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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拍了幾回絕妙馬屁, 竟硬生生的復寵了。吳國重臣甄藏珠背地里同好友包三爺感慨道:“早幾年哪有人能靠拍馬屁得寵啊……” 這兩年吳王瞧世子愈來愈不順眼,包三爺提起吳王也不暢快,道:“老東西也不知還能活幾日。等他駕鶴西歸,世子立時讓陳瑞文滾蛋。” 甄藏珠搖頭道:“莫高興得太早。陳瑞文不糊涂。你瞧他進讒言坑人壞事多便宜, 他倒是從來不做。反倒幫著朝中大臣哄王爺做正經事。若沒有他,上回那個和尚保不齊當真能化走幾萬銀子的緣。” 包三爺細想了半日,拍案道:“當真!他還沒做過離譜之事。” 甄藏珠道:“此人并非個蠢貨,唯有待燕攝政王妃那一件事上認死理兒罷了。咱們早先小瞧了他。” 包三爺嘆道:“陳妃都死了,他還能復寵,委實小瞧了他。”又想了會子,“莫非是因為陳妃既死、王爺反倒念著她的好了?才復用她哥哥的?” “三爺多想了。王爺不過是上了歲數、愛聽恭維罷了。與陳妃無關。” 包三爺點頭,又嘆:“后宮也是有趣。早先陳妃和梅姬在時,我jiejie還說這兩位能直斗到世子繼位。區區數年兩個人都死了。可憐見的,紅顏薄命。” 甄藏珠微微一笑,道:“那位沈妃不是盞省油的燈。” 包三爺賊兮兮的道:“放心,王爺已不成了。憑她有多好的手段,生不出兒子管什么用。” 甄藏珠想了想:“生不出兒子……未必能攔住她。我勸世子與沈妃聯手。” 包三爺怔了怔:“不用吧。” 甄藏珠道:“最好是與之聯手,免得她同旁人聯手。”他頓了頓,輕聲道,“趙飛燕也不曾有子,一般兒做了太后。”包三爺微驚。 他們這會子都在上海港忙著。包三爺回住處想了想,打發心腹快馬趕回金陵,以甄藏珠所言提醒世子。不想卻是遲了。 世子得訊遲疑了數日。他知道沈妃是個有野心的,也不是沒想過與她聯手。老頭子已活不了幾日了,只需再等等便好。沈妃一個無子女流能做什么?若與她聯手,怕是得許她不少好處。正舉棋不定呢,吳王府中忽然來了個老太監,說王爺有要緊事傳召世子。 世子答應著,問道:“父王心情如何?” 老太監苦笑道:“不大好。只怕世子又得挨回罵。” 世子嘆道:“我倒是慣了。”遂慢吞吞更衣。老太監在后頭瞧著他,眼神閃爍。 到了吳王府,傳話的太監在殿外喊道:“世子到~~” 世子大步走進去,正欲行禮,卻看殿中滿地狼藉、吳王案頭之物已砸干凈了,便是一愣:“這是怎么了?” 吳王端坐殿上,已氣得渾身發顫,指著他道:“怎么了?你倒是問孤王怎么了?孤王還沒問你怎么了!” 那傳話的老太監低聲道:“世子,您瞧瞧地下那些帶字兒的。” 世子擰起眉頭——顯見有人告了他的黑狀。遂彎腰從碎的茶壺、斷的羊脂白玉鎮紙、破的端硯等物中撿出些紙張來。拿著翻看半日,越看越驚、后脊梁背猶如大冷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不知何人將這些年世子搜刮財物之事悉數捅到吳王跟前去了。吳王一生最愛財,動了他的錢便如同動了他的命根子。世子不止斂財、還花錢。吳王自己想了多年的新修吳宮、每回都被下人之人攔阻,到現在連地方都沒擇出來呢。世子嚇出一身冷汗,忙喊:“父王,冤枉!這些都是偽造的,陷害孩兒!” 吳王冷冷的道:“你不用辯駁。孤王已使人核去了,這里頭有幾件最是好核的。我雖老了,也看得懂賬冊子。” 世子再喊:“父王,兒臣乃吳國世子,何須做下這些?” 吳王道:“你不用急。賬冊子取來便知。” 老太監在旁咳嗽兩聲,世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跪下,趕忙雙膝點地,含淚道:“兒臣委實冤屈,求父王明察。” 吳王慢慢的道:“孤王自然不會冤枉你,只是你也莫想糊弄孤。” 世子急了:“證據都可以偽造。若有心誣陷,鐵證如山也做得出來。”乃恨恨的道,“是哪個在后頭捅我冷刀子?老三?還是老四?” 吳王拍案:“事到如今你還只掛念你兄弟?自己做下這些事來,還怨旁人么!” 世子實在又急又怕,口不擇言道:“父王只想,兒子哪里用得著如此?國庫日后不都是……”他猛然噎住了。抬目看吳王面色已灰黑,身子一軟、跪不住跌坐于地。內里暗暗恨起了甄藏珠。要不是那廝時常在自己跟前念叨“吳國早晚都是世子的、你弄自家的錢作甚”,自己又豈會說出這么句蠢話來。 半晌,吳王點點頭:“好、好的很。你老子還沒死呢,國庫都是你了的。”乃喝到,“拿下!”殿前躥出幾位武士,抓起世子便走。 世子驚愕:“父王!做什么!”吳王不搭理他,武士自然也不搭理他。直至被拎起來推了兩步世子方緩過神來,使勁兒喊冤;吳王只做沒聽見。 數名大臣奉命聯手徹查世子貪墨案。因舉報者給的消息過于翔實,吳王的人沒費多大力氣便世子查了個底朝天。他委實不冤,多年來也不知從吳國國庫弄了多少錢走。打從京城時起吳王妃包氏便設法從公賬上替兒子弄錢,到了吳國之后愈發明目張膽。 吳王震怒。只十日后,下旨廢世子、廢王妃。吳國朝野尚未來得及驚訝、百官尚未來得及勸誡,吳王忽立第十二子為世子,又命此子改認沈妃為母。朝臣有諫言者一律打出去。 當日便有人去帶新世子搬家。這孩子年方五歲,哭著喊著不愿意離開母親。生母丁氏不過是個尋常美人,性情懦弱、并不得寵。傳令的太監勸丁氏道:“娘娘好生安撫世子些。王爺本想賜你一根白綾,還是沈娘娘竭力攔阻、說是要替王爺積德。”這丁氏大驚大懼,趕忙安撫兒子,勸說他跟太監走。孩子不肯,依然哭鬧。 偏這會子有個侍女來了,進門便是一驚:“呦~~這是怎么了?小世子哭什么?”乃向屋內道,“我們娘娘來了。” 眾人都認得這個侍女,知道她是跟沈妃的,嚇得嘩啦啦跪了一地。丁氏趕忙使勁兒按住兒子:“跪下、快跪下。” 沈妃含笑款款而入,張望一眼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小世子噙淚抬頭,滿面委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