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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問道,“怎么出了宮?” 陳瑞錦道:“無處可去。”真明輕嘆一聲。 賈琮在旁插話:“理國公柳彪的爹叫柳可立,這倆名字瞧著像是哥倆。道長,該不會柳可信柳可立是哥倆吧!前些年京城大亂,八位國公除了我們寧榮二府和理國府,其余五家都讓王爺們修理了。我們家是有三賈名聲在外,柳家也沒什么人物,怎么就平安無事呢?” 真明道:“柳可信與他們府里早斷了瓜葛。” 賈敘輕笑道:“理國府投靠了六王爺,即蜀王。” 真明瞧了他一眼:“你就是那個錦衣衛的劉全?” 賈敘躬身抱拳:“正是晚輩。”幾個人心下都明白,真明來蜀國怕是有些日子了,暗暗查了他們,且見過丁氏與丁忘機母子倆。 “是你殺了真遠?” “是。”賈敘淡然道。 真明點頭道:“不錯。貧道五十年前就想殺他了。” 眾人一愣。賈琮道:“喂,道長,你們不是結拜兄弟么?” 真明沉著臉道:“放肆!真遠不過一小賊罷了。” 賈琮睜眼呆愣愣的看著他,心里已轉了無數個彎子:真明聽說蜀國在通緝真遠卻沒急著來蜀國,竟是去了京城看一僧;真遠沒事便懷念田七,沒見他懷念真明;真明圍觀陳瑞錦與楊二伯打架便能認出她的武功來源,真遠親自同她打了一架卻相信她師父叫“南海神尼”。這兩位老道士都看重一僧和尚,且他們三位曾是朝廷的刺客小組。說不得這兩個老道士當年便如同秦三姑身邊李升丁明那般,乃是競爭甚至各懷鬼胎的同僚關系。 真明臉色愈發難看:“發什么愣?誰告訴你貧道與他交好?” 賈琮抿了抿嘴:“看你二人的道號,真明真遠……而且你們倆都是道士,一僧師叔祖是和尚。” 真明哼道:“不過是他那個好哥哥不許我跟著他去廟里罷了。” 賈琮低聲道:“就你們三個的武力值,師叔祖還是司徒家的人,哪個皇帝敢讓你們到一起?先帝沒把你們統統滅口已經算是有良心了。”卻見真明面上騰起一股怒意,眼都紅紫了,嚇得賈琮忙說,“只是對功臣、手足鳥盡弓藏,未免讓人心寒。難怪天下過了他的手便被拆成這樣,也不知他到了皇陵可有臉見太.祖爺。” 真明冷笑道:“你倒是會說話。” 賈琮嘟囔道:“古往今來的皇帝本來就這樣嘛……先帝總沒有朱元璋殺的功臣多。” 真明看了看他:“看來此事與你不相干。你看是誰做的?” 賈琮心里已大略有了算盤。一僧早已身在世外,除了賈琮自己因他知道得太多了想滅他的口,燕王等人是沒什么緣故殺他的。除非他的存在會妨礙什么人。宮中的太皇太后、小圣人和大太監戴權都是最缺錢的,皆有心大賣爵位換好處。而一僧這老和尚不是他們那邊的,他在意的乃是整個王朝。賣爵于他們有好處,于整個司徒氏必有壞處。 而一坡梅林一座廟顯見不是燕王司徒磐的地盤。要么是太皇太后的、要么是獨立的。皇宮中有密道可以直達廟中。大內高手不可能全都讓劉登喜和慧太妃分了,太皇太后身邊總有留下的。縱打不過一僧,設法給他的齋飯里下點子東西并不難。如此看來,宮中等錢使的那三位,既有作案動機、又有作案可能性。怕是老和尚多管閑事,被當成攔路的石頭,搬走了。 只是這念頭賈琮自然不能說給真明聽。萬一他跑去把那三位宰了,朝廷的爵位就賣不成了。此事可是費了老大的周折才得逞的。遂想了半日,問真明道:“一坡梅林的地圖,都誰有。” 真明搖頭道:“誰都沒有。連一僧師兄自己都沒有。” “哈?他自己都沒有?”賈琮愣了,“他怎么能走進去走出來的?” 真明道:“有人帶著他走過兩回,記熟了路。” 賈琮眨眨眼:“是不是太.祖皇帝的那個替身和尚、我祖父的師父?” “不錯。”真明道,“田七乃是在綠林行走三十多年后,五十多歲才去一座廟拜師學藝的。” 賈琮嘴角一抽:“這么看來,根本不是先帝不想殺他,是他被太師祖護住了。我就說嘛!師叔祖這樣功勞極高、本事極大還知道一肚子朝廷秘密的太.祖親子,怎么可能不被滅口。”可見那一僧老和尚當年何等聰明,五十多歲改行學領兵。 真明頹然一嘆:“你這般小孩子都知道的,那人竟不肯信。” 賈琮道:“這種事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都迷的。”乃又想了半日,問道,“我真覺得他已經是天下最厲害的武林高手了。道長,你也是走了三十多年綠林的。誰還有可能殺得了他?” 陳瑞錦道:“三爺可是想歪了?一僧師傅才剛下世便已火化,超度的日子都不夠。依著他的身份豈能如此草率?” 賈琮掰手指頭道:“宮里頭的太皇太后、小圣人只怕還指著他仗腰子攔住燕王呢,不會動他;燕王要動他幾年前就動了,且他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故此,還有誰?莫非他不是無疾而終,是染上了會傳染的惡疾?瘟疫?” “胡說!”真明喝到,“他常年在廟里,上哪里染上瘟疫去?” 賈琮抓了抓后腦勺:“實在猜不出來。對了,師叔祖新收的弟子如何了?拜師沒多久師父便沒了,可憐見的。” “仍在一座廟修行。” 賈琮點點頭,又問:“道長,有件事晚輩實在想不明白。晚輩與真遠道長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他為什么會綁架我們陳jiejie?” 真明面上難看了幾分,瞧了陳瑞錦一眼:“許是想拿她去換林姑娘,或是要挾你幫著想法子將田七弄出廟來。你膽子大,敢想旁人不敢想的主意。” “呃……”賈琮與陳瑞錦、賈敘等人面面相覷。“他不是吧1不禁有幾分啼笑皆非。這些日子,他們猜真遠的動機也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倘若是因為這個……“太離譜了吧1乃嘖嘖道,“他對師叔祖絕對是真愛啊1又覷了真明一眼,心中暗暗腦補了一出斷袖三角戀。 真明沒好氣道:“胡思亂想什么?” 賈琮低低的說:“真遠道長也太慣著師叔祖了,簡直溺愛。”又極快的覷了真明一眼。 “你懂什么!”真明想是猜出他腦中在跑馬,氣的面如金紙,喝到,“田七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