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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乃冷笑一聲:“孤王若是不寫呢?” 太后微笑道:“你先去看看那范本不遲。”晉王心下納罕,站起來走到案前拿起范本,遽然抽氣:那范本竟是自己的字跡!太后悠悠的道,“殷妃雖憨,偏有這么一手本事。除了韓奇藺東陽那幾個,旁人必是分辨不出來的。韓奇一個文官,縱分辨出來了又能如何?” 晉王手指微顫,可算有幾分懼怕了。殷妃既有這本事,她們做什么都便宜。半晌,冷著臉道:“孤王竟不知道她如此出息。” 太后笑道:“女人的本事,你不知道的還多呢。” 晉王怒道:“孤王不寫!有膽子你們只管偽造詔書,必有人瞧出來。” 一個黑衣人走過來在晉王身上輕輕戳了幾下。晉王疼得剛要喊,嘴已被堵上了。晉王身子頓時癱軟,那小丫鬟手腳麻利的扶住他搬到椅子上。過了會子,晉王緩過來,黑衣人拔出他口中的布巾子立時塞入一顆藥丸。晉王猝不及防吞了下去。黑衣人道:“這里頭有七種尸蟲的蛹。每三個月需服用一次藥禁住蟲蛹,否則尸蟲噬腦而亡。” 晉王嚇得魂不附體,指著太后:“你……好狠的心!” 太后重重拍案,牙關緊咬:“你就不狠心么?但凡有半點法子,我何至于此!” 那小丫鬟裝模作樣嘆了口氣:“王爺,快寫吧,對大家都好。” 晉王抬頭去看門楣上那女人,她又變成面冷如霜的模樣,手里的火.槍依然瞄準自己的腦袋。晉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皇城司的人聽到這屋里有男人說話——” 小丫鬟張口便是一副男人的嗓子:“無礙,除非王爺親自來,否則管保沒人認得出我。”晉王愣了。 太后哼道:“你以為是你二弟的那個外室子?” 晉王怔了半日,苦笑道:“母后好計策。那淺草寺的和尚和郝家塞在我兒門下之人?” 太后笑了:“哪有什么淺草寺的和尚,便是兩個莊稼漢剃了頭假扮的,每人給他們十兩銀子。郝家那小子也不過是做戲給人瞧罷了。不如此,書庫的人如今悉數圍在你身旁,能勾得我的好兒子你自投羅網么?” 晉王點頭:“原來如此。” 小丫鬟打了個哈欠:“王爺,橫豎你毒.藥也吃了,就認栽吧。快些寫了詔書好收工睡覺,我都困了。千金散去還復來,拖著也沒用啊。” 晉王哈哈笑了幾聲,看著太后道:“你以為小四能有多聽話?” 太后微笑道:“你只管放心,小四自然聽話。” 晉王譏誚的瞥了她一眼,提起筆來飽蘸濃墨,當真依著那范本抄寫一遍,末了還從懷內取晉王金印出來蓋上。將印一丟,打發叫花子一般:“拿去。” 小丫鬟忙拿起錦帛查驗一番,點頭道:“不錯。多謝王爺。”乃將錦帛放回案頭,走回門邊開了一條縫,對外頭喊道,“喂~~打發兩個人去把四殿下請來,要快!” 便聽見甘可熙在外頭急問:“敢問請四殿下作甚?” “少問那么多,讓你請你就請去。”小丫鬟啪嗒一聲將門關上了,返身取了錦帛雙手遞給太后。 太后看完點頭道:“這才對。”乃向晉王得意道,“你可知道,小四是你二弟的兒子。” 晉王懵了:“什么?!” 太后含笑道:“不過是大夫本事高強、替殷氏保胎晚產罷了。”晉王五雷轟頂,呆若泥塑木雕。 房梁上那黑衣女人忽然插了一句嘴:“太后,我好奇問一聲。這位是您親生的么?還是去母留子才的?” 太后淡淡的道:“若不是親生的,他這會子還有命在?有了他二弟他不就得見閻王去?” 女人不解道:“那您何至于偏心至此?” 太后眼皮子動了一下:“半句話都不聽,這樣的兒子養來何用?” 女人搖頭:“原來你養兒子是為了聽話。” 太后森然道:“我千辛萬苦十月懷胎生了他,嘔心瀝血養大了他,竟然像防賊似的防著我!養條狗還知道搖尾巴呢。” 女人嗤笑道:“您不是賊,是強盜。偏又沒本事強搶,唯有指望人家巴巴兒將錢財送與你。人家可又不傻,憑什么白送你?” 給晉王喂毒.藥的那人道:“少說兩句吧。跟她扯什么?咱們不過是來做事的。”女子聳肩不言語了。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腳步聲響,司徒巍在外喊道:“父王,兒臣求見。” 小丫鬟蹦著去開門,口里道:“好快!他是在外頭等著的么?” 門鎖響動,司徒巍滿面急切立在門口,喊道:“父王,祖母!” 太后慢悠悠道:“讓他進來。” 司徒巍快步跨入屋中,小丫鬟立時關上門。司徒巍上前行禮:“父王,祖母。” 晉王抬手就是一個耳光:“誰是你父王!”好懸打得司徒巍跌倒在地。 太后笑招手道:“小四,來。”司徒巍走近她身邊。太后拿起錦帛詔書揮了揮,“拿好了。” 司徒巍大喜,雙膝跪倒磕了三響頭:“謝祖母。”方雙手接過詔書。轉身又朝晉王磕三個響頭,“謝父王。” 晉王冷笑道:“孤不是你父王,上東瀛尋你父王去!” “正是呢。”太后道,“快些去把你父親接回來。東瀛那地方遍地蛇蟲野獸,他哪里受得了。” 司徒巍從地上爬起來,微笑道:“二叔么?聽說他在東瀛過得不錯,就莫要打擾他了。” 太后一愣:“你說什么?那是你老子!” 司徒巍笑吟吟道:“父王才是我老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遞給小丫鬟。小丫鬟接了送到太后手里。 太后瞧了會子:“這是張尋常的安胎藥方子。” “不錯。”司徒巍道,“是安胎的方子,不是晚產的方子。我不是晚產兒,乃足月所生。”太后糊涂了。司徒巍歪歪腦袋,“當年我母妃委實愛慕二叔,遂哄騙祖母說她懷了二叔的骨rou,以為您會將她賜給二叔。您并沒核實就信了,急匆匆的……”他看了晉王一眼。“后來您打發人找到大夫,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命他只說我母妃懷了兩個月的胎。大夫一頭霧水,因為她懷的委實是兩個月的胎。” 屋內霎時寂然。良久,晉王忽然哈哈大笑。 正文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