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2
屋頂離去。 次日一早章肅起床,發(fā)現(xiàn)了書房里的信,大驚。信封無字,里頭唯有一張?zhí)壹t色的薛濤箋,聞著帶香。信中提醒他章府小姐身邊有外人設(shè)下的細(xì)作,極得小姐信任、并擅攛掇小姐舉動。章府內(nèi)之事,比如在京城念書的那位小爺本欲推遲一個月回太原,外人早早便已得知。 章肅大驚,連官袍都沒換,拿著信趕去老夫人院中商議。不多時,闔府上下開始排查,尤其細(xì)審幾位姑娘的貼身丫鬟和乳母。 章文蘭聞聽此事,哈哈一笑打了個響指。他老子瞪他:“你笑什么?” “沒笑什么,嘿嘿~~”章文蘭嘴角已咧到耳根上。 章肅道:“蘭兒可有懷疑之人?” “我能有什么懷疑之人啊。”章文蘭眉飛色舞,“不過這種事要不要去皇城司打探打探?” 他父兄一齊喝到:“胡鬧!” 正文 953.第九百五十三章 因晉王清查幾個兒子及其同黨, 入獄官員愈發(fā)多了。饒是如此,司徒巍愣是沒收到一個得用的人才,更別提朝中大臣。如韓奇章肅等人, 雖每回議事時對自己極滿意,竟悉數(shù)做了孤臣。本以為跟甘可熙要個小官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偏他死活不肯給。托祖母出面討人, 他祖母干脆把殷莊截胡了。去街上偶遇章文蘭, 他倒是一心繪制地圖、沒閑工夫跟旁人說話。司徒巍終究年輕,不覺有些著急。 這日下午,司徒巍跟幾個世家子弟約了吃酒。走入酒樓,迎面撞見韓斐韓麓賈萌和另外兩個人從樓上走下來, 兩伙人相見打個招呼。偏這會子,外頭又走入一個穿青衫的人,行色匆匆。賈萌眼尖, 對著那人揮手:“殷護(hù)衛(wèi), 你好~~”司徒巍定睛一看, 此人正是殷莊。殷莊大約有要緊事, 走過來同他們略說幾句話便上樓去了。 賈萌望著他的背影道:“這位小哥真真讓人瞧著順眼, 要是能撬來就好了。” 韓麓瞥了他一眼:“想都別想。” 他們同行的有位四十多歲的儒生,含笑道:“賈小爺還說自己游手好閑,露餡了不是?” 賈萌叉手道:“他模樣兒生的好、我瞧著順眼罷了,露餡什么了?” 那儒生道:“模樣好看的多了去了。俗話說相由心生。方才這位青衫公子顯見不是妖童相公一流。面相剛直誠懇, 紈绔多半不愿意有這么一個人在身旁。賈小爺若當(dāng)真以玩樂為生, 不怕他日日念叨、不許你上賭坊青樓?” 賈萌笑道:“我本來少上賭坊青樓。我們年輕人行事跳脫, 這殷護(hù)衛(wèi)看著就可靠。若能得了他,遇上不妥當(dāng)之事他勸阻我,我就能少惹禍了。” 韓麓道:“你那點(diǎn)子想象力也惹不出什么大禍。少惦記我們晉國的人。你們聯(lián)邦的人才最盛了。”遂催促眾人離去。 兩伙人拱手作別。司徒巍一面跟著伙計上樓一面回想,方才那儒生好像是姓郭? 不想他與這郭先生倒是有緣。兩日后,鐵路工程遇到了點(diǎn)子阻礙,一位辦事官員求司徒巍去幫忙仗腰子。司徒巍素來體恤下屬,笑呵呵去了。才剛從那衙門出來,可巧撞見郭先生立在廊下與一個文吏說話。過了片刻,郭先生走了。司徒巍命人將那文吏喊過來,打聽郭先生情形。 原來此人乃汾陽郭家子弟,二甲進(jìn)士,本為魯國章丘縣令。舊年秋天,有人誤傳口信說他母親病了。這郭先生快馬趕回,見母親平安無恙,非但沒放心反倒憂心。他對家人道,汾陽章丘迢迢路遠(yuǎn)。倘若父母當(dāng)真有個閃失,他騎再快的馬也趕不回來。遂領(lǐng)著妻兒辭官返鄉(xiāng)。近日朝中大動。落馬的官員既多,空出來的位置便多。這郭先生遂來到太原欲謀個一官半職。只是魯國與晉國之國策相差甚遠(yuǎn),謀官之路不大順暢。 司徒巍聞之大喜,心中暗想:天賜此人與我!立時上門求賢。交談之下,發(fā)覺這此人與自己從頭契合到腳!郭先生當(dāng)場下拜認(rèn)了主公,明明白白說要輔佐他奪取世子金冠。當(dāng)日郭先生便搬到司徒巍府上住去,做了一名屬官。只短短數(shù)日功夫,司徒巍便知此人乃奇才。早先雖只當(dāng)過縣令,官場經(jīng)營樣樣皆通。不禁慨然道:“果然如書上所言,上天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必然打開一扇窗。” 這日郭先生從外頭回來,正色向司徒巍道:“殿下,大事難成。” 司徒巍忙問:“先生何出此言?” 郭先生一嘆。原來這幾日他交好了一位太監(jiān),方才將之灌醉、探聽到了一個消息。 老二遇刺之時,燕國賈琮夜觀天象,說晉國國運(yùn)突變,有裂土之兆。為了鐵路修得順當(dāng),他特警告晉王萬萬不可更換世子。隨即便連著出了世子欲奪藺東陽之妻、老三不知從哪里弄到了世子的罪證這兩件事。晉王一想,若無賈琮示警,自己震怒之下說不定真的就把世子給換了。遂篤信不疑。此事讓晉王身邊一位嘴碎的太監(jiān)傳了出去,如今朝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眾朝臣又不看好世子、又不敢改投別的王子。忽然滿朝孤臣就是這個緣故。 司徒巍大驚:“竟有此事!”他想著,世子雖不成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委實(shí)有可能跟自己分國而治。賈琮那星象看的未必錯。如此也能解釋自己求才不得。不由得暗怨賈琮多事。只是那太監(jiān)所言不知可有浮夸,須得先核實(shí)一番。遂趕著去晉王府內(nèi)求見殷妃和王太后。 沒幾日,王太后親從晉王口中套出那消息屬實(shí),并告訴了司徒巍另一件事。 王太后早已查出有人匿名給老三送去一個密碼保險柜,里頭是滿滿一柜子世子的罪證,只不知送的人是誰。殷莊跟了王太后之后,辦的頭一件差事便是查那保險柜的來歷。王太后在老三府上安置了細(xì)作,殷莊讓細(xì)作設(shè)法抄到保險柜底的出廠編碼。而后他賄賂了險柜廠太原分店的帳房,帳房查賬查出那柜子是賣給了老二的心腹幕僚湯先生。 殷莊道:“二殿下遇刺、好懸沒保住性命,明知道刺客是誰竟然抓不到,限期破案沒破、閆知府也沒丟官,想必心情不好。世子那些日子滿心想著如何搶女人,竟沒去探望二殿下。是個炭火人也冰冷了。”王太后連連點(diǎn)頭。 回到府中,司徒巍將此事轉(zhuǎn)述給郭先生。郭先生搖頭道:“世子這般色迷心竅的主兒若做了晉王,晉國非衰敗不可,難道就有利鐵路了?” 司徒巍愁眉道:“只是他那么一說,我父王怕是再如何也不肯換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