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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好。” 二人遂安安靜靜的不再說話。過了許久,身后殿中傳來哐當聲,不怎么悅耳、卻十分好聽。不多時便是“嘩啦啦”的一串響,地窖上的石蓋子碎了。 這會子夜深人靜,裘良正假意在審一個道士。耳聽后頭的響動,站起來問道:“可是找到什么了?”便打發了一個兵卒去瞧。 不多時那兵卒跑著回來喊道:“大人!找到了!那姑娘找到了!在一個地窖里!” 裘良哈哈笑了兩聲,喝到:“全部拿下!”乃信步走到元辰殿前,便看見他二人坐在石階上。 賈琮揮了揮手:“裘大人你好!” 裘良笑呵呵拱手:“恭喜賈先生!” “欠你一個人情。”賈琮正色道,“我們在看月亮。” 裘良抬頭看了看月亮:“太陽都要出來了。” “嗯。看日出順帶看月亮。” “下官就不打擾了。”裘良遂領著兵卒們忙去了。 賈琮陳瑞錦二人就在斗姆元君的寶殿前安坐,看圓月西墜,初陽從天際露出一絲光來。四周有云漸漸染色,紅黃金紫青各色都有。不曾察覺間,云漸漸褪去雜色,只余金色一種。猛然有銳光射出,東邊跳出一點亮奪人眼之色來,已凈成白色而非金色了。賈琮輕聲道:“你就像是這日頭。起初只是點子微光,后越來越亮;待真的出來了,便獨一無二了。”陳瑞錦抬頭看著日出,身子輕輕靠在賈琮肩上。 太陽出來了。他二人又多坐了片刻方站起來,眾兵士各忙各的,路過時嘿嘿笑兩聲。陳瑞錦面色緋紅,賈琮無事人一般拉著她向裘良辭行,回住處歇著去了。 賈琮實打實三天三夜沒合眼,一覺醒來天色大亮。翻出懷表一瞧,不過辰時而已。乃收拾了會子跑出去,那幾個人都在院中吃茶。賈敘瞧著他道:“睡了一整日還有多。”賈琮摸了摸后腦,看陳瑞錦面色如常,心下大定,直坐去她身邊一壁喝茶吃點心,問她那兩日如何。 原來,出事那晚上有小賊來探,陳瑞錦瞧他身手不過平平,遂追了出去。不想有個老道士在外頭候著,只過了一招她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偏那老道士手腳實在太快,一壁逼著她越打走得越遠,一壁快得她連取出手.槍的空都抽不出來,終是讓人家拿住了。 老道士遂拿了繩索來捆她,問道:“你就是陳四娘么?” 陳瑞錦立時知道他與南昌天寧觀的真明道人有瓜葛,奇道:“我不曾四處留名,仙長何以知之?” “果然跟了賈琮。”老道士道,“好生鎮定。” 陳瑞錦雖手被捆著,依然躬身道:“敢問仙長,抓小女子何事?” 老道士道:“自有緣故。”又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是什么來歷?” “鏢師罷了。” 老道士哂笑道:“絕色女鏢師好巧不巧讓賈琮遇上了。” 陳瑞錦遂假稱自己打小跟了位南海神尼習武,學成回家。不多時便逢上林海賈琮讓水匪綁架;賈琮哄得人家將他們二人放出來后,便說要找兩個靠得住的鏢師。此事讓她兄長知道了,乃借旁人之手舉薦了自己。 老道士又打量了她半日:“你是吳國人?” “我是京城人,跟著兄長到的吳國。” “我瞧你模樣也不像是吳國人。”老道士道,“你哥哥是吳王的人?” 陳瑞錦遲疑了片刻,因老道士目光如炬,她畏縮了下,垂頭道:“家兄名叫陳瑞文。” 老道士大驚,指著她道:“莫不是齊國府的長孫么?你是陳翼的孫女兒?” 陳瑞錦驚喜道:“仙長認識我家祖父?!” 老道士不禁又細看了她幾眼:“你祖父竟舍得讓孫女兒習武!倒是小瞧了他。”遂立著想了會子。觀其神情,陳瑞錦知道他改了什么主意。 老道士忽然拎起她一路飛墻越瓦到青羊宮,連門都不曾入,從墻外直入元辰殿。陳瑞錦記性極好,因來過青羊宮,當時便認出來了。她知道這般大道觀倘有機密決計不會人人知道,遂扮作茫然失魂的模樣。守燭火的道士上前來打了個稽首,暗暗覷了陳瑞錦一眼,面生疑惑。乃領著他二人掀開了地窖蓋子,老道士命陳瑞錦進去。陳瑞錦如木頭人一般僵著身子走了進去,那守燭火的道士愈發疑心了。 老道士將陳瑞錦鎖在地窖里頭,道:“既是陳翼家的女孩兒,你只安心呆著,來日且看可有造化。”陳瑞錦茫然而立。老道士便走了。 次日,守著元辰殿的那道士來給她送水食,陳瑞錦已回了魂,含淚驚惶問道:“我還能見著我爹娘么?”道士放下食籃不言不語,眼神愈發起疑。 再過了一日,到了晚上送飯時,那守殿的道士問她道:“你是什么人?” 陳瑞錦忙垂淚道:“我是好人家的女兒,原本在屋里睡的好好的,不知怎么的便到了這里。這是拍花子的去處么?” 那道士面上閃過一絲怒意,道:“姑娘放心,外頭有人在找姑娘。” 陳瑞錦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爹在找我么?道長,你給我爹去個信可好?” 道士頌了一聲“無量天尊”,道:“貧道立了誓,不得泄漏半個字。” 陳瑞錦想了想道:“那……道長幫我送個畫兒回去可使得么?”道士搖頭。陳瑞錦懇求道,“我不見了;旁人還罷了,我祖母怕是會急死。她老人家已八十六了。”道士依然搖頭。陳瑞錦遂以手指頭在地上畫了個草圖,乃是當日賈琮畫的后世人從青羊宮左近挖出來的那三千年前的面具。“這是我小時候胡亂涂鴉的。道長依著這模樣描了送往我家中,我爹娘見了便知道我還活著。總不致過于憂心,或是弄出什么事兒來。” 那道士一瞧,委實像是個孩童的涂鴉,心中已信了大半。陳瑞錦雙目微紅、含淚不墜、巴巴兒望著他。道士便心軟了,暗暗記下了那涂鴉,自己畫了出來,趁天黑尋了個小乞丐,讓他依著地址送到賈琮等人住的小院子。 賈琮聽罷長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能遇上這位道長委實運氣好。”乃問賈敘,“真明真遠這倆老道士是怎么回事五叔知道么?” 賈敘道:“全然不知。” “裘良那里呢?” 賈敘道:“昨日有信傳來,青羊宮的主持老道招了。你猜真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