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

“……”

“開個玩笑。”楚禾敷衍笑。

“不要陰腔怪調，還有，不要翹二郎腿。”

就見楚禾放下腿，十分刻意的翹起了小拇指。

“……你真是在不斷挑戰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顧承辰當然覺察出了楚禾對他的抗拒，然而他旁敲側擊都沒有問出所以然。

楚禾當然不會說，他至死也不會透露居然糊里糊涂認錯人的愚蠢往事。

……沒錯，他上輩子也有一個名為顧承辰的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的初戀男友。

這輩子重生異世，楚禾乍一見路易斯便以為是自己那個初戀男友，于是本著也是閑著，逗逗也無妨的心思，展開了所謂追求。

【第一幕：相識】

（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是2089年初夏。那時我們高一，在省舉辦的辯論賽上成為對手。）

這一場碰上的辯論賽題目是“個人意志理性與否”，楚禾抽到了反方。

對校辯手以顧承辰領隊步步緊逼。身為二辯的女同學求救的目光轉向三辯楚禾，楚禾咳了一聲，抬頭掃過對手，問道：“對方辯友有信教么？”

顧承辰點頭，“我信仰父。”

楚禾又問：“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失禮……但我想請問對方辯友自wei過么？”

觀眾席發出刻意壓低的哄笑，連嚴肅的評委都挑起眉頭。

顧承辰大方承認，“有，但這和本次辯論內容無關吧。”

“然而手yin、同性戀、婚外性行為……在中世紀都是不能容忍的異端行為……引用的話……

在神的眼里，這些行為都是種冒犯。我相信對方辯友，乃至大多數圣徒都全心全意信仰上帝。然而，呵呵，又有多少人恪守了神的意志呢？

所以你是認同個人意志的確存在非理性？還是承認神的意志的荒謬性？”

顧承辰噎了片刻，只能說道：“強行把中世紀的保守觀念作為論據加以論證，未免強詞奪理。”

楚禾笑了笑，繼續道：“所以你也覺得談論意志需要建立在時代基礎上，反之不符合歷史進程的客觀必然，那任何意志都沒有任何意義，對吧？”

（他啊，最喜歡挖坑，掉進去的人別想出來……生氣？當然沒有生氣，我只注意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很好看。）

楚禾好心讓對手緩了緩，才打趣道：“讓我們回到你自wei的話題上……”

又是一陣善意的哄笑。顧承辰臉色有些發黑。

“七宗罪之yin/欲……”

一貫溫潤的少年此刻如剛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這是一個廣義的概念,英文中的“lust”……對顧同學而言，你真的認為，信徒將對他人的愛置于上帝之上，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

（最后他問：信徒將對他人的愛置于上帝之上是不是罪？我點了頭。后來我懂了，我錯得離譜。）

“你是魔鬼嗎。”事后顧承辰把楚禾困在墻壁和胳膊之中，垂著眼盯著他。

楚禾繃緊了身體，歉然道：“剛才冒犯了你，是我的錯。”

顧承辰放開他，一手插兜，松了松領帶，笑著說：“罰你做我的朋友。”

楚禾抿著嘴，“我不想認識你。”

【第二幕：相交】

楚禾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狼吞虎咽，泡面吃得正歡的顧承辰，想不通為什么在他面前這人就這么不顧忌形象？

什么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的有錢人家大少爺……都是錯覺。

他不知道該拿硬貼上來的“好朋友”怎么辦。顧承辰一放學就不辭辛苦跑來找他，沿途一小時的公交，不到半小時又得回去……還他媽風雨無阻！

人家特地大老遠來，冷下臉趕走太不近人情，但每天都來這么一出，楚禾的壓力也很大。

顧承辰吃完后真誠的夸贊了楚禾的手藝，楚禾……

“別再來了，你給我打電話也行……你這樣會妨礙雙方的學習。”

“可是我想見到你……只要能見到你就好開心。”顧承辰攤在楚禾家的舊沙發上，“可能是因為，阿禾是我出生以來最好的朋友吧！”

……不，好朋友也不會膩歪到每天花兩小時見對方一面。

“快要暑假了，你跟我回A市怎么樣？八月初我們家還會去日本度假，阿禾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楚禾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他又開始黏黏糊糊耍賴，想要留在楚禾家過夜。

楚禾忍了又忍，“你到底什么意思？”

“嗷？”顧承辰茫然。

楚禾換了個說法，“你是同性戀？”

“咳咳咳……咳咳咳咳！”顧承辰一陣驚天動地地猛咳，“我、我當然不是，之前還和妹子談過好幾段呢！”

“哦。”楚禾道：“我是同性戀。”

“嗯……嗯？”顧承辰盯著楚禾有點舌頭打結，“雖、雖然我信教，但絕對不會歧視你的性向。”

楚禾笑出來，對他輕聲道：“我的意思是，我怕把持不住對你下手。”

“！！！”顧承辰吃驚地瞪著他。

楚禾說：“你不知道，你從長相到個性，從頭發絲到腳底板對我有多大的吸引力。”

說完，楚禾進了臥室，自顧自睡了。

獨留顧承辰一人干瞪眼，等待臉上莫名其妙的燒意退去。

半夜楚禾想起那貨沒蓋被子，他抱著一件空調被來到客廳。

他聽見了細微的動靜。

“楚禾……阿禾……阿禾……呃啊……”沙發上，閉著眼的少年汗濕了發，動/情的低喘。

第13章第三部劇本

【第三幕：相戀】

（高考前我拉著他去深山露營。那時我們正在吵架，那次之后，我們確定了關系。）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

楚禾僵直著身體。他并不習慣和人同睡，不過在山上住宿只能如此。

顧承辰翻了個身，背對著楚禾。壓低的聲音聽上去無端委屈，“為什么不讓我報W市？”

“我知道你家人要你出國。”

“那你也知道只要你叫我別走我就會留下！”顧承辰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分離就煩躁得想殺人。

“……”楚禾側過身，扭過顧承辰的腦袋，“我也不舍得。”

顧承辰聽見一聲清晰的啪，腦子里某根弦仿佛驟然崩斷。

他把腦袋埋在楚禾脖頸上磨蹭，小心翼翼湊近，偷親了一下嘴角。“我們試試好不好？阿禾。”

睡意朦朧的楚禾反應遲鈍，不慎又被親了一口。

“我留下這里，和你永遠在一起，”顧承辰大貓似的纏住對方，“我們自己買一間房子，我給你做飯洗衣服……”

楚禾伸手糊開他，沒想到直接被對方握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