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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文字被何人所買。 董明笑道:“如此輕易被哄出來的豈能是探子?”遂快馬趕往廣州。 才一見那老儒生就知道他只是尋常百姓,乃寬慰幾句,細問雇傭者形容舉止等。雇傭者是個女子,四十來歲,因說自家與人有仇,雇這老儒生寫篇狠厲些的文章,她好拿去嚇唬仇人。董明又將那遺書給他瞧,問可與他寫的一樣。老儒生立時指了十來處改動來。董明瞧這些改動之處,除去白令儀、香春樓的名字等非該不可之處,還改動了擬寫信人的年歲,從‘二十余’改作‘十八’。想必原先定下的死士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后來改成了那個叫什錦的粉頭,十八歲。他又走了一趟檀度庵,細問庵中見過那個假扮外地商婦見妙玉的女子,容貌身量氣度皆與雇老儒生的女子相似。 董明遂回到白家,向白令恩道:“敢問白令儀大人可曾得罪過哪家王爺沒有。” 白令恩道:“早年我們兄弟跟隨義忠親王,難免得罪王爺。莫非?” 董明遂說了那信中的改動,道:“足見幕后之人少說預備了兩個美貌的女死士,還都長得與那位檀度庵的師父有幾分相似。尋常人家哪里弄得來?” 朝廷爭斗,不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白令儀得罪的王爺不少、早年在朝堂上讓他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家也不少,保不齊逃了什么人出去、投靠了哪家王爺。從仇家上頭暫尋不出頭緒來。白令恩又問:“那抄錄的女子呢?” 董明道:“她既抄了白大人的名字,不會是街頭雇來的,定為他們自己人,保不齊便是那個已死的粉頭什錦。”他輕嘆一聲,“將‘二十余’改作了‘十八’。” 此事又打了死結。因事情過去太久,縱是董明也查不出別的了,只得歉然而去。 一回瀟.湘館,董明便尋賈琮說了經過,末了道:“那雇老儒生寫信、去檀度庵放風聲的是楚國貴女,殺白令儀的八成是楚王。” “果然是他們。” “三爺知道?”董明皺眉道,“為何不讓我告訴白家?” 賈琮道:“猜的,楚王與白令儀有仇。”是被我坑的。“只是還有個疑點。楚王手里不會少了能寫之人,為何要去廣州雇個儒生?” 董明道:“這一節我也不明白。” 賈琮伸了個懶腰:“罷了,以后再查。橫豎現在還不到讓白令恩與楚王為敵的時候,再過些日子。” 董明皺了皺眉:“三爺既不預備讓白家知道真相,還派我過去詳查作甚?” 賈琮道:“我們知道真相后,便握有主動了。時機成熟再設法告訴他們不遲。” “三爺只怕沒安好心。” 賈琮聳肩道:“我好心只安給自己人。”乃轉身緩緩的道,“臺灣府想不被人吞了,除了有林黛玉賈維斯那樣的好人,也得有賈琮這樣的壞蛋。失去人性會失去很多,失去獸性會失去一切。”抬腳走了。出了門趁轉身之機拿余光掃一眼董明,見他還愣在原地不動,便知道自己裝逼功夫并未退步。 另一頭,魯國的朱桐已大略猜出了“齊爺”的身份,又跟京城的賈環等人通了通氣,愈發篤定了,便與柳騫商議如何處置,總不能白供錦鄉伯府的大爺吃了這么多天的飯。 柳騫道:“若說用鬼主意,你我都不擅此道,問問神盾局那位。”朱桐遂依言給施黎去了信。 施黎得信時才剛從柳湘蓮家回來,且才剛在他們家看到了早年賈琮留下來的綠林評話,一時起了興致,干脆親自去了魯國。 這天晚上,韓奇正要入睡,忽然聽門“吱呀”的響了,驚得從炕上彈了起來,低聲問:“何人?”只見一條黑影飄忽忽的從門外進來,臉也遮著了,像個鬼影子。他忙又問,“你、你是人是鬼?” 那影子道:“自然是人,黑天瞎火的哪里來的鬼!” 韓奇遂有幾分好笑,問道:“敢問閣下是?” 那影子道:“這位先生你是何人,為何被關在此處?” 韓奇心中便以為他是賊,忙說:“我乃一路過商賈……” 那影子擺手道:“罷了,你縱不是探子也不會是商賈。我只問你實話,你若不說,我豈能盤算要不要救你出去?” 韓奇大喜:“敢問好漢是?” 影子道:“我是神盾局的,我們做各色生意。前幾日聽人說你是個京中大戶人家的子弟,保不齊家中富庶,故此來尋你打探下你是哪家的,可要我們去尋你家中做生意、讓你老子付錢雇我們救你出去。” 韓奇忙說:“好漢若救了我,自然少不得酬謝。” 影子道:“這生意不與你談,只與你家里談。你的命究竟值多少錢我們也得跟你家中商議。” 韓奇不肯告訴他,只說自己能做主;影子不肯,非要同他老子商議,先給錢再救人。二人討價還將扯了半日,影子道:“尊駕若當真不肯說也行。”乃取出一顆藥丸來,“這是我們神盾局的毒.藥‘三尸腦神丹’,你吃下去,三個月之內若還齊全了銀子,我自然給你解藥,服下則無事。” 韓奇打了個冷顫。半日才顫聲問:“若沒有依著時日服用解藥?” 那影子“嘿嘿”了兩聲,韓奇連連搖頭。影子瞧了他兩眼乃道:“不答應便罷,左不過少做一樁生意。”轉身就走。 眼看他撇脫走到門口,“嘎噠”一聲捏上鎖,韓奇急了。這些日子并沒有人來審他,也不知這個朱先生一直囚著他作甚,度日如年。偏他本是受命往福建查事兒的,如今還不知外頭成了什么模樣。乃喊道:“好漢且住。” 那影子在外頭“嗯?”了一聲。 韓奇又猶豫了。半晌,影子道:“不做生意我走了。” “做做!”韓奇急道。又佇了片刻,咬牙道,“還望好漢言而有信。” 影子道:“我若想要你的命,直殺了你沒人知道。我要的是錢。” 韓奇想了想,這會子沒人知道自己在何處。這影子若是仇家,要自己的命也隨手可為。乃長嘆一聲:“罷了。就依你所言。” 影子道:“一口價二千五百兩,不還價。” “可。” 影子道:“你稍等,我在撬鎖。”過了片刻,耳聽門鎖“嘣”的一聲響,那影子又推門進來了,筆直走過來將藥丸遞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