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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仕,他瞧不上人家。如今這秦王登位之時年歲極小,身邊有崔先生把持著,曹先生縱在市井鬧出動靜來、聲響也傳不到秦王耳邊。后被蜀國細作盯上,拉攏過去了。 蜀國若想謀秦國,務必除去高家。曹氏生得那般好容貌、又時常出入王府與太后為伴,自然不能浪費了。這畢大官人便與其父曹先生合謀勾搭了她去。曹氏性子并不剛強,從世子愛姬驟然淪落為姑子,哪里扛得住他的手段?遂將畢大官人當了依靠,只一心聽他的話。后畢大官人設計讓她做了高二老爺的姘頭,她心下雖不情愿,終還是讓他迷了心竅。高家的青華山火器庫便是這曹氏探聽來的。 青華山終究小,畢大官人沒費多少功夫便查出了地方,遂故意在青華山修建了奉慈庵。當日在咸陽追殺夏奎和假白蘭尸首的兩撥人,便是畢大官人手下穿著高家私兵軍服裝模作樣的鬧騰。他們想著,待裘行正打開浮云堂的保險柜、依著地圖找到奉慈庵。就在山路上,裘行正偶然發覺有行跡可疑者、穿的衣裳像是追殺夏奎之人,打發人暗暗跟蹤。這些人趁勢引官兵到火器庫,不露痕跡的暴露高家這宗大辛密。 高家追殺夏奎和假白蘭,假白蘭是險些與高家結下冥婚的丁大小姐,丁大小姐就是慧般師父。如此,連同在青華山的奉慈庵都可以算到高家頭上去,只將黑鍋扣給慧般師父、說她是高丁兩家派去掌管奉慈庵的便好。還可順手把浮云堂也算給高家一份。里頭保不齊有些細枝末節邏輯不清,秦王也沒空探究得那么清楚。高家在秦王登位之初立過大功。若不如此,難以搬倒。 蜀國方所出的最大紕漏便是沒有確定丁大姑娘當真死了,便猜測給丁三太太的家信乃是小姑子替寫,莽撞將她的身份設入局中;以至于讓朱桐等人猜出移花接木之計。曹氏遂暴露。朱桐兩口子以息大夫給媳婦下藥之案刺激曹氏,又誘以救女之利,使之倒戈。 曹氏身份特殊。有了她相助,后頭便好辦了。 高家上奉慈庵學佛法的嫡長孫女乃是臨時送去的。一來做內應、二來假扮出高家也是此案受害者的模樣。奉慈庵密室里的銀子則是太平鏢局趁姑子們被劉凈李公公等帶走、庵堂空虛之時搜走的。 就在奉慈庵案發前幾日,神盾局使人裝神弄鬼、扮作道士嚇唬樂嵐,說他七日之內將有大難、唯有內衛將軍蔡國候能搭救。樂嵐暗暗投靠了外國,心慌不已。遂急忙忙弄出了十里香酒樓茅房坍塌之事、算計著救了蔡國候一命。神盾局又打發人扮作春風樓的粉頭去吉祥繡坊做衣裳,裝傻賣癡的說了些故事給黃寡婦聽;黃寡婦立時明白眉姑娘乃蔡國候心腹,少不得傳信給畢大官人。畢大官人再將此事告知樂嵐。 曹氏案頭那盒胭脂并非樂嵐所贈,乃直從脂硯齋取來、故意擱在顯眼之處給人瞧的。脂硯齋伙計自然也沒見過樂嵐的小廝,不過是朱楠使人畫了小廝的畫像、拿去給伙計看罷了。樂嵐與曹氏從無瓜葛,純屬被他們栽贓。 蔡國候自然更是冤枉。他委實不知道樂嵐已投靠蜀國,還當他真是秦國忠良,又剛剛欠下人家一條命。聽說樂嵐入了廷尉府,才急急的上秦.王府去求情。不曾想他自己也在神盾局計策當中。曹氏假死、并那張寫滿了“國侯”的箋子,蔡國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眾人將此事從頭過了一遍,皆感慨系之。劉凈想了半日,道:“我又有一事不明。蔡國候不是蜀國的人吧。” 朱桐道:“不是。” “那設計他作甚?” 朱桐看著丁眉:“是她們神盾局要設計他的。” 丁眉道:“蔡國候是我頂頭上司,對秦王忠心不二且能耐極大。不弄掉他,我上不去。”她含笑道,“前兒晚上,崔先生趁我伯父與樂嵐他老子爭當人質之機向秦王回稟了我的身份,秦王甚是感動。昨日,崔先生又說起聯邦干事在春風樓當眾勸我進京、他們給禮部的官兒做。王府中還有位老太監花公公頗得秦王信任,也是我們的人,繞著彎子勸了秦王些‘女人保不齊比男人更可用’的話。故此我昨兒大大方方上碼頭接大伯父去,便是預備恢復丁家小姐的身份。蔡大人那枚金印大約要進我的腰包了。” 朱桐朱楠哥倆面面相覷了半日。朱楠拍案道:“我猜了許久你們坑死蔡國候的緣故,竟沒想到是盯上了他的官位!” 丁眉道:“曹氏既死、死無對證,風流案不明不白。昨晚我求秦王把這個案子給我查,他答應了。我有許多種法子證明蔡國候無辜,但秦王決計不敢再用他。此人真真是個人才,聯邦可以派個人來拐走。” 朱楠掐手指頭算了算,搖頭道:“秦王最信任的人,已大略讓神盾局包圓了。” 劉戍在旁瞠目結舌。半晌才說:“我的個乖乖!你們局座還是人么?”眾人一笑。他忽想起一件事來。“丁姑娘,你可還記得咱們初次見面那時?你瞧我那眼神好生奇怪,是什么緣故?” 朱桐忙說:“快解釋解釋!不說明白,他便懷疑你瞧不上他是個武夫。”劉戍瞪了他一眼兼踢了他一腳。 “自然不是。”丁眉忙道。偏只說了這么一句,她又半日不言語了。旁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聽呢。只見她站起來朝劉戍行了個萬福,含笑道,“當日是奴家失禮了。奴家早早得了消息,知道劉將軍是何人。” 劉戍眨眨眼。“哦。” “奴家想起當日勸說我入神盾之人來。”丁眉眼睛璀然亮起,微笑道,“正是丞相劉豐。” 劉戍沒明白。“啊?”當時他自己剛剛被劉豐趕出魯國。那又怎樣? 丁眉吃了口茶,款款的道:“劉豐是我男朋友。” 劉戍又呆了會子,“咚”的一頭砸在桌案上。旁人亦怔了怔,旋即一齊撫掌而笑。 正文 第919章 丁眉并未夸大話。不過三四日功夫, 她便將老上司蔡國候與先世子愛姬曹氏撇清了。只是實在解釋不清楚曹氏那張寫滿了“國侯”二字的薛濤箋。秦王思慮再三,果然不敢再用蔡國候,遂將他閑置。 蔡國候走出牢獄, 妻兒皆來門口相迎。 蔡妻道:“眉姑娘說,她是偵辦此案之人,不便來接老爺, 恐怕惹人疑她徇私。” 蔡國候道:“早先她膽兒極大。這是讓我入獄之事嚇著了。”乃嘆道,“謹慎些也好。” 蔡妻拭淚道:“虧的老爺教導出了個好下屬。王爺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