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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多,火器并非彼國做得最好。如今我國市面上的西洋火器比他們的強。不過,如果要跟他們打……”他想了片刻道,“我勸王爺跟兩個人聯手?!?/br> “誰?” “南安郡王霍晟和北靜郡王水溶。”賈琮道,“霍晟打了越南、高棉、蘇祿,不過他是搶了就走,沒想著久占;水溶已據住暹羅多時,大約快要建國了?!?/br> 裘良一驚:“暹羅的那些是北靜王爺的人?” “嗯?你們不知道?”賈琮奇道,“他已經占了很久了?!?/br> 裘良道:“雖知道是我朝的人,人家一直沒打招牌出來?!?/br> “水溶太謹慎了。”賈琮道,“京城的北靜王府舊年就空了,如今府里連個正經主子都沒有,只留了幾個先北靜王爺的姬妾。水溶的親娘和女人孩子都接走了?!?/br> “原來是他的人?!濒昧紦粽频?,“我們還猜了許久。” 賈琮又想起一個人來:“有位我朝女子搜羅招募了海盜正在打爪哇島?!彼p嘆一聲。 要說周小蘭實在是個夠意思的。當年大約在臺灣府偷聽了些話,獨自下南洋闖蕩,只花了不到兩年的功夫便收攏了上萬海盜。乃領著兩個下屬去紅骨記廣州店談生意。吳小溪聽說是她,親從承天府趕了過去。周小蘭道:“爪哇國,你們島上稱作印尼國,已被西洋荷蘭國占了上百年。你們賣火器給我,我去打印尼。馬來西亞不打,留給你們?!眳切∠敃r便明白其意。她定是聽到了臺灣府眾人商議馬六甲海峽何等要緊,來日別處可留給旁人、此處定要打下。遂承了情,給了她一個優惠價。 裘良忙說:“我們也聽說了,那女海盜姓周,好生厲害,西洋人都說她會巫術?!?/br> 賈琮笑道:“她會的不是巫術,是武術。一個有些本事的綠林高手罷了。西洋人哪里見過這個?” 周小蘭將她大內高手的能耐用得極妙。起先不曾起兵攻島,只是派了許多手下去摸清楚荷蘭人在何處、誰是領頭的。然后趁夜黑風高玩暗殺,從官銜高的殺起。印尼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地盤,也有許多荷蘭兵士。周小蘭依序暗殺荷蘭男子,婦孺不動,不多時便有巫術謠言傳出。待荷蘭軍心大動,她再大舉出兵,打仗打得順風順水。荷蘭人但有戰船補回來,她便領著人撤回海上,過幾日待荷蘭新兵稍稍安定些又去暗殺。荷蘭國內已有謠言四起,許多人再不敢來印尼了。 裘良問道:“賈先生知道此女么?王爺納罕,一個年輕女子哪里來的這么大本事?” 賈琮道:“這周將軍我知道。江浙一帶人,打小家中被倭寇殺盡,跟了個高手學武,后來做了幾年的保鏢。有一回護了個富家少爺出遠門,那少爺半道上瞧她模樣好,想收她做妾。這女子遂覺得當保鏢是個憋屈行當,不如做海盜去?!?/br> 裘良詫道:“竟有這般女子!模樣既生的好,何不嫁個好人家?” 賈琮道:“人家連保鏢都不愿意做還會肯嫁人?嫁了人不得聽丈夫婆母的話么?哪里有當海盜來得自在。那爪哇島上人口本不多,荷蘭人又被她嚇得夠嗆。不多時日打下來做了一國女主,不比當小妾強?” 裘良嘆道:“竟有這般女子?!?/br> 賈琮道:“說起來,王爺在緬甸,可曾歸化土人么?” 裘良道:“暫沒那個心力?!?/br> 賈琮道:“不用太多心力。只雇些教書先生過去,教當地要緊的土人學說我朝話、學寫我朝字。今后,公文皆得用我朝文字,土人想當官也必須學會我朝話。富貴人家自然而然會以學我朝話為時,尋常百姓也能帶動起來。不論是哪里人,但凡他們說我朝的話、寫我朝的字、穿我朝的衣,便是我朝人了。但凡變成我朝人,再過數百年也不會反?!?/br> 裘良聞言思忖了半日:“倒也是這個理。如此說來,賈先生所言的學堂倒是非建不可了,不然哪里弄來那么多教書先生?!?/br> 賈琮道:“不論是為了蜀國還是為了緬甸,都非建不可。”裘良點了點頭。 一時裘良告辭,袁世凱跑來拉了拉他的衣襟:“裘大人,方家的康二爺可好么?我兄弟念念不忘他。” 裘良想了想:“你兄弟是那個給方家少爺做陪讀的孩子?”袁世凱點點頭。裘良道,“方家的婦孺如今安置在鐵像寺,都不曾短了他們的用度?!?/br> 賈琮失聲而笑,道:“這主意誰出的!太牛了!”乃看了看裘良,“該不會是裘大人你吧?!濒昧己c了點頭。當日從蜀王府下頭的地道里頭搬出來的那些尸首,便是裘良親運去鐵像寺焚化、超度的。將方家的人關在那里,無形中便可以壓得這些人不敢喊冤。賈琮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又道,“那個道士,可以公開審問,讓百姓個個去聽?!?/br> 裘良道:“恐怕嚇著父老?!?/br> 賈琮笑道:“那道士很想活命,就跟他打個商量,改動些事。比如,那個什么七陰陣并沒有安置在蜀王府下頭,而是安置在城外一座小莊子里,他預備在莊中施法加害王爺。被他害死的都是少年和孩童,都是尋常百姓家中的心肝子。” 裘良想了想:“我且與王爺商議商議。” 一時他回去見蜀王,將方才之事細細回稟了。蜀王思忖道:“如此說來,那個方小姐不是仙人了?” 裘良道:“仿佛不是,賈先生只說看她模樣生得好罷了。再說,那個劉亦菲也未必是仙人。既然王爺不便殺,只不惹他便是。賈先生總是為了王爺好?!?/br> 蜀王點點頭,乃道:“留著也好,且看誰會去救他們。” 數日后,蜀王命裘良在節度使衙門公審那做七陰陣的道士,還特請了許多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坐著聽。衙門的門口險些擠破了!待聽得那道士親口承認依著妖法害死許多人命,堂下罵成了一片。聽到后頭還有位大媽顧不得衙役攔阻,沖上前脫下鞋拿鞋底子煽了這道士十幾下,煽得道士嘴都歪了。 審到第二天,有對老兩口顫顫巍巍的跑來哭,說他們十五歲的獨子讓花子拐走賣進了方家,不想竟讓這道士活生生灌水銀害死了。第三天又多了兩對夫妻,皆是孩子被花子拐了,亦死在這道士手上。若說頭一日百姓們多半是聽熱鬧,后兩日便嚇著了。起初都當那些冤死的少年孩童皆是方家四處采買去的奴才、不大放在心上。如今一聽,竟是好人家的孩子、讓花子拐了!頓時想起自己的孩子來。一壁心驚膽寒、一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