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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猶如擊鼓傳花一樣齊刷刷把腦袋轉了過來,看向聞子珩的眼神里莫名挾了些哀怨,直勾勾的看得聞子珩一臉冷汗。聞子珩頷首向領導們打過招呼后,便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層樓。乘坐電梯回到十樓,走廊里安靜得似乎能聽到一縷縷空氣流淌的聲音,以至于聞子珩路過銷售二部時,里面?zhèn)鱽淼男鷩搪暩裢饷黠@,銷售二部辦公區(qū)的磨砂玻璃大門是敞開著的,聞子珩經(jīng)過時順便往里面瞥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抽抽涕涕抱著紙箱往外走的孫靜怡和旁邊不停安慰著她的祖茜。周圍還有其他同事,都是在孫靜怡手下工作的部門成員,此時他們零零散散分布在辦公區(qū)的各個位置上,冷眼瞧著哭紅了眼睛的孫靜怡在祖茜的陪同下離開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他們臉上寫滿了對孫靜怡的厭惡和鄙夷,不加絲毫掩飾,冷漠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狠狠扎在孫靜怡的心尖上。孫靜怡哭得整張臉和脖子都是紅的,沒有任何化妝品的裝飾更加顯得憔悴不堪,她那瘦弱的身板仿佛承受不起手里大紙箱的重量,好幾次差點左腳拌右腳來個平地摔,幸好旁邊的祖茜及時扶住了她。其實孫靜怡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都非常吸引人,若換作往常她哭得這么楚楚可憐,定有人立馬跳出來替她打抱不平,可惜現(xiàn)在她的眼淚沒有一點作用,哭得淚水在臉上縱橫交錯的狼狽樣也完全失去了以前的美感,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夾雜著埋怨厭惡和煩躁,沒有人同情她。當然她也不值得同情。聞子珩看到被孫靜怡抱著的紙箱時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要離開公司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怔愣,雖然這些天孫靜怡一直沒有來公司,但他也沒聽到過孫靜怡要辭職的風聲,沒想到轉眼就看到了這副畫面。不過這到底不關聞子珩的事,他只是輕飄飄地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腳步不停朝節(jié)達部門走。“聞經(jīng)理。”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他,是孫靜怡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聞子珩頓住腳步,面無表情轉過身看向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后的孫靜怡,余光還能看到站在孫靜怡身邊面色不善的祖茜,聞子珩直接視祖茜為無物,對孫靜怡冷淡開口:“有事嗎?”“對不起……”孫靜怡動了動唇,下一秒便有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眶往下滑落,祖茜見狀立即拿出張紙巾替孫靜怡擦拭淚水,孫靜怡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淚眼婆娑地看著聞子珩說,“我知道現(xiàn)在的道歉彌補不了之前犯下的錯事,可我還是希望能親口對你說聲抱歉,當時我急糊涂了才會想出那樣的下策來,我只是想幫我侄女逃脫責任,卻沒料到園長會把你和小溪拉下水……”話還沒說完,孫靜怡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聞經(jīng)理,靜怡也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原諒靜怡吧。”祖茜拔高音量,意有所指地說,“而且不知道是誰故意在公司里傳播些難聽的話,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們?nèi)ゾ值氖聝海瑢o怡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有些人聽風就是雨,不顧以前的情分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孫靜怡低聲道:“小茜你別說了……”“有什么不能說的?”祖茜神色陰郁,咬牙切齒地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表情同樣不好看卻忍著沒吭聲的同事,“你以前對他們多好,但凡公司有什么福利都盡所能的幫他們爭取,結果出了點小事兒他們就是以這個態(tài)度對你的,和白眼狼有什么區(qū)別?”一番話下來,在場的人皆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對多管閑事的祖茜討厭到了極點,偏偏礙于祖茜部門經(jīng)理的身份,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得保持沉默。未等祖茜接著說話,聞子珩冷不防出聲問道:“那么在你看來,怎么做才不是白眼狼的行為?”祖茜沒想到聞子珩會突然這么問她,一時間沒想出合適的回答,愣在原地。“和孫經(jīng)理一起辭職嗎?還是為了她到警察局或是魏董那里大鬧一場,讓警察和魏董對做出傷害孫經(jīng)理的舉動道歉?”聞子珩微笑著揚了揚下巴,聲音平靜而輕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請祖經(jīng)理和我一起去魏董辦公室一趟吧,怎么著也要替孫經(jīng)理討回公道不是嗎?最好讓魏董親自開口請求孫經(jīng)理留下來。”祖茜向來懼怕魏卿,聽聞子珩這么說登時嚇得有些腿軟,連忙說道:“你別曲解我的話,我可沒有說去找魏董……”“那你是什么意思?”聞子珩緊追不舍地逼問,他比孫靜怡和祖茜高出不少,身形和臉部都較為消瘦,瞇縫起眼睛打量人有股說不出來的凌厲感,再加上把魏卿搬出來壓陣,愣是把祖茜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是說你不好意思去找魏董?那沒關系的,我來給魏董打電話說明情況好了,就說你祖經(jīng)理不想當白眼狼要替孫經(jīng)理討個說法怎么樣?”說著聞子珩拿出手機,便要撥通魏卿的電話。這個動作硬生生把祖茜嚇出了一身冷汗,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她瘋了似的沖上前想要奪走聞子珩的手機,卻被聞子珩閃身靈活地躲了過去。“聞子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作死別拉上我,你不要這個飯碗了我還要!”祖茜崩潰道。聞子珩把手機放回兜里,看著祖茜逐漸猙獰起來的臉以及孫靜怡看祖茜時既詫異又失望的眼神,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云淡風輕地說:“說別人是白眼狼的人是你,不愿意站出來替孫經(jīng)理說話的人也是你,祖經(jīng)理,難道你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嗎?你自己都做不出來的事怎么好意思強加到別人頭上?”聞言周圍的人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無一不是在說祖茜有多么雙標,表面上和孫靜怡姐妹好,其實只是在不傷及個人利益的前提下站在道德制高點要求別人,一旦碰觸到她自己的利益了,就慫得比誰都快。祖茜被那些故意壓低又恰好能聽清的議論聲說得面紅耳赤,突然后悔起剛才頭腦發(fā)熱幫孫靜怡出頭來,簡直就是引火燒身,甚至可能在魏董那里落下不好的風評,祖茜越想越覺得膽戰(zhàn)心驚,恨極了自己的沖動用事。聞子珩沒再理會祖茜,而是把目光轉向抱著紙箱佇立在原地搖搖欲墜的孫靜怡,語氣冷淡道:“首先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不知道你是否和園長竄通好把臟水潑到我身上,但是把公司地址告訴園長的人是你吧?也是你建議園長帶著那四個家長過來鬧事的,如果不是魏董幫我,想必現(xiàn)在還往警察局里跑的人就是我了,其次你這件事不是我說出來的,當然我也不覺得你有什么委屈的地方,既然你敢為了逃避責任傷害無辜的人,那就要做好承受指責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