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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早晚必出大亂子,還望將軍三思。” 賈維斯含笑道:“你放心,這規(guī)矩在臺灣府兵營已實施十四年了。如今,臺灣府的兵卒正是舉國甚至全世界最強的士卒。” 趙長松道:“恕老夫直言,臺灣府之兵委實強悍,卻并非因為兵卒自行推舉首領,而是因為火器極好。” 賈維斯道:“火器是一個緣故,卻并非最要緊的。最要緊是臺灣府的兵卒個個明智,而明智之因在于他們?nèi)寄顣9蚀耍周娨矔總€排配一位教書先生教大伙兒讀書寫字。” 下頭兵士不禁喊道:“當真?” “當真。”賈維斯道,“攝政王賈琮曾說過,最好的軍隊不能有文盲。” 兵士不知文盲何意,卻分明聽見“當真”二字,喜得大喊:“多謝攝政王——攝政王威武——” 趙長松急了:“神機營與臺灣府之兵截然不同,不可一概而論。南人與北人性情大異。” 賈維斯含笑道:“那神機營與我領去北美的那路兵馬又有何不同?那些兵士都是燕國人。”趙長松一噎。賈維斯正色道,“各位兄弟,你們是燕國最好的兵,比我早幾年領去北美的更好。既然他們能推舉出合適的班長、且個個習文斷字,你們?yōu)楹尾荒埽俊?/br> 兵士喊道:“我們能!” 賈維斯看了趙長松一眼:“趙老將軍可是憂心兵卒自選班長之后,不聽上司的?若沒有收服手下人的本事,顯見是那上司本事不足,不如先回去修煉好了本事再來。”兵士愈發(fā)嗷嗷直叫。 趙長松見他固執(zhí)己見,毫無辦法,嘆道:“既如此,就依賈將軍所言。誰讓賈將軍乃是京營節(jié)度使呢?” 賈維斯點頭道:“這就對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好了,一班去隔壁商議班長副班長人選。之默同志繼續(xù)點名。” 沈之默遂又往下點:“高大虎!” “到!”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出列大聲喊,“敢問沈姑娘有婆家了沒有。” 沈之默霎時滿臉通紅。賈維斯道:“這是私事,你們?nèi)粲袡C會,可以散會后打聽。”高大虎嘿嘿直笑。賈維斯又道,“若想追求沈書記員,你們現(xiàn)在大約是不成的。沈書記員是個才女,你們有幾個會寫自己名字的?先念好了書再說。” 那高大虎站的筆直,瞧了沈之默好幾眼道:“敢問將軍,先生何時來?” 賈維斯微笑道:“三日后就來。”他頓了頓,“粗略認得幾個字并不算難,只難在持之以恒。還望大伙兒莫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高大虎大聲道:“為著求娶沈姑娘,我必好生念書。”眾人大笑。 賈維斯擺手:“罷了,莫要把話說得那么滿,先學完三字經(jīng)再說。”乃命,“之默,下一個。” 沈之默微微嘟嘴,依然大聲念道:“李石頭。” “到!” 從頭到尾,賈維斯一意孤行,沒搭理神機營諸位將軍。趙長松惱了。賈維斯正與六班的兵士說話,又提起“首領須得服眾”的話來。有個不知哪位將軍的親兵忽然喊道:“不知賈將軍武藝如何?” 賈維斯道:“武藝平平。” 那親兵道:“既是武藝平平,敢問將軍在北美是以什么折服數(shù)萬兵卒?” 賈維斯道:“身為將軍,定下行軍策略才是職責所在。我與軍師合力在北美打了這四年的仗,非但沒輸過一場,甚至幾乎沒有袍澤戰(zhàn)死。此乃北美眾袍澤服我的緣故之一。”他才略頓了一瞬,不待那親兵說話,接著道,“其二便是,我槍法乃是軍中最上。”他淡然掃了眼左右一眾神機營將軍,“當今軍事已進入火器時代,不是誰的力氣大武藝高便能得勝了。論起武藝,西洋人之武藝亦高,只是他們火器不如我們,故此慘敗。今日之戰(zhàn)場,誰槍法準誰才是老大。怎么,有人不服我的槍法么?” 那親兵膽兒大,梗著脖子道:“我便不服!賈將軍可愿意跟我比試槍法?” 賈維斯瞧了他一眼:“不比。你那火.槍射程與精準度都比我的差,我同你比槍法猶如我騎著汗血寶馬、你騎著尋常戰(zhàn)馬賽跑,毫無意義。” 親兵道:“既如此,賈將軍可愿意用我們的火.槍?” “不愿意。”賈維斯向眾人道,“兄弟們平素練兵為的是什么?難道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上戰(zhàn)場能殺死敵人、自己活下來?敵軍火.槍若比我軍的好,他們會故意換與我軍一般差的火.槍同你們打么?”親兵一時不知如何接口,怔住了。賈維斯接著道,“燕國出兵餉養(yǎng)你們,不是讓你們沒事同自家袍澤比誰的武藝高、誰的槍法準,而是為了讓你們出去能打勝仗。若有人戰(zhàn)死了,朝廷還得給高額撫恤金安撫家小,并重新征召不懂事的新兵蛋子來教導,實在費事。大家平素好生練,到時候都活著從戰(zhàn)場上回來,讓朝廷把撫恤金省下來給你們加兵餉不好么?” 眾兵士齊聲喊:“好——”那親兵已呆了。好端端的在說比槍法呢,怎么忽然變成加兵餉了? 趙長松咳嗽兩聲,又捋了捋胡子正欲說話,有個偏將趕忙兩步躥到他跟前搖搖頭。乃伸嘴壓在趙長松耳根旁低聲道:“將軍莫要與他爭執(zhí)。他顯見主意已定,將軍說什么皆無用。暫忍一時、從長計議。” 趙長松拍了下椅子扶手低聲道:“再等就來不及了!” 偏將苦笑道:“難道現(xiàn)在就有法子不成?這賈將軍根本不給人顏面。”趙長松抬目看賈維斯,見之目不斜視,依然正經(jīng)與兵士說話,仿佛壓根兒沒留意自己似的。不禁跌足。 有了“加兵餉”做誘餌,并有早先在北美改編燕軍之經(jīng)驗,賈維斯整編尚順當。遇上有兵卒自稱與旁人選出之班長有怨,便撇脫讓他等候一旁、回頭將他編入另一個連隊。 次日,賈維斯再來神機營,唯有三五個偏將出來相迎。一個抱拳道:“賈將軍,趙老將軍年事已高,昨夜偶感風寒,臥病在床。”另一個道:“陳將軍、古將軍等亦病了。” 賈維斯忙問:“這么多將軍都病了,兵士們?nèi)绾危靠梢灿性S多病了?” 幾個偏將面面相覷,道:“那倒不曾。” 賈維斯松了口氣:“那就無礙。橫豎我是來見兵士的。接著昨天,繼續(xù)點騎兵過來,編班排連。” 一個偏將道:“只是……騎兵參領吳將軍亦病了。” “騎兵營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