品了嗎,怎么會現世,又在羅馬人手里呢?”

伊什卡德神色復雜:“我在動身前聽到了一些相關的消息,說當年的二王子霍茲米爾并沒有死,而是在當年沙赫爾維大祭司篡權的時候逃到了羅馬避難。去年我們的使者前往羅馬談判,在回程的路上,有一位神秘人偷偷交給了他一份當年先王的遺囑,并出示了霍茲米爾王子的遺物以證明這遺囑的真實性。那個遺物,就是這把月曜之刃。”

“那神秘人難道就是尤里揚斯?”我頂著匕首上閃閃發亮的寶石,心里涌出一股不知名的異樣感。霍茲米爾……這個名字,像是在哪里聽見過似的。

“我猜也是。”伊什卡德點了點頭,“不過他的手里肯定握著什么比月曜之刃與遺囑重要得多的籌碼,否則國王陛下不會大費周章的派我們干涉羅馬內政。你要小心這個人。我的手里有一個認識尤里揚斯的人,他曾經是他的教父。據他所說,尤里揚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怎么說?”仿佛被那雙妖冶惑人的眼瞳注視著,我心神不寧的追問。

從伊什卡德的敘述中,我了解到,從尤里揚斯少年時起,羅馬宮廷里凡是跟他有過節的人,都先后死于非命,其中包括他的幾任教父與老師,但又沒有證據表明這些人是被他害死,因為他們凄慘可怖的死狀根本不像一個還是孩子的皇子能造成的。

后來羅馬皇宮里謠言四起,說是尤里揚斯遭到了撒旦的詛咒,以至于身為尤里揚斯堂兄的皇帝君士坦提烏斯只好將他送出了羅馬,將他軟禁在雅典,命富有名望的圣徒們清除他身上的邪力。

但是只有真正接觸過尤里揚斯的人才知道,他的危險并不來自于那存在性真假難辨的詛咒,而是他深不可測的城府與煽惑人心的魅力。

那個教父原本是向尤里揚斯傳授圣經,卻遭到了還是少年的尤里揚斯的詭辯的蠱惑,幾乎完全沉淪在他那一套歪門邪理里,聽從他的誘導進行自焚,結果將自己燒得半人半鬼,只為一睹尤里揚斯口中“光明”的樣子。

令伊什卡德無法理解的是,當敘述著這段話時,那個教父的眼里并不存在恐懼,而像是看到了神詆一般充滿了崇拜,似乎恨不得謳歌這個將他害得生不如死的惡魔。假如尤里揚斯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伊什卡德說他毫不懷疑這個教父會跪下來舔他的腳。

除此以外,少年時的尤里揚斯擁有著驚世駭俗的美貌,幾乎沒有哪位見到他的人不為之驚艷傾倒。只是據傳,他的臉在一場火災里被燒毀了,從那以后便戴著面具示人,但性格與手段卻愈發可怖了。

聽到這兒,我已經有些神志恍惚,伊什卡德后面說的什么我好像盡數聽不見。他們有著驚人相似之處,而我卻這樣清楚他們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弗拉維茲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我親眼看見他在火里瀕死掙扎,化為焦炭,在傾盆暴雨里露出他枯木般的骨骸。我親手把他葬在神殿后的山上,離開了雅典。

所以弗拉維茲怎么可能再出現在我面前,又變成性情與外表都大相逕庭的另一個人呢?

一種莫大的恐慌與渴念同時溢滿胸腔,讓我喘不上氣來,心臟狂跳得似乎要躥出喉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