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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經(jīng)過。末了道:“那楚王特使的神情,當是斷定明漪有來歷了?!?/br> 賈琮道:“外人誰知道宮中還有你們柳家這戶奇葩?明漪的年歲又沒瞞著街坊鄰居,極亦易推斷出她母親懷著她時還沒出宮;宮里頭的男人雖多,能使女人懷孕的只有一個。那個特使九成九推斷明漪是太上皇的遺珠了。他試探你,你又拿虛話遮掩,他便愈發(fā)肯定你知道。” 柳小七道:“陳姑娘讓我那么說的?!?/br> 賈琮忙說:“你做得對啊!我夸你呢。在旁人瞎猜的時候,給一個讓他自以為猜對了的答案才是聰明人。” 柳小七橫了他一眼,道:“那生意我接了,但沒篤定是二哥去做?!?/br> 賈琮道:“莫非他們擔心楚王的婚禮會出什么事么?” “這回楚王要娶的正妃本是用來拉攏軍隊使的,那姑娘的老子手里捏著兵權。他的叔父、兄弟們自然不愿意。這婚事一成,王位便穩(wěn)了許多?!绷∑吆鋈恍Φ?,“倘若要出事,說不得楚王自己也有份。他喜歡他前年娶的一個側妃。去年楚國太后、文武塞給了他四五個側妃庶妃,他皆不放在眼里?!?/br> 陳瑞錦思忖道:“那還不如就稱了他的意。”乃瞥了柳小七一眼,“別讓你二哥去,換個神盾局的其他人。” 柳小七問道:“做什么?” 陳瑞錦閑閑道:“到時候再說,橫豎去的人本事得足。除了會武藝,還得有些察言觀色的能耐,并攛掇人的口才。你二哥老實了些?!辟Z琮頓時猜到了一二,望著她直笑。 柳小七道:“只是那個特使認定了我二哥。” 陳瑞錦想了想:“客戶若指定非你柳二哥不可,就使個伶俐的與他一道去。臨走時來見見我,我有話吩咐?!绷∑咔屏怂齼裳郏瑳]問。 這天晚上柳二也沒閑著,又上鎮(zhèn)國府走了一回。這回連牛繼成的書房也翻過了,依然什么都沒尋著,坐在屋頂上發(fā)愁。依然沒察覺暗中有七八個人在盯著他。愁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返身回到牛繼宗的書房,在墻壁上敲了半日,并未找到暗格或是密室,悵然走了。乃不緊不慢的穿過半座京城,到了一處高樓背后,攀上屋頂,從懷中取出一物來綁在屋頂?shù)奶撰F脖項上,又如猿猴般攀著墻壁下去了。 跟著他的人都想知道他在人家套獸脖子上綁了什么,再說都知道這廝腳底下功夫厲害、昨日想跟他都沒跟上,又覺得他明日說不得還會來鎮(zhèn)國府找東西,便沒跟著他。待柳二走遠了,有一個先跳上屋頂查看。原來他只松松的綁了一塊尋常的紅色細絹帕,四四方方,上頭什么也沒有。此人解下帕子來看了半日,又松松的綁回去了。他走后,暗中又跳出一個人來察看那帕子。 幾個人看完帕子,都到下頭看了看地方:這樓乃是座酒樓,喚作得夢樓。此樓說尋常并不尋常。尋常之處在于,也不知道多少人查過多少回,委實就是座尋常的酒樓;不尋常之處在于,早年先南安郡王霍煊曾在此處遭人暗算丟了顏面、摔斷了腿、傷透了元氣,前些年又有燕王司徒磐的次子司徒岧在此處遇刺身亡、刺客的手段與當年對付霍煊的一脈相承。而司徒岧之死至今不曾查明,只知道是有人雇傭了綠林大盜做的。 次日晚上,柳二并未再去鎮(zhèn)國府。除去那些跟著柳二的人,得夢樓頂?shù)募t帕子再沒人動。兩日后,夜風一吹,直從套獸脖子上飄走了。在左近盯梢的探子恍然大悟:那個草帽客只不過是給人打信號罷了,紅色便是信號,使了細絹的帕子松松綁著,便是為了過幾日好被風吹走。 馮紫英遂尋了個借口上鎮(zhèn)國府去套牛大老爺?shù)脑?,沒問出什么來;又請牛繼宗出去吃酒,灌醉了套話,依然沒問出什么來。而柳二卻失了蹤跡。 楚王特使又走了一趟獵鷹書局,問“背鍋俠”可得空了沒有,能否接他們王爺?shù)纳?。柳小七嘆道:“他這幾日心情不好,才剛失了一宗大買賣?!?/br> 特使眼中含笑,口里還道:“怎么會失了大買賣的?” 柳小七道:“不是所有買賣都能做成的。” 特使道:“若是不成,你們待如何?” 柳小七愁眉苦臉道:“退回訂金唄,還能怎樣。” 特使道:“換個人去不成么?” 柳小七抽了抽嘴角道:“人家客人信不過我們,只信他。我到這會子都不知道他們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br> 特使奇道:“你連生意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談價錢?” 柳小七道:“我說錯了。不知究竟……”想了半日,擺手道,“知道大略,不知究竟,橫豎就是那么個意思。”又嘆道,“罷了,錢本賺不完的,不該我的我不要便是?!?/br> 特使呵呵直笑,內(nèi)里猜他知道客人托柳二去鎮(zhèn)國府找東西、不知究竟要找什么。乃道:“可見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北阌l(fā)篤定,非要柳二不可。 這年正月底,穆氏那頭已預備好了。賈琮便去見賈政,道:“王子騰叔父那邊有許多新鮮事兒,寶玉哥哥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是不是讓寶二嫂子過去瞧瞧他?老祖宗的孝眼看要滿兩年了,他總得有個嫡子吧。”賈政早已諸事不管,聞言忽然想起賈琮年幼時是有“送子”之說的,以為里頭有什么玄機,立時答應了。賈琮白預備了滿腹的說詞皆沒派上用場。 二月初,史湘云與穆氏的車馬結伴出城。穆氏之父替她取了個男子的名字,喚作穆簡。施黎撂下手里的事物,悄然隱在左近護衛(wèi)著。 襄陽候府仍舊替老侯爺辦喪事,只是不去城西找打了。戚氏懸心了這些日子,見她哥嫂并那府里皆不再來擾,也安下心來。 這一日,潘喜貴正在街上等活做,有個穿儒生袍的先生走了過來,含笑道:“師傅,拉晚生去會個朋友。”潘喜貴才剛打了個千兒,抬目一瞧:此人正是榮國府的琮三爺,趕忙弓腰問好。賈琮擺擺手,笑瞇瞇上了車,道:“不會少你的車馬錢,只管安心?!?/br> 潘喜貴笑道:“您老說哪里話來?小人縱白拉三爺一回也是應當?shù)摹!庇謫査ズ翁?。賈琮便說了個地址。潘喜貴有心問他上回說的差事、又不敢開口,只揚鞭催馬而去。 路上賈琮告訴他:“襄陽候府去找你們是個誤會,以為你們認得他們要找的一個要緊人。偏他們已經(jīng)從別處找到了那人,你們沒用了。”潘喜貴念了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