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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紹祖詫然。 同去的龍陽客不死心:“你們爺們?nèi)ツ睦锪耍俊?/br> “奴才哪里知道?” “何時(shí)回來?” “這個(gè)奴才就更不知道了。”說著,這門子又瞧了孫紹祖一眼。孫紹祖心下納罕,與龍陽客互視一眼。乃先撤馬回去。 才拐過街口,龍陽客便問:“孫將軍,你可認(rèn)得小秦相公?” “末將不認(rèn)得他。”孫紹祖道,“前幾日才頭一回見。” “這就怪了。”龍陽客思忖道,“那門子左一眼右一眼看了你半日,是做什么?” “我也奇怪。” 龍陽客看了看孫紹祖身后跟的親兵,道:“你這些人可有斥候沒有?不如打發(fā)一個(gè)去打聽。我瞧那門子不像是嘴巴嚴(yán)實(shí)的。” “……今兒還真沒跟著斥候。”孫紹祖口里說著,心中另有盤算。 回府后,孫紹祖當(dāng)真打發(fā)了個(gè)斥候往秦家門口去探那門子。門子果然是個(gè)長舌頭,斥候才套了幾句話便忍不住了。乃低聲道:“我只告訴你,你莫說與旁人知道。”斥候使勁兒點(diǎn)頭。門子道,“你說的那個(gè)長得極威武的將軍,日后斷乎不得好死,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橫豎你大街上瞧見他便避開、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 斥候大驚:“為何?我瞧他極有氣派的。” 門子哼道:“有氣派?有氣派的多了去了。先義忠親王老千歲有氣派沒有?正經(jīng)做了幾十年的太子爺呢。前幾日我們大爺出去吃酒,我們姑奶奶偶爾聽說同他一道吃酒的有這個(gè)威風(fēng)將軍,嚇得連衣裳沒換,只穿著家常的襖子、披了件氅衣便跑出去——跑到窯子里去了呢!可知十萬火急不是?趕著將我們爺們喊了出來,問與那個(gè)將軍究竟什么交情。我們大爺滿面茫然,說壓根兒不認(rèn)得此人。姑奶奶不信,再三細(xì)問,方得知他們酒宴才剛開席不久、且席上人多,還沒來得及認(rèn)識。我們姑奶奶松了口氣,連謝滿天神佛。千叮嚀萬囑咐,說萬萬不可與此人沾上邊。” 斥候奇道:“你們姑奶奶會算卦么?怎么瞧出那將軍就不得好死的?” “她哪里會算卦。”門子道,“不過是姑爺告訴她的。我們姑爺同榮國府的爺們最熟絡(luò)不過,乃是榮國公赦老爺?shù)男母埂4耸卤臼菄珷敻嬖V姑爺?shù)摹!彼溃白蟛贿^十來年的功夫,非但那個(gè)將軍不得好死,與他有瓜葛的悉數(shù)不得好死。當(dāng)年義忠親王那一系怎么死的,他們也怎么死。” 正文 第732章 話說孫紹祖打發(fā)斥候去秦家探消息, 得知秦家姑奶奶從她男人處聽說、自己十來年功夫必滿門抄斬,驚得拍案而起,盯著斥候。斥候嚇得垂頭:“那門子委實(shí)就是這么說的。” 孫紹祖黑著臉罵道:“放屁!我姓孫的官居京營指揮使, 整個(gè)京城都在我手里捏著,連王爺?shù)膬鹤佣紓€(gè)個(gè)想拉攏我!”斥候不敢說話。孫紹祖在屋中轉(zhuǎn)圈子罵了半日,猛然想起賈赦是個(gè)消息靈通、極有先見之明的主兒, 頓時(shí)心頭一虛。 過幾日便是元宵節(jié),夏金桂見丈夫蔫蔫的,也不搭理他, 自己領(lǐng)著丫鬟寶蟾出去游玩,說晚上賞燈去、不回家吃飯。孫紹祖明面上扮作不在意, 心里頭煮沸水一般煮了好幾日,耳聽小子們來回“奶奶出門了”猶如沒聽見似的。偏這會子那外室打發(fā)人過來, 說知道將軍晚上必陪太太逛花燈,問他可愿意下午與自己出去走走。孫紹祖心想,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便收拾出門了。 提馬走過幾條街,路上已有不少行人往來。忽然, 一匹馬飛快從街那頭跑過來。許多行人避閃不及,驚呼一片。眼看馬蹄子要踏上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 旁邊有條人影騰空而起,直跳上馬背、強(qiáng)坐在馬主身前,硬生生抓住韁繩將馬勒住。人群嘩然。定睛一看,那人竟是位身穿杏黃色道袍的道士。道士跳下馬來, 充耳不聞那馬主哇哇大叫,無事人一般扶起少年,轉(zhuǎn)身便走。 圍觀百姓紛紛夸贊,道士含笑拱拱手,徐步而行。可巧這他往孫紹祖這頭走,走了三四十步便與孫紹祖錯身而過。孫紹祖本是武將,少不得留意他。道士已走過了孫紹祖的馬尾巴,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了孫紹祖兩眼。面色似悲似嘆,再打量半日,搖搖頭,長嘆一聲,十分惋惜。乃一面接著往前走,一面唱起小曲兒來:“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孫紹祖讓他看得渾身發(fā)毛,聽著那曲兒也不吉利,忍不住跳下馬來,隨手把韁繩丟給親兵追上那道士:“道長、道長請留步。” 道士不肯回頭,擺手道:“我本尋常道人,不理紅塵俗事。” 孫紹祖道:“道長分明慈悲心腸,方才還救了那少年。” 道士一噎,再擺手:“事有大小。” 孫紹祖已趕上他的腳程,攔在前頭抱拳:“仙長,行善乃道家本分。” 道士嘆道:“不是貧道不行善。你這事兒太大,我道行小、管不了。”乃思忖片刻,探出五指來掐算半日,道,“今日乃是元宵節(jié),你尋個(gè)安靜不咋呼的女伴同去清虛觀進(jìn)香。能不能窺得天機(jī),只看你的造化了。”乃打了個(gè)稽首,甩袖子飄飄而去。孫紹祖心下焦急,想追上去扯他。不料這道士腳步如飛,他竟追不上。孫紹祖呆愣愣的瞧著杏黃色影子沒在人群里頭,心中猶如十五個(gè)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親兵喊了他好幾嗓子他方回過神來,跳上馬趕往棉花胡同。 孫紹祖遂接了外室同往清虛觀而去。清虛觀這會子香客不少,觀外車輛紛紛、人馬簇簇。道士們皆換了簇新的道袍,滿目都是杏黃色,孫紹祖瞧著竟有幾分安心。乃陪著外室進(jìn)了山門。這外室從前沒來過清虛觀,覺得新奇有趣,從頭細(xì)看各尊泥胎圣像。孫紹祖心里不踏實(shí),往功德箱里撒了不少銅錢。有道士看見了,上前來說了幾句吉利話。 二人又往里走,拜了三清燒了香。方才那道士一直跟著他們,便湊過來勸說這位大官人捐功德。孫紹祖平素是不大給僧道施舍的,偏這會子大方了,一氣兒給了五百兩的銀票子。那外室還以為這錢是瞧在自己的份上,頓時(shí)笑成一朵花兒。道士也笑開了眉眼,歡天喜地跑出去取功德簿。 人家大施主都給了錢了,道觀少不得請他到廂房吃盞清茶,聊聊修身養(yǎng)性、羽化登仙。孫紹祖耐著性子聽那道士說了半日,正想出去走走,忽聽外頭一聲喊:“小秦相公來了。”驚得他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