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3
子。那瞎子前腳剛給一個老卒卜完卦、說人家會死于非命,后腳自己死于非命了。他遂命人打探了那案子并瞎子,又?jǐn)x掇秦王使人盜了姜老四的刀誣陷他殺人。他自己也沒料到瞎子是探子、姜老四會被人劫走。 賈琮聽罷想了半日,道:“昨兒我聽陳大人所言,仿佛有人迫他硬將劫走姜老四的事兒扣到高家頭上,也是這個丁滁?” “不是。”姬先生道,“是王爺。”乃嘆道,“王爺已讓他迷住了,言聽計從。” “姜老四的刀是丁滁命人偷的,陳大人知道么?” 姬先生哂笑道:“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哪兒能人人都知道。” 賈琮也不管丁滁是不是龔三亦派來的、派來做什么。橫豎賈太君這么一大把年紀(jì)、高家在秦國的根子又深,離秦而去他是不贊成的。遂閑閑的將丁滁的來歷說與了這二位,連拐走劉侗的寵妾也沒拉下。末了道:“他瞧高家不順眼,只怕有這個緣故在里頭。”那兩位顯見驚著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日。賈琮又想了想,嘀咕道,“瞎子不知道誰殺的。刀是丁滁派人偷了嫁禍的。劫走姜老四的人還是與瞎子有關(guān),他們也讓丁滁騙了、以為瞎子死在姜老四手里。為何要燒掉瞎子家里?” 姬先生道:“瞎子家中沒什么物件,已讓捕快取了些走。” 賈琮問道:“他是真的瞎子么?”姬先生點頭。“那會不會他做了什么記號在不瞎之人不會留意之處?” 姬先生苦笑:“已燒得干干凈凈。” 賈琮咬了口核桃糕:“那就難查了。” 王先生看了他一會兒道:“賈先生仿佛不擔(dān)心姜老四?” 賈琮道:“不認(rèn)識。” “賈先生方才怎么就那般留意我大哥的女兒呢?” “我素來留意婦孺。” 王先生輕輕點了下頭,乃道:“我方才所言,賈先生不如再考量一二。” 賈琮拱手道:“承蒙看得起,謝謝三殿下。咱們還是莫要扯上瓜葛的好。”王先生微微一笑,領(lǐng)著姬先生告辭了。 賈琮親送他二人出了府門,回頭去見賈太君,細(xì)說了方才的經(jīng)過,末了道:“本來說的是正經(jīng)事,姬先生忽然扯上自己要奪回未婚妻,有些突兀。我疑心那事兒是不是真的。” 賈太君思忖道:“他起先訂婚的那女子本是他表妹,兩家退婚后委實嫁入世子府中做了側(cè)妃,只是聽聞他與妻子也算琴瑟和弦,沒什么不好。” 賈琮托著腮幫子道:“難道是試探我什么?編造個八卦能試探出什么來?” 賈太君從頭想了一回,道:“三殿下拿件要緊的正事同你說,順便提起姬先生的風(fēng)流事。你竟不問要緊事、只管追問風(fēng)流韻事。由此可知你心思不在正經(jīng)事上。” 賈琮摸了摸鼻子:“這有什么好試探的,人人都愛八卦。” 賈太君道:“此事倒還罷了。只怕他二人會疑心我們知道姜老四下落。” “又沒有證據(jù),瞎猜不頂事。對了,姑祖母的人可查出什么來沒有?” 賈太君遂喊了那個小梅出來。原來這小梅早年曾做過賈太君的斥候,昨日扮作仆婦混入丁滁家中,偷窺了他家一座小祠堂,里頭供的果然有丁成武之牌位。昨晚上丁府先后兩個客人,她無法偷聽到丁滁跟他們說了什么。頭一個她認(rèn)得模樣兒,便是太原知府陳大人之長子;第二個不認(rèn)得。她膽兒大,扮作守夜的媳婦子從那人跟前走過,清清楚楚看見了模樣兒。回高家后,尋人畫了畫像,欲拿出去尋借口打探。 賈琮瞧了那畫像一眼便認(rèn)出來了:王仵作。 正文 第529章 賈琮這會子頭皮發(fā)麻。也不知丁滁與長安知府什么關(guān)系,陳大人為何派了長子夜晚與他聯(lián)絡(luò);王仵作倘若是司徒磐的人,半夜三更跑去見丁滁是個什么意思?是去試探利用他的、還是二人聯(lián)手了、或丁滁也投靠了司徒磐?既然在長安高家的地盤,須借用高家勢力之處很多,他也不瞞著賈太君了。遂告訴說:“那個王仵作極可能是個細(xì)作,且不歸馮紫英管,是司徒磐藏著的另一伙細(xì)作。”賈太君登時立起眉毛來,命小梅再去查查王仵作、千萬小心。 賈琮回到客院把方才那兩位的來意說與陳瑞錦聽,陳瑞錦亦覺得那姬先生提起未婚妻有些突兀,亦猜不出所為何故。她忽然提醒道:“高芒去馬來群島之事可同老太君說了?” 賈琮道:“姑祖母早幾年就應(yīng)該知道了。” “正經(jīng)同老人家說說。”陳瑞錦道,“總是個意思。”賈琮心里覺得沒必要,撓了會子頭,仍老實去了。 賈太君果然早些年便知道了,只是細(xì)問了馬來那邊的衣食住行。賈琮自己都沒去過,只依著細(xì)作送來的情報大略說了說。 這日黃昏,有人送了張?zhí)舆^來,說是秦王世子妃請高家?guī)孜还媚锩鲀嘿p花赴宴。聽說榮國府賈三先生的未婚妻也來了,亦想請過去見見。陳瑞錦本不愿意見這些閑人;只是世子妃都點了名兒,若不去便像是高家拂了秦王面子似的,遂應(yīng)了。 次日用罷午飯,陳瑞錦收拾會子衣裳妝容,扮作淑女模樣與高家?guī)讉€女孩兒上車往世子府上而去。世子妃爽利大方,只字不提外頭男人的事,只與眾女眷談?wù)摶尽⒃姇⑹罪椧铝献拥任铩B犝f陳瑞錦是臺灣府來的,有個姑娘便問那邊是個什么模樣。 陳瑞錦道:“到北邊來這些日子我不大習(xí)慣。臺灣府的女子皆不拘束規(guī)矩,都在外頭做事呢。” 世子妃奇道:“女子怎么做事?” 陳瑞錦道:“橫豎男子怎么做事、女子也怎么做事。”遂提起那邊的世俗風(fēng)物來。 有個女子道:“聽聞臺灣府人煙稀少、又多臺風(fēng),若女子不做事、單靠男人種田都不夠吃。知府賈大人沒法子才迫女子做事。” 陳瑞錦瞧了她一眼,此女模樣兒高出尋常人好幾分去。乃道:“人煙稀少是一個緣故,倒不要緊。臺灣府這些年廣種西洋馬鈴薯,那玩意根莖埋在地下,縱遇上臺風(fēng)損失不大,老百姓填飽肚子沒什么問題。因那塊兒本是蠻夷之地,并無約束;女子慣常出門理事,亦不知高門大戶的規(guī)矩。俗話說,客隨主便,賈大人也便習(xí)慣了。” 那女子望著她嫣然一笑,極盡妍麗:“原來如此。” 世子妃道:“這是我們世子的側(cè)妃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