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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廚避開了廚房、閑得到院子里鏟青苔去了。而宋阮現在對于發揮菜譜的的威力已經是爐火純青,更不用說他已經將可以換的調料全部換成了道具產出的調料,在味道上又做出了進一步地提升。等到菜出鍋,還沒完全裝好盤,那芳香的氣味便從廚房里溜了出去,從兩個廚子的面前游走了一遍,像是名滿京城的優伶提著一方充滿了胭脂粉味和體香的帕子、輕輕地撩過他們的鼻尖,最后卻又笑中含情、裊娜多姿地飄去別的地方了。這股飯菜的清香漸漸地飄進了大堂里,因為距離遠一些,所以待在大堂里的主仆一開始也沒有這種強烈的沖擊感。直到小雜役擦了擦口水、興沖沖地幫宋阮把菜上了過來,那客人才發覺、自己平日里挑剔的胃竟然在這香味下發出了令人尷尬地咕嘟咕嘟聲。那客人摸了摸肚子,臉上一派坦然,他旁邊的老奴要過來幫他試菜,卻被他拒絕了。因為他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也吃不下太過油膩的東西,所以他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筷子,先夾了一口青菜,打算先小咬一口。讓他意外地是,他剛剛咬下青菜的一端,調料的味道和青菜本身的清香相互融合,源源不斷地從那個缺口向他的口中涌去,清涼爽口,甘味十足。他忍不住把整個青菜都全部吃下了肚,目光又投向了那盤芳香濃郁的紅燒rou,他猶豫了片刻,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抖,還是忍不住夾了一小塊rou,放入口中仔細咀嚼了起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盤紅燒rou名字雖然聽起來讓人覺得油膩重口,但是實際上吃起來味道卻剛剛好,rou也不肥不瘦,rou質鮮嫩甜軟,絲毫不會膩味。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位客人已經把桌上的菜都席卷地干干凈凈,最后他靠在椅子上、摸了摸沒有絲毫不適的肚子,又拿出手帕來擦了擦還沾著醬汁的嘴角,感嘆道,“貴有貴的道理,我現在是心服口服了。”他頓了頓,看著面前空蕩蕩的盤子,無不惋惜地說道,“哎,這么好吃的菜,王老板不好好享用,真的是太可惜了。”此人一提到王老板,宋阮的心就提了起來,他斟酌了一番,試探地問道,“您認識王老板?”“當然。”客人像是看破了他眼中的疑慮,輕笑了一聲,“我和他可是生意上的死對頭,不過……他現在已經算不上是我的對手了。”現在已經算不上是對手了。就這么寥寥的幾個字,卻提供了宋阮一個巨大的消息:王老板倒了。他眼瞼微垂,低聲問了半句,“您是說……”“掌柜的還沒聽說么?那一日他回京,馬車上裝的都是他從外地淘回來的古董,準備高價競拍出去的。他車上有一尊白玉觀音,本來已經由靜王府內定了。誰料王老板把貨送過去后被靜王發現這觀音是個假的……”他說到此處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將假古董送給王爺,這短短的幾個字背后要背負多大的罪名,他們誰都不敢想。“話說回來,這王老板被壓進大牢里后,他的家眷便都在傳一件事。”宋阮聽到這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抬起頭,聽見那位客人慢慢地證實了他的答案,“她們都在傳,王老板走之前在你這兒吃了一頓飯,原本極為便宜的菜牌被你們施了邪術,變成了五百兩。所以一定是你們動了手腳,陷害了王老板。”“……”宋阮聽到后半句,就知道這壞事絕對是楊苑干的了。但是他平時舉世無爭、無欲無求,沒有什么特別的癖好,除了就是有點愛護短。大概是因為前世無依無靠,所以這輩子這個臭毛病不僅沒改掉、反而還有了惡化的趨勢……他定了定心神,控制自己的臉部肌rou,露出了驚訝和憤怒的表情,“怎么能這樣呢?”宋阮微微皺眉,像是真的很生氣,“您評評理,這個味道難道不值這個價么?”“這是自然,掌柜的不用急。”男人一臉笑呵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宋阮的話當真,“所以我今日來,一是為了試試看掌柜的手藝,這二嘛,也是想來給掌柜的送一樁生意。”第23章生意?宋阮起初一聽,還以為是那男人在開玩笑。可他等了等,又看了看那位客人,他眼中的認真一直不曾褪去。宋阮嘴角的笑容就淡了下去。“這位先生……”他只說了個開頭,就卡了殼。好在那客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難處,體貼地自報家門,“鄙人尤書行。”“尤老板。”宋阮從善如流地接了下來,他的語氣很是客氣,但是也沒什么熱情,“您剛剛也說過了,你和王老板是商業的對手,雖然不知道您具體是做的什么生意,但是總歸和我這一行不太搭界。敢問這生意又是從何而來?”“你說的不錯。我做的是古董,你做的是美食。”那男人微微一笑,從容地回道,“不過這兩者之間還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都是做人的生意。”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終究不過一點:人。有人的地方,就有買賣。“……”宋阮微垂下眼瞼,他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慢吞吞地說道,“愿聞其詳。”“下個月,我們商會要舉辦一場鑒賞會,地點在陳員外家中,期間各位古董商會來鑒賞陳員外新入的古玩,大家互相探討研究。”那男人簡單地介紹了這個鑒賞會,他又繼續道,“鑒賞會要開一整天,陳員外要招待各位客人用餐。我和員外有十幾年的交情,所以受他囑托,來民間尋一位手藝好的高手。”他沒有直言廚子二字,而是委婉曲折地用另一種方式表達了出來。宋阮并不是沒有發現這點小心機,但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尤書行的前半句上。據他所知,現在這個朝代的員外還是指代著一種官職,和后世的富商意思完全不一樣。所謂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從此處看來,商人的地位不如官員,也是社會現實。所以像尤書行這樣為了生意興隆、家族旺盛,與官員密切往來的人,也是再正常不過。而宋阮的心思,也落在了那位陳員外的身上。與官員結交,對他而言,雖然面臨著高風險,但是也將會收獲高額的利益。更不用提,現在飯館才剛剛開張沒幾天,要做成天下第一的酒樓,最難的就是跨出第一步。宋阮知道,自己現在需要這個機會,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可是尤書行和他沒有商業上的聯系,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就是已經被打入地牢的王老板。現在尤書行特地跑到這么荒涼的地方,來送給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