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這個沒有理智的冷血瘋子！”

顧承辰的眼里冒出怒火，指著外面cao練的士兵，憤怒道：“你在拿外面那群士兵的性命開玩笑嗎？”

路易斯的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神情，“為國捐軀，是我們的榮譽，至于你們這些既得庇佑的權貴，繼續醉生夢死就夠了。”

“你看到新聞了嗎？”從顧承辰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盡最大的努力強忍怒意。

“什么新聞？”

“楚禾的那顆私人星球和蘭德·亞瑟掌控的至少二十個星郡，以及一些總督掌管的星區已經自立為王了。”

“哦？那又怎么樣？”

顧承辰吼道：“路易斯，我也愛楚禾，可是現在忘掉他吧，難道你要因為一個男人……犯下公然叛國的罪行？這是恥辱！”

“我不是為了楚禾，也沒有出賣聯邦。我只是不愿用人民的福祉換取光榮和勝利。”路易斯來到窗前，背對著顧承辰。

夜幕降臨，銀河邊緣的上空幾顆星星朦朧閃爍。

路易斯說：“勝仗只是又一針麻醉劑，而一場敗仗可以暫時團結內斗的黨派一致對外。我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

太空中的一艘巡弋艦隊，楚禾走進單間牢房。

安然看清來人后神情嘲諷，“叛國賊來了？”

“找我有什么事？”

“我恨你！楚禾我恨死你了啊！”安然突然失控地撲過來，很快被看守人壓制住。

楚禾問：“你叫我來，就是讓我看笑話？”

安然臉色慘白，“……路易斯不對勁……我感覺到了，去看看路易斯吧……求你。”他哀求道。

楚禾在牢外站了一會兒，慢慢走進最深處的一間單人牢房，探望已關押快兩個星期的聯邦上將。

“下去吧，是我故友。”楚禾和兩位值班警衛輕聲道。

“你不是我認識的楚禾。”路易斯瞥見楚禾修長的身材出現在門口，不過，他并沒有抬起頭。

楚禾自我解嘲地微微一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

“基地和聯邦簽署了一份協議，各將下轄的一個星郡設為救助保障中心，獨立于政權，不參與戰爭，雙方皆不可威脅遷居于此的人民生命財產。你覺得怎么樣？”

路易斯猛然抬起頭。“好極了。”

“除此之外，”楚禾繼續說，“基地承諾不會主動出擊，甚至將來也不會。”

“就算你在其中周旋再多，阿禾，也改變不了你背叛了聯邦。”

室內一片靜寂。

“那你呢？你又為什么故意打敗仗？”楚禾反問，“我們心知肚明，自十年前聯邦爆發的內亂起，銀河聯邦就已從外緣開始分崩離析，而基地不過是其中讓你們最忌憚的存在。”

“而且就算你不故意輸給我，也會很快被基地軍隊攻下。”

“一個半人半蟲的統治者……”

“對，他是異類。”楚禾道：“他在自己手上安了微型□□，一旦失控就會啟動。”

說完，楚禾便轉身開門離開。

“等一下！”路易斯將東西拋過來，它在空中飛快翻滾，銀質的表面光芒閃動。楚禾伸手抓住，盯著反光閃爍的“盾牌與太陽”的國徽。

一枚上將勛章。

路易斯問：“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成為軍人？”聲音低沉而柔和，“你說過，喜歡我穿軍裝的樣子。”

楚禾愕然。

路易斯緩緩站起來，表情未變，眼底壓抑著思念和苦澀，“現在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很適合你。”

他們互相望著對方，黑色軍裝的男人低聲而堅定地說：“我這一生，只愛過一人。”

黎明時分，曦光分外寒冷，楚禾把勛章塞進口袋。

有人報告路易斯自殺了。

俊美如天神下凡的金發男子走進休閑室，楚禾從沉思中驚醒，臉埋進男人的胸膛。

“怎么了？”

楚禾沒有回答，內心充滿著生離死別的惶惑。

“給，小禮物。”蘭德放低聲音哄他，獻寶似的把禮物呈上。

楚禾瞪著手上用蛛絲捆住的昆蟲，猛掐住蘭德的脖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拿鬼玩意糊弄我！”

蘭德任他打，帶著笑意瞥了瞥那兩只掐得起勁的手掌，彎身與他索吻。

“我陪你，永遠。”

浩淼的太空中再過不久將迎來曙光，一個新的，壯麗而宏大的銀河帝國正在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