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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旁邊的家具,發(fā)出嘭的一聲。陸重恨不得揍他一拳,已經(jīng)睡著的安樂被吵醒,哼哼唧唧幾聲就要開始哭。陸重趕快把大燈打開,沖過去抱起安樂,邊拍她的背邊慢慢走來走去,“安樂,乖,乖。”像是聞到安心的味道,安樂又慢慢趴在陸重肩膀上,睡成一團。陸重總算松了一口氣,要是這時候把安樂吵醒,那他今晚估計別想睡了。陸重一手抱著安樂,一手去洗姜,隨便切幾刀,放到鍋里加水,又往里邊扔了幾個干辣椒和一把茶葉,然后就站在那里等水開。張池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著,昏暗的燈光下,陸重清瘦的背影像座小山一樣,仿佛永遠都不會倒下,他第一次覺得找一個陸重這樣的人,就算他窮得叮當響,好像也不錯。姜茶好了,陸重倒了兩大碗,朝張池使了個眼色讓他過來,張池喝了一口后直接就噴了,壓著嗓子問:“這什么啊,好惡心!”“姜茶,剛才受涼了防止感冒”。張池鼓起勇氣準備再喝一口,可聞到那個味道實在是喝不下,放下碗,說:“感冒就感冒吧,我不喝,這也太難喝了。”姜茶趁熱才有效,陸重邊吹邊喝,喝了一大半才說:“不喝算了。”張池思前想后,以壯士斷腕的決心,一臉沉重地又端起了碗。喝完姜茶陸重才小心地把安樂放到床上,沖一直興致勃勃看他照顧安樂的張池說:“脫衣服。”什么?張池瞪大了眼,就在這里嗎,是不是也太不講究了,要不,就這里算了。“上藥。”什么!張池垮著臉,把外套毛衣秋衣一齊脫了,打了個冷戰(zhàn)。陸重從柜子里拿出藥酒,倒在自己手上。涂到傷口時有一點痛,張池嘶了口氣,問:“這什么藥啊?這么臭。”“我自己做的,專門治外傷。”“臥槽,你別把我弄毀容,不,毀身了,我皮膚好著呢!”陸重專心地一層一層把藥水抹在傷口上,只淡淡回了兩個字,“不會。”張池立刻就不說話了,好像相信陸重是件特別自然地事情。“好了,洗腳睡覺。”張池跟著陸重進了浴室,發(fā)現(xiàn)真是破得讓人嘆為觀止,就一個蹲坑一個水龍頭,連熱水器也沒有,不過打掃得倒是很干凈。“這怎么洗啊?都沒熱水。”然后陸重身體力行地給他做了演示,就拿冷水沖,洗完過后張池整個人被凍得牙齒咯咯地響。終于能上床睡覺了。他趕快脫衣服脫褲子,剛準備脫秋褲就被去浴室換好睡覺的衣服的陸重制止,怒斥道:“你干嘛?”“啊?脫褲子睡覺啊。”“不許脫,就這么睡。”張池滿腦門黑線,“我不脫睡不著。”陸重還是堅持,“不行,我不允許有光屁股男人跟安樂在一個屋里。”張池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安樂應(yīng)該就他meimei的名字,簡直要抓狂,“這他媽她才幾歲啊,懂個屁啊!”陸重板著臉毫不退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成,不脫就不脫。第二十三章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陸重跟張池睡外邊,蓋一床被子,安樂睡最里邊,蓋著自己的粉紅色小花朵被子。陸重是挨著枕頭就能睡著的人,可是張池不是啊,尤其是旁邊還是一具guntang的、年輕的、美好的男性rou體,他有心想做點什么,這兒戳戳那兒戳戳,可實在太困,沒兩分鐘也睡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陸重是被壓醒的,睜開眼張池像個八爪魚整個纏在他身上,陸重想他要是再把這人帶回家他就是白癡。直接把張池推開,張池半睜開眼,睡眼朦朧,果然美人就是美人,連剛睡醒都這么好看,風(fēng)情萬種。不過陸重半點也沒欣賞的意思,擰著眉把他推得更遠,“你別離我那么近,熱。”陸重跟個人rou小暖爐一樣,這一晚張池抱著他舒服得不得了,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睡這么香了。張池完全清醒,一把摟著陸重的手臂,“陸重,跟我談戀愛吧!”談?wù)務(wù)劊勀愦鬆敚?/br>陸重立刻抽出手,“你瘋了!”“真的,跟我談戀愛吧,我不嫌棄你窮,我倒貼還不行嗎?”雖然他自己也富不到哪兒去。陸重崩潰,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可是我不想跟你談。”“那你喜歡男人嗎?”陸重嘴唇抿成一條線,半天才說:“算是吧。”張池更激動了,只要你喜歡男的那就好辦啊,“我也喜歡男的,你也喜歡男的,正好不是?”正好個什么啊?陸重覺得張池腦子里長蟲了吧!苦口婆心地說:“我真的不喜歡你,也不想跟你談戀愛,你別瞎折騰了。”張池盯著陸重的臉看了幾乎有五分鐘,然后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說的好像是真話,向來無往不利的張池一下子自信心崩塌了,癱到床上,“為什么啊?為什么不喜歡我啊?老子膚白貌美,屁股又翹,腿又長,你憑什么不喜歡我啊”,說完還蹬了兩下腿。陸重被他鬧得頭大,強忍著耐心說:“你很好看,但是我確實不喜歡你,不好意思。”張池咬著唇,“你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你了。”這時安樂被吵醒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阿大還在旁邊,激動得馬上爬到陸重懷里,大聲喊:“阿大”。陸重陪她在床上玩了一會兒舉高高和騎馬的游戲,安樂咯咯咯地一直笑。她也很喜歡張池,一看到就湊過去摸他高高的鼻梁,還糯糯地喊哥哥,張池一臉得意。安樂這個看到好看的人都喊哥哥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陸重準備起床了,張池死活還要在床上賴會兒,他穿好衣服后面不改色地把被子一掀。“啊啊啊,我起還不行嗎!”張池哆哆嗦嗦地把衣服穿好,一臉菜色地坐在凳子上,這間房比昨晚在燈光下看起來還要簡陋,不過卻被收拾得很整齊,幾乎看不到什么雜亂的東西。他默默看著陸重給meimei穿衣服梳小辮,整理床鋪,打掃完衛(wèi)生又開始做早餐,陸重的mama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覺得陸重真是了不起。他是真的不想喜歡陸重了,像陸重這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特別好的人,可不知怎么,他有點想哭。吃完早飯后陸重要去碼頭,張池跟著他一起下樓,問:“你去哪兒啊?”“去碼頭卸點貨。”張池被打敗了,嘆了口氣,沖他擺了擺手,“那你注意安全,我回家補會兒覺。”又是忙碌的一晚。陸重回家路上接到林錦的電話,林錦照常問了他今天過得好不好。陸重已經(jīng)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