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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嫣然一笑:“他都快要腰斬于市。”林海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下了。良久,幽然一嘆、心緒難平。 后林海便開始與副手交接工作,林黛玉想著回京后如何處置朝廷事物。又給京城發電報,讓賈環悄悄安排人手清掃修繕林家的宅子。賈環回電:多年來一直有人看守清掃修繕的,宅子與林jiejie離京時一模一樣、拎包入住。林黛玉莞爾。待林海忙完了,打點行裝乘車北上。賈赦也要跟他們一道進京,賈璉先留在臺灣府。林黛玉帶著二老一小,路上便走得慢了些。 眼看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榮國府門外熱熱鬧鬧都是送禮之人。賈政心中驚恐,一律不肯見。賈蘭得了叔父們的吩咐,笑瞇瞇出來主事——來者不拒、見禮就收。到了下午,有門子急跑入榮禧堂回道:“老爺,琮三爺回來了。” 賈政拍案:“不準他進來。” 門子愁道:“奴才們不敢……且他與詹大人已進府了。” 賈政皺眉:“什么詹大人。” “前頭的人說,是圣人前幾日新任命的一位大官,平章政事兼太師,詹鯤大人。奴才瞧著有幾分眼熟。” “圣人?哪位圣人?” 門子怔了怔:“奴才不知……大約是紫禁城那位圣人?” 賈政一想,如今賈琮手里捏著不知數目的火.槍隊,還神不知鬼不覺運了火炮進京。既是能拿捏住燕王、也少不得能拿捏住天子。乃閉了半日的眼,頹然道:“只說我身子不爽利,不見他們。”便轟門子出去了。 事到如今詹家已沒什么可怕的了,故此那爺倆都把姓氏改了回去,龔三亦也恢復本名詹峰。賈琮詹鯤忙了這個把月,才剛得了點空預備回府,早打發人騎快馬回來告訴了賈環寶玉等。哥倆領著賈蘭在前頭的向南大廳候著。賈環早已進燕王府多次,寶玉賈蘭卻是這幾年頭一回與他二人相見。驀然對視,竟生出滄海桑田之慨來。 賈琮笑瞇瞇招了招手:“大家好。”賈寶玉不禁失笑。 賈環上下打量了他半日,向賈蘭道:“我說什么來著?這廝當了攝政王也沒什么兩樣。” 眾人一笑,并肩而行,直入榮禧堂,有幾分衣錦還鄉之感。賈琮負手抬頭望了那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半日,又伸手出來招了招:“榮禧堂你好,我賈琮又回來了。” 乃轉身去見賈政。賈政悶坐在屋內,外頭小廝上前回說二老爺身子不爽利。賈琮冷笑一聲,回頭命帶來的護衛:“把門踹開。”賈寶玉正要出言攔阻,那護衛已一腳踢開了房門,賈琮領著人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賈政負手立在炕桌前,將外頭的響動聽得一清二楚,回身冷冷的道:“攝政王好大的架子。” “二老爺知道就好。”賈琮直走到他跟前來,“我只來告訴二老爺一聲。京中已平定,我爹要回京了。二老爺該從這榮禧堂搬出去了。” 賈政大怒,拍案罵道:“你這無知的孽畜……” 一旁賈寶玉急喊:“你讓老爺搬到哪里去?” “我哪里知道?”賈琮攤手,“這里是榮國府,我爹是榮國公。從前二叔住在這兒也不敢住正房不是?這兒不是東廊么?要么搬去隔壁賢國府也行。打發人收拾收拾,還不錯的。” 寶玉一愣:“賢國府是哪兒?” 賈環在后頭哈哈笑了兩聲。賈琮回過頭去,哥倆互視一笑。年少時賈環與一幫兄弟攛掇賈琮造反,曾說過他想做賢王。賈琮便從懷中掏出了個物件兒隨手一拋,那東西越過賈寶玉的頭頂穩穩當當落在賈環手中。賈環打開來瞧著,口里道:“這是真的圣旨?” “難道還有假的?”賈琮道,“蓋著玉璽呢,字也是小圣人親筆。” 賈寶玉忙問:“環兒,是什么?” “圣旨。”賈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賈氏子環,秉性忠良,才學卓越,有大功于社稷。茲特授爾為賢國公——怎么寫得這么簡單?不得來幾句四六駢文么?” 賈琮道:“不就是個意思,隨便寫寫。” “這小圣人的字還不錯。”賈環將圣旨遞給寶玉,從后頭走到賈政跟前。 賈政方才只吼了一句話,因寶玉問“老爺搬去哪里”,他也想知道,便沒再吭聲。這會子臉上已有了七八種神色變來變去,內里也是幾十個念頭轉來轉去,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倒是賈環先問:“老爺可要隨我去東府?” 賈政遲疑片刻,越過賈環去看賈琮,問道:“寶玉怎么沒個爵?” 賈琮道:“他一直在府中寫文章,又不曾做出什么功績,平白無故的怎么封爵?” “環兒有什么功績?” 賈琮撇嘴:“這個當真不能告訴你。嗯……我想想有什么可以說的。” 賈環自己說:“十幾年前四將亂京師,是我設法給皇帝、娘娘、王爺、王孫、朝廷大員們送飯的。這個算吧。” 賈琮瞥了他一眼:“那點子出息!芝麻大的破事你竟還記得。” 賈環攤手:“能說給我老子知道的也沒什么了。” “好吧,那個也算。那你娶了個公主大概也能算了。”賈琮轉頭看賈政,“您老是不方便再住在這府里了。環哥哥在東府、他老子在西府,說不過去。或是跟著寶玉哥哥。這些年他已得了許多稿費,算個財主了。可以就在左近買個宅子……”他想了想,“要不然,翰林院?” 賈寶玉連連擺手:“不必。我這性子不合適做官。” “嗯,你自己琢磨著辦吧。” 賈政看了賈琮半日,眼神復雜。賈琮無奈:“您老想說什么就說吧。你再怎么說也是我親叔叔,環哥哥的親爹。雖然我們倆都挺憋屈你的。” 賈政長嘆一聲:“你當真做了權臣。你可知道,自古以來權臣皆沒有好下場。” 賈琮詫然:“二叔,你知道這個?” 賈政皺眉:“我豈能不知?” 賈琮叉手道:“那你也該知道,自古以來外戚都沒有好下場,當年為何還想著送大jiejie入宮?不就是想走當皇妃生皇子立太子外戚權傾天下的路子?”詹鯤這會子還在屋外沒進來,聞言不由得探了下頭。 賈政面色一僵:“誰說生了皇子就要做太子?” 賈琮撇嘴:“原來你們連這么點子野心都沒有。好吧,算我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