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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馬首。那馬雙目正中開了個血口子,嘶鳴一聲,倒地而死,將鄭潮兒摔了下來。 親兵趕忙扶起他,另送上一匹馬。再看程馳的槍口又對準了這馬之首。鄭潮兒喊道:“有種與某家提槍大戰三百合!仗著火.槍算什么本事?” “砰!”鄭潮兒之馬首再次中彈,依然是雙目正中。程馳淡然道:“既有火.槍,還用長.槍打斗,鄭將軍是當末將傻么?” 有個鄭家的親兵喊道:“借兵器之利,不算大丈夫!” 程馳道:“我是戰士,不是綠林豪客。于戰士而言,要緊的不是義氣、名聲,是殺敵。”乃打了個手勢,他身后兵士齊刷刷端起火.槍朝鄭潮兒營中瞄準。鄭軍中卻沒有火.槍。鄭潮兒也曾使人去尋過嗨爪,偏火.槍實在太貴了,他沒舍得買。雖沒人言語,兩軍心中都清楚,一旦打起來,依著程馳的準頭,鄭潮兒怕是活不了的。 程馳乃道:“末將奉命告訴鄭將軍一件事。” 鄭潮兒這會子已爬了起來,也不上馬,就立在地下問道:“何事?” “我軍還有一路人馬已去寧德了。”程馳道,“后頭會往南平、三明、龍巖、漳州、泉州一路走過。鄭將軍如有興致,可以去會會他們。” 鄭潮兒冷笑道:“賈璉想占福建?好大的胃口!莫忘了福建北邊就是吳國。” 程馳奇道:“賈大人乃臺灣知府,占福建作甚?不過走走逛逛、溜溜馬就回去罷了。”鄭潮兒一愣。程馳接著說,“領軍的那位倒是很想會會鄭大人的。不如你我就此罷兵,鄭大人去尋他斗一斗?” 鄭潮兒問道:“那一路領軍的是誰?” “賈維斯。” 鄭潮兒一驚。不論榮國府三賈還是一千破五千,他都聽說過。賈維斯本是用兵奇才,他統領的人馬想必甲胄火.器不會弱于眼前這一位,只怕不好對付。他乃問道:“賈璉想做什么?” 程馳正色道:“這些日子福建封鎖了多處海港,使我島與內陸正常商貿往來嚴重受損,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故此賈大人特遣末將前來請黃大人往承天府做一回客,好生商議此事。” 鄭潮兒道:“果然是那事。賈大人豈不知每日從福建逃了多少人過去?長此已久,福建豈不是要沒人耕種了?” 程馳道:“軍人不過問政事,這些不歸末將管,到時候黃大人自與賈大人商議去。”乃抱拳道,“軍師大人給末將之令僅有請黃大人走一遭,并未命末將與鄭大人交戰。鄭大人不如先放末將回去。而后或是與賈大人商議開放碼頭、或是集結兵馬攻島奪回黃大人,鄭大人再與福建諸位大人商議,如何。”他與鄭潮兒只管說話,身后士卒沒一個放下火.槍的。眼見鄭潮兒眼珠子亂轉、神情猶豫,程馳回頭看了看黃文綱,道,“要不這樣吧,阿七拿槍指住黃大人后腦吧。” 黃文綱身后那兵士大聲應道:“得令!”轉手以火.槍對準了黃文綱的后腦。 程馳道:“鄭大人,如今只做我們以黃大人為質、你不敢輕舉妄動、恐怕誤傷上官,可好?” 鄭潮兒苦笑道:“罷了,今兒我鄭某人認栽。”乃揮了揮手,領人撤到一旁。 程馳抱拳道:“多謝。”率兵馬昂然往前走。 二馬交錯,鄭潮兒問道:“賈璉之命只是讓你綁架黃大人么?” “不止,軍師還有一令。”程馳微笑道,“不然,依著末將這支人馬的腳力,昨夜伏在郊外、卯時開城門便攻進城來直撲黃大人家宅、定能趕在鄭大人甲胄披掛齊整之前帶黃大人出城。” 鄭潮兒終于留神到了“軍師”二字,問道:“令軍師之命是?” “揚威。”程馳揮了揮馬韁繩,“鄭大人安心,賈將軍亦得了此令,不會奪你福建城池。”走了幾步,他忽又回頭道,“林軍師與賈將軍在一路。鄭將軍如有興致,可要去會一會?” 眼見黃文綱讓人指著腦袋走過,鄭潮兒眼眶子一紅:“黃大人,末將必救大人回來!”黃文綱亦于馬上滾下淚來。 一時程馳的人走遠了,親兵忙問:“鄭大人,如何是好?” 鄭潮兒冷笑道:“整兵、去南平!”乃翻身上了第三匹馬,“那個林軍師都把戰書撂到眼皮子底下來了,我若不去,豈不教天下人恥笑!” 正文 第343章 時已入夏,烈日炎炎。鄭潮兒領兵一路疾奔,以圖趕在賈維斯之前幫著南平守城。這一日到了臨近南平的馬頭山下,走了小半個時辰,前頭忽現一堆亂石阻了道路,想是近日有雨水沖下了山上的巨石,可巧落在路上。鄭潮兒不禁皺眉。亂石極多,若是命士卒清理,少說也得花個大半日。如今他著急趕路,去晚了恐怕讓賈維斯搶先。 他正思忖著,忽見有個背著框的小子從山上踩過,敏捷如猿,忙讓人喊他下來。這小子約莫十二三歲,一張烏溜溜的小臉上抹了些泥,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望著鄭潮兒道:“貴人可要蜂蜜么?小子才剛采的野蜂蜜,可甜著呢!” 鄭潮兒道:“我且問你,這條道可是往南平去的?” “是啊~~”那小子道,“前幾日下大雨,山上的石頭泥巴沖下來了把路堵死了。” 鄭潮兒問道:“可還有別的路過南平去么?” 那小子道:“有條小路可從山后頭的烏丟谷繞過去,只是不好走,還有兩條溪水要淌。不過貴人有馬……”他乃張望了一眼鄭潮兒身后,又羨慕的瞧了瞧他的高頭大馬,“馬走著便宜些。” 鄭潮兒道:“你既認得,領我過去,給你五十個銅錢。” 那小子眼睛登時亮了:“當真?貴人莫哄我!” “自然不哄你。” 那小子又道:“莫要告訴我娘可好?我想去集上買……買……”他臉一紅,不說了。 有個參將便笑道:“莫不是買東西給小媳婦兒?” 那小子的臉立時黑紅黑紅如蒸熟了的螃蟹一般,扭過脖子去不說話。 參將愈發笑起來:“果真有小媳婦兒么?毛都沒長齊,竟想娶媳婦了!” 那小子撅嘴道:“過幾年我便大了!”眾兵將呵呵大笑。 鄭潮兒笑道:“罷了,不告訴你娘。你只前頭領路便是。” 有個親兵道:“將軍,不如小的先隨他去探探路。” 鄭潮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