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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斐遂告訴道:“方才舍妹領了一伙姑娘奶奶來看四殿下給我祖母畫的畫像……” “停!”賈琮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姑娘奶奶們怎么會忽然對四殿下的畫感興趣。” 韓斐一愣:“大概是好奇。” 賈琮道:“司徒巍給你祖母畫像后,馮紫英特意叮囑過你老子,吩咐下人莫要把此事傳到后院去。姑娘奶奶們是從哪兒得知了他畫了畫像這條信息的。” 韓斐道:“馮大叔叮囑我爹……做什么?” 賈琮道:“司徒巍今日所為有作秀之嫌。” “作秀是何意?” “額,這個……”賈琮拍拍腦袋不知怎么說,“就是演戲……也不對。炒作?也不合適。賈小萌,你文科生你來解釋。” 賈萌撇嘴道:“招搖,裝模作樣惹人留意。” “對,就是這么個意思。”賈琮道,“前兩日他忽然跑來見我,說他在學校里有喜歡的姑娘,偏你們晉王的大老婆小老婆都鬧著想替他娶媳婦,問我能出個主意不能。我后來想想,三十六計走為上,他腳底下抹油溜回學校豈不好?還預備找個機會告訴他呢。誰知他今兒就作秀了。” 藺伯儒愣是沒聽明白:“他怎么就作秀了?他既會畫畫,想畫給人瞧有何不妥?” 賈萌道:“依著他自己的話,已經被逼婚煩得要死、以至于冒昧去找我三叔求助了。這得多煩啊!那不是應該低調些、別讓各位大臣留意到他這個在外求學無心奪嫡的王子么?縱當真偶然路過沒帶壽禮,立時打發人回府預備也不是來不及。韓家還跟他計較不成?” 賈琮道:“故此馮紫英疑心他已經被你們的哪位殿下拖下水、預備摻合奪嫡了。繪畫這種技能是得不到官員們重視的,但能得到以休閑和藝術為主要研究對象的貴族女眷的重視。莫小瞧了女眷,貴女們對一位未婚王子感興趣也能提升關注度。他實在太沒有關注度了。他大概也已不想求娶那位他心怡的建筑系女同學了,而是想在晉國求娶一位有地位的小姐。”乃看了藺伯儒一眼,“別緊張,不是你妹子。” 藺伯儒拍了下茶幾:“怎見得不是?保不齊他那畫像便是畫給我看的!亡母擅畫,我妹子也愛這個。” 賈琮微笑道:“可能有勾搭你的意思,但不會盤算到你妹子頭上去。他想謀的是其他人。” 藺伯儒與韓斐齊問:“誰!” “未必有既定目標。先查查姑娘奶奶們是如何想著來看畫的。” 韓斐想了想:“方才是我家四妹子陪著過來的。” 賈萌立時道:“韓麓么?那妞還欠著我六十串烤串。” 賈琮咳嗽兩聲:“我什么都沒聽見。”叔侄倆心照不宣擊了個掌。 韓斐瞧了他倆一眼:“我去找我媳婦。”便起身走了。 賈萌偷偷告訴藺伯儒:“我娘不知從哪兒聽說烤串吃了對那不好對這不好,嚴禁我吃。” 賈琮道:“你都這么大的人了,吃東西還能禁得了?”叔侄倆又笑。 不多時韓家兄妹來了。賈萌沖韓四姑娘擺擺手:“韓麓同學你好!” 韓麓隨口道:“賈萌師兄你好,賈三叔好。” 賈琮道:“小鹿丫,你是請假回來替祖母過生日的?” “是啊!好懸沒趕上。我大前天剛回的太原。太遠了!”韓麓道,“賈三叔,什么時候飛艇能上天?” “星艦學院不歸我管。” 韓麓聳肩,遂講述起今兒姑娘奶奶們過來看畫的經過。聽到那丫鬟說“韓四小姐的年歲與四殿下相當”,賈萌立時笑起來,藺伯儒松了口氣;韓麓白了他倆一眼。而后韓斐與藺伯儒也補充了些話。 聽罷,賈琮乃道:“基本可以判斷,司徒巍想謀的媳婦在小鹿丫這個年紀。”韓麓癟嘴,韓斐沉了臉;藺伯儒整個人都松弛下來。賈琮接著說,“偷藺姑娘隨身玉佩掛在同色的芍藥花上之人,與故意留下扇子的兩位迷路男客是一伙的,但未必想謀她的婚姻。這個藺將軍都難做主,從姑娘自身下手的成功率幾乎為零。” 藺伯儒思忖道:“那還能謀什么?” “那就得看這件事的后果,和可能對你們藺家產生的影響了。”賈琮托著腮幫子想了半日,道,“藺小將軍已經十九了吧。” “十八。” “令妹多大?” “十五。” 賈琮點頭:“依著晉國民俗,藺小將軍可以算成年了,藺姑娘正在最需要母親教導的年紀。早年令尊大人恐你們兄妹倆受后媽的氣,當了十來年的鰥夫。” 藺伯儒“騰”的站了起來,失聲喊道:“什么?!” 賈琮道:“你自己判斷一下,最可能當你后媽的會是什么人?還有,你母親的畫是掛在什么地方的?什么人可能看到并臨摹成扇面子?” 只聽“咔嚓”一聲,藺伯儒竟硬生生把那玉佩在手掌中捏碎了!賈萌韓麓同時做了個吹口哨的口型,都沒真吹出來。藺伯儒咬牙道:“……我……知道了!” 韓斐皺眉道:“他們家與我們家沒什么交情,不大可能熟悉我們家的道路。” “哪家?”賈琮道,“有嫌疑人么?” 韓斐道:“藺將軍早年險些娶了小姨子做填房。” 賈琮齜牙道:“我若沒記錯,藺將軍的夫人……是李家的吧。先頭那位晉王的母家。” “不錯。” 賈琮道:“李家的女兒不錯,我師兄賈維斯的大嫂便是李家的。但他們家的男人……”他搖搖頭,“有人還記得李崎之這個名字么?” 韓斐道:“記得。李家最拔尖的子弟,早年在京中極有名聲,可惜早死。” 賈琮哂笑道:“這位做出來的事實在……”他忽然停了口,狀若回憶。半晌,看著藺伯儒,“我跟你講個故事。”遂說起多年前李崎之在福建勾搭了知府譚默的數個女兒、敗露后給人家全家下毒、終毒死自己的經過。末了嘆道,“只為了謀譚家的鐵礦,這手段多下作。” 藺伯儒呆若木雞。良久,他喃喃道:“李崎之……是我親舅舅。” 賈萌拍了拍他的肩:“看你母親的畫就知道她與她兄弟不一樣。” 賈琮道:“朝后院女子、尤其是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下手,而真正想謀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