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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砸了下案頭嘶聲喊道:“天殺的賈維斯呢?怎么還不來?不是發了電報給他讓他火速進京么?這都幾天了?兒子都差點讓人殺了,他當老子的連跟頭發都不見!究竟搗的什么鬼!都要過年了!再不來他自己上東瀛過年去!”嚇得賈琮打了好幾個哆嗦。 話音剛落,有人在門外喊道:“報告!” 這是軍中的叫法,來人顯見是從北美來的。林黛玉深吸了口氣,坐正:“進來。” 一名穿軍裝的兵士走進來行了個軍禮:“報告軍師,剛接到賈維斯將軍電報。” “說的什么?” “將軍今晚于京郊十五地里大破燕山土匪,活捉匪首盧得志。” 林黛玉賈琮一起站起喊道:“什么?!”“再說一遍!” 兵士忍不住嘴角上翹:“電報上說,賈維斯將軍今晚于京郊十五地里大破燕山土匪,活捉匪首盧得志。軍師,將軍打了勝仗。” 黛玉哼了一聲,款款坐下:“回電報:弄錯身份了。燕山匪首名叫張麓,盧得志乃天津總兵。” 正文 第757章 賈維斯天性謹慎, 加之軍隊一直在北美打仗,諸事與戰時一般無二。今日上午,兩個偵察兵爬在樹上舉望遠鏡觀察, 發覺不遠處樹林子鉆出來兩個樵夫模樣之人,在小路口張望幾眼,快速往大路拐去。此二人身材矮小壯碩, 腰間別著斧子,背后并無干柴。 偵察兵暗暗跟蹤他們到了鎮上,見其買兩車的腌蘿卜推著走, 說是給過年預備的。村夫村婦慣會自己做腌蘿卜。縱自家不會,尋街坊買點子人家都不好意思收錢。偵察兵覺得蹊蹺, 遂回去一個報信,另一個跟了樵夫爬了半日山路, 找到了漫山遍野一大片營地。營盤齊整、兵卒精神,顯見是正規軍。略算了算, 當有兩萬人左右。到了中午, 幾個人離營上山。偵察兵伺機偷襲了一個,打暈活捉帶回去。 賈維斯一審, 原來他是天津的官兵,跟著總兵盧得志來的。賈維斯回國本從天津登岸, 沒見到盧得志。知府說自打燕王廢頭一位世子后他便郁郁寡歡,這兩個月已下不了炕了。賈維斯還去特去盧府探望過。合著炕上躺著的那位不過是個替身,真人已金蟬脫殼。官兵們扮作燕山土匪,與真土匪兵合一處, 已駐扎在此兩日了。方才上頭命人出來打野味。這會子寒冬臘月的上哪兒找野味去?此人略走遠了些,便著了賈軍偵察兵的道。問他來此作甚,此人并不知情。 此處就在京郊,來此作甚之問簡直是廢話。天津衛所駐軍約莫一萬五六,還得留下些陪著替身,其余的想來便是燕山土匪。遂派人再探。到了黃昏時分,偵察兵回來報信:盧軍整頓營寨,有連夜出兵之相。賈維斯便傳令于盧軍后方和斜后兩翼布下埋伏。他們何時開拔,己方何時追擊。 夜幕一落盧軍便動了,他們一動賈軍也動。盧軍人銜枚馬摘鈴欲偷襲京城,不曾想被人從后頭殺了過來。天黑看不清敵方,四面槍炮亂響又驚了馬,頓時亂成一片。許多人根本不知出了何事,只胡亂打一通,打到自己人的也不少。賈維斯大獲全勝。 此事怪不得盧得志。他已多年不上戰場,最近一戰還是打義忠親王叛軍,從沒拿火器正經打過仗。賈維斯的兵雖年輕,結結實實打了三年仗,從第一仗就使的火器。這三年來林黛玉沒打過一次正面對戰,兵士們早已慣于夜晚偷襲,眼睛都比盧軍亮些。何況賈軍之火器勝過盧軍多矣。 張麓正經在燕山當了十幾年土匪,比旁人熟悉山路,護著燕王從槍林彈雨中沖了出去。因根本不知道在后頭突襲的敵軍是誰,且京中計策悉數落空,張麓少不得疑心到政事堂那位女丞相頭上去——這幾年,榮國府大肆宣揚此女之軍功,燕國已無人不知。 一個不打敗仗的軍師沒人不怕,誰還管她是男的女?故此張麓不敢回燕山,逃離戰場后向燕王奏道:“王爺,我有個朋友,也是土匪。此人自身武藝高強不說,手下的嘍啰比御林軍還生猛。且他那營寨中設了機關埋伏,縱是官兵也打不上去。不若暫且去他那里躲避一時、看看風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事既至此,燕王唯有答應了。他也不知燕山老巢究竟還在不在。 張麓遂連夜投奔朋友。跑了兩日的路,黃昏時分趕到一座山下。這山不算高,山下有座小店。張麓跳下馬喊道:“春大嫂在嗎?” 只見店內走出一位婦人,瞧模樣不足五十,皺著眉頭打量他身后這些兵馬:“怎么這么多人?張大王這是串門兒是打劫?” 張麓笑道:“我可不瞎了么?敢上盤龍山來打劫?”乃嘆道,“我運道不好,遇上大水。我還罷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偏連累了朋友。” 春大嫂扭頭上下打量司徒磐,目光放肆,半日才說:“你上哪兒認得的讀書人,是個秀才吧。” 司徒磐拱手道:“晚生已考取舉人。” 春大嫂哼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張麓哈哈笑道:“書生自有書生用。你們葛大王可在?” “在呢。”春大嫂道,“這幾個月他都少出去做生意了,忙著洗白。” 張麓嗤道:“就他那黑鍋底還想洗白?可拉倒吧。” 春大嫂橫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們大王洗不白?說不定明年就白了。”乃轉身邊走邊說,“你等著,我放響箭上去。” 張麓在后頭喊道:“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不放火.槍?” 春大嫂一只腳已邁入門檻:“早年買了那么多竹哨,總得使完不是?還是從南邊買來的呢。” 不多時,她從里店內取了弓來,望著山上射出箭去。箭身上捆了竹哨,竹哨穿風長鳴,山中久久蕩出回聲。張麓便請燕王先入店歇息。這小店瞧著不過是個尋常的山間飯館,粗陋的緊。春大嫂替他們篩了兩碗熱開水。雖沒有茶,這大冷天的甚是暖和。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功夫,外頭進來了個樵夫,二十多歲的年紀,問道:“春大嬸,什么事?” 春大嫂指著張麓道:“這潑皮遇了大水,想來我們山上暫避一時。” 張麓笑道:“我先去見見你們老葛如何?” 樵夫也放肆打量了司徒磐半日,嘀咕道:“怎么弄來個秀才。” 司徒磐拱手:“晚生前科便已考上舉人,只待下科春闈。” 樵夫嗤道:“舉人頂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