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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我不覺得什么老爺會跟她有私。再說,這種小鎮子上的富戶都是很不得了的。若孩子當真是他的,肯定會要回去。至于長得像……”他思忖片刻道,“不知道兩家有沒有親戚關系。若沒有,倒是有幾分奇怪。兩個天南地北的人長得像我倒是信的。一個鎮子上兩個不相干的人家,概率太低了。狗血故事我能編出許多來。說不定是那女人羨慕富戶的家私,把自己的兒子與人家的換了?” 過了會子,亭長領著幾個人過來,指手劃腳勸打架的兩下里歇手,沒人搭理他;亭長吆吆喝喝的累的夠嗆。 忽聽有人喊:“郭老太爺來郭老太爺來了——”人群嘩啦啦往兩邊分,有個白須老頭拄著拐杖扶著個孩子走了過來。 劉豐立時皺眉道:“三爺,你惹事了。” “啊?與我何干?” “方才,扶著郭老太爺的那孩子就在你身后立著。”劉豐道,“顯見是聽見你瞎掰了。” 賈琮一癟嘴:“不是吧,主角效應么?隨口扯兩句胡話也能被人聽去。” 這郭老太爺顯見是個有頭有臉的,他一過來,打群架的兩家登時住手了。誰知他竟全然沒理會打架的,走到賈琮跟前拱了拱手:“這位小哥,可否到小老兒家中坐坐?” 賈琮看了看那孩子道:“我是隨口瞎猜的,老人家莫要當真。” 郭老太爺又拱手笑道:“小老兒年輕時也曾出門闖蕩,如今老了,平素愛同外鄉人說了話兒、打聽外頭的事兒。并無歹意,只想聽聽新鮮。” 賈琮扭頭看賈敘。賈敘遂說:“既這么著,就叨擾老人家了。” 郭老太爺雖什么都沒說,打架的自然而然就不再打了,各自散去。亭長抹了把汗,向郭老太爺說了幾句恭維話,又命人去請大夫。賈家幾個人隨郭老太爺進了郭家,卻不進正廳,只往西北一間小廂房里坐著。眾人吃了兩口茶,郭老太爺問道:“敢問小哥,方才你說,那袁家的孩子?” 賈琮忙擺手道:“當真是瞎猜的。” 郭老太爺皺眉道:“怎么猜的?” 賈琮瞧了瞧這老頭,道:“才已說了。那孩子長得像郭老爺,他母親又不好看。一個富戶老爺縱然與家中女傭偷情也肯定挑個漂亮的啊!偷換孩子這種事我聽說過許多。” 郭老太爺一驚:“偷換孩子的事兒你聽過許多?” “許多。”賈琮道,“真的很多,京城金陵廣州哪兒都有。” “只因為這個你便猜的?” 賈琮道:“老爺子,我們是路過的,在你們鎮上吃頓午飯而已。只知道這么多了。” 郭老太爺點點頭:“罷了。煩勞幾位稍候片刻。”他遂拄著拐杖出去了。 劉豐低聲道:“這老頭有些古怪。” 賈琮道:“豈止古怪!只怕換孩子是真的,而且他還知道!他是郭老爺的老子吧。若是被換掉的是個女孩兒,保不齊人家想要個孫子;換掉的是個孫子算怎么回事?那孩子嚇得跟貓兒似的,也不見他心疼。難道不是親孫子?” 話音未落,腳底下一翻,他們坐著的那一整塊地面“吱呀”的打開,椅子便懸空了,連人往下掉。虧得這回出來的四個人兩個是高手,賈敘陳瑞錦踢著椅子彈起來,一個順手撈起劉豐一個隨手撈起賈琮。他二人互視一眼,拎著兩個人直上了房梁。不多時,那郭老太爺拄著拐杖回來瞧了兩眼,點點頭走了。 賈琮抹了把冷汗,道:“五叔,這老頭什么來歷?” 賈敘想了半日:“全無線索。有這個本事的,若非綠林賊首,便是朝廷大員之后。” “看他們家這么俗氣,也不像是什么高人之后。”賈琮嘟囔道,“五叔,咱們回酒館去怎么樣?” “嗯?” 賈琮嘿嘿兩聲:“咱們馬還在酒館呢。回頭扮作什么也沒發生似的,只說同郭老太爺吃了點茶回來。” 賈敘看了他一眼:“也好。” 遂悄然翻墻越瓦離了郭家,到外頭如同無事人一般大搖大擺走在街上。回到酒館取馬,掌柜的還問他們呢。賈敘道:“老人家上了歲數,只略說幾句話便打發我們走了。”掌柜的有些失望。他們又要了一壺酒幾碟小菜坐著歇會子,打聽郭家的事兒。有個小二哥這會子空閑,便來同他們說閑話。 原來這郭家自打前朝開始便是本地富戶。原本人丁興旺的,后來漸漸的遷移去了外地。郭老太爺家里兄弟三個,前兩個統共養下了七個閨女。他本是老三,早年也在外頭跑碼頭做生意,四十來歲才回來,娶媳婦生了郭老爺。郭老爺打小便是個紈绔,如今也好不到哪兒去,勾搭過不少大姑娘小媳婦,也難怪人家男人起疑心。郭老太爺在鎮上德高望重、扶危濟貧,說話比亭長還管用。因對兒子早已死了心,這些年皆一心教養孫子。 賈琮等人對視了幾眼,都心知肚明。遂結賬出了酒店,賈敘因想看看那個穿藍的小子,便尋人打聽。原來那孩子是袁家一個本家侄子,這會子人都在袁家包扎收拾呢。賈敘到了他們家說了來意,只道自己是個路過的鏢師,看那孩子天賦難得,問問他可愿意跟著走。孩子的爹忙問他在何處高就,賈敘道:“京城太平鏢局。” “京城”二字在尋常小鎮極惹人羨慕,袁家登時便同意了一大半。那個孩子也很愿意學功夫,巴不得立時過來拜師,眼睛里頭直冒光,賈敘瞧了便有幾分喜歡。此事不小,人家家里還得商議,他們暫且在此處等等。這家主人極好客,留他們宿在家中。 賈琮回頭瞧見那個被疑心的孩子,縮在院子角落里頭可憐見的,還時不時有人圍著他端詳了半日,或是踢一腳、打一下。想了想,回身進屋向拉著那姓袁的避去無人之處喊道:“袁先生!” 那人忙擺手:“使不得!我哪里當得先生二字。” 賈琮道:“不過是個說法罷了。我喚你做袁大叔如何?” “好、好!”袁大叔笑開了花。 賈琮低聲道:“你那兒子委實是郭老爺的。” “果然如此!”袁大叔大怒,“那老龜孫子喊你們去就是說了這個?” “才不是!”賈琮哼道,“他是想殺我們滅口的!你媳婦是他親閨女!” 袁大叔愣了:“啊?” “這個郭老太爺當年生的是個女兒,他便找個男嬰換下女嬰好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