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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用去了,等你們三殿下真的強奪民產時再去不遲。” 司徒岑惱道:“豈有此理!” 賈琮笑瞇瞇道:“哪里不對?”司徒岑懶得理他,命護衛將徐管事帶回府中他要親自審問,自己甩袖子便走。賈琮回身向諸位靜坐門口的繡工師傅道,“沒事了,你們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吧。沒人逼你們簽賣身契。再告訴你們東家,白賺幾個賣作坊的錢,作坊還是他的。”也撣撣衣裳跟著走。 幾個護衛撥開人群,司徒岑翻身上馬,眼角順帶往四周掃了一眼。只見有個青衣年輕人戴著斗笠立在人群后頭,斗笠下那張臉仿佛在笑。雖遮住了眉眼,那人顯見一眼不錯瞧著自己。司徒岑勒馬吩咐身邊一個護衛:“問問那戴斗笠的是什么人。”護衛應聲而去。 司徒岑賈琮等人遂帶著徐管事徑直回府。才剛到外書房坐了片刻,方才留下的那個護衛也趕來了。司徒岑便問他如何。那護衛道:“戴斗笠的那人說,他是做別的買賣的,且他的買賣做得頗大頗賺錢。他說……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變賣家產遷去平安州。”護衛略有遲疑。 司徒岑瞧了他一眼:“說完。” 護衛垂頭道:“那人說,這半年多……越來越多人家被強奪產業,都是做得極好的鋪子、作坊和工廠。既是三殿下不知情,可否將被奪去的產業還給百姓。他說,既有誤會,他預備等到年后再看。明年正月,若那些產業還未歸還,他就走。”護衛抬目看了司徒岑一眼,“他說……去了平安州,雖說不如在蜀國便宜,終歸產業都是自己的。縱然窮些,不用擔心好端端的家產忽然就變成人家的了。” 司徒岑呆了半日,冷笑看著賈琮道:“今兒咱們才剛說成都百姓過得安適。”賈琮聳肩不語。司徒岑一瞧那護衛還在呢,問道,“還有么?” 護衛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來呈給司徒岑:“這是方才那戴斗笠之人借了吉祥繡坊的筆墨寫的。” 司徒岑打開一瞧,上頭齊齊整整列了一張單子。頭一項是今年四月,某古玩鋪子被自家搶奪,后頭寫著出面奪鋪子的管事名字;第二項是五月,某銀樓被自己低價強買,后頭也有管事名字和價錢;第三四項都是六月,一處田莊一處酒樓……最后一項正是吉祥繡坊,管事名叫徐二水,想必就是才剛抓來的徐管事。每一項前頭都標著序列,一目了然,司徒岑半年多功夫統共搶奪了十九樣百姓產業,都極賺錢。 賈琮在旁伸了個腦袋,撲哧一聲笑了:“合著你買下吉祥繡坊才花了二十兩銀子!太不要臉了!人家商家不跑才怪。” 司徒岑惱道:“又不是我買的!” “是是是、不是你買的,是你搶的!”賈琮指道,“五月份還要臉一點,三千兩買銀樓。哎呀,越到最近越便宜,且起初一個月只奪一處,漸漸的越來越頻繁。這膽子大起來也是真快啊!莫非是起初恐怕你察覺?而后發現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肆意了?” 忽聽外頭一陣亂,司徒岑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有個護衛過來回到:“那個徐管事看見咱們府大門便傻了。拖著他走了幾步路,他一頭往石頭獅子上撞。好在兄弟們手腳快,攔住了。殿下說要審他,屬下們帶他過來。誰知方才他又掙扎險些撞了墻。” 賈琮在旁狐假虎威搖頭晃腦一齜牙:“想死?沒那么容易!”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卻說司徒岑將冒自家之名強買人家繡坊的徐管事帶回府中審問。那人被拖入書房,癱倒在地面如土色。司徒岑慢慢捧起茶盅子來飲了兩口:“說吧。” 賈琮在旁湊熱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是從犯,還能從輕發落。” 徐管事怔了半日,猛然使勁兒搖頭:“奴才是自己犯糊涂,冒了殿下的名頭,只求速死。” 司徒岑冷笑道:“速死?你不招供就想死?” 徐管事從地上半爬成跪狀,咚咚咚的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司徒岑皺眉:“我本不耐煩對人用大刑的。” 賈琮道:“用刑多粗魯,咱們是文明人。”乃看著徐管事,“喂,瞧你這滿身的肥rou,顯見沒吃過什么苦。用刑也是要招、不用刑也是要招,還不如給自己省著點罪受。再說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主子是誰。這不是得把事情弄明白么?你主子說不定有苦衷呢?”徐管事這會子頭皮都磕破了,聞聽此言發起愣來。司徒岑白了賈琮一眼。 偏就在此時,有門子來報,說府外來了個人,自稱有急事欲見三殿下。他說他就是方才那個戴斗笠的。司徒岑一怔,問道:“他說了名姓不曾?” 門子道:“不曾。他說賈先生認得他。” 賈琮眨眨眼,與司徒岑對視一眼,低聲道:“該不會是那個梅先生吧。” 司徒岑也低聲道:“怎么我也想到他了?他沒這個膽子吧。”遂命請那人進來。 不多時那青衣人走進門來,身后還背著斗笠。賈琮一瞧便喊:“劉豐!怎么是你!” 劉豐含笑拱手:“三爺,多日不見,瞧著仿佛苗條了些。” 賈琮橫了他一眼,向司徒岑道:“這位劉東家本是我們賈氏馬行的帳房,后辭職出去自己開了鋪子,如今已是個大財主了。” 劉豐道:“不敢,只開了個小小的錢莊。” “拉倒吧,匯豐錢莊小嗎?” 司徒岑微驚:“匯豐錢莊的劉東家?”劉豐微微頷首,一躬到地。 賈琮道:“那年他說想考功名,也不知考了沒有。” 劉豐道:“已考了舉人。后錢莊事多就沒再考了。” 司徒岑雖才回蜀國不久,也知道這個匯豐錢莊。委實是近幾年才開張的,然當真是個大大的財主,做的生意花樣子極多。乃瞧著賈琮似笑非笑道:“這錢莊與你們家什么干息?” 賈琮爽利道:“我們家是股東。” 劉豐笑道:“三爺過謙了,分明是大股東。” 賈琮也笑拱手道:“劉東家辛苦!” “好說好說。” 賈琮話鋒一轉:“既這么著——”他指著案頭尚未收起來的單子,“這是你寫的?”劉豐點頭。“你記錄這個做什么?” 劉豐道:“今年眼看著也要到年底了。我欲拿著這個上臺灣府去見赦大老爺,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