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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個奇才;只是不論何人平白得了這么四盒子點心也當(dāng)問問不是?她便繃著臉堵他。詞兒都想好了,不論趙先生問什么,只兩句話:主子不許奴婢說,還望先生莫要難為奴婢。想必這趙先生的臉頗為有趣。誰知她立在跟前等了半日,見趙先生只管看著點心盒子傻笑,奇道:“先生不問我什么?” 賈環(huán)隨口道:“問你什么?你有什么能答我的不如告訴我,我問問。” 粲兒頓時沒了興致:“你二人竟是會打啞謎的么。主子還讓我問問,先生可有話說給王爺沒有。” 賈環(huán)想了想道:“你告訴他:賢臣難得,能臣更難得,忠臣最難得。這位范誠先生,未必要聽他的主意,然一定要善待他。” 粲兒記下這話,告辭去了。 正文 第316章 話說賈環(huán)美滋滋收了四盒點心,睡得極香,日上三竿才醒。遂命人打水來洗漱。外頭的小子回道:“昨日來的那范先生已在院中等候多時了。” 賈環(huán)撇嘴道:“把你家三爺當(dāng)長工么?”遂收拾了會子請他進(jìn)來。 耳聽腳步聲近了,賈環(huán)抬頭正欲假意抱怨,卻見范誠面容煞白且古怪,問道:“范先生,可出了什么事么?” 范誠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老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賈環(huán)早餓了,命人將昨晚上得的點心取來。范誠一聽那點心,登時打了個哆嗦,人都矮了半截。賈環(huán)便知道點心上頭出了事,乃笑道:“這點心還是你們小廬王給我送來的。” 范誠渾身一凜,眼睛都瞪大了:“什么?!” 賈環(huán)道:“昨晚上他使了個丫鬟來送點心,死活不說是誰送的;偏最后來了一句,問我可有話說給廬王。不是你們那小王爺還能是誰?你們小王爺好細(xì)的心思,竟能猜到我愛吃點心!范先生,晚生打出娘胎以來并無多的愛好,最是喜歡美食。廬王府的點心實在做的好,哪兒請的點心師傅?宮里帶來的?昨兒晚上我已吃光了一盒,還有三盒大約也留不到中午。回頭你幫我多謝他,額……再幫我要兩盒,可成么?” 范誠大喜,脫口而出:“想來……”旋即僵住了。 賈環(huán)瞧了瞧他,失望道:“不會吧,想要兩盒點心都要不到么?” 范誠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兩盒點心極容易,只是……呃……”他支支吾吾了會子道,“只怕不是昨晚那位點心師傅。” 賈環(huán)心中大驚:顯見建安公主出了什么事故。又覺得范誠老實得可愛,乃道:“若是為難便罷。我只吃這位師傅的手藝合口味,不是她做的便不用了。”看范誠糾結(jié)為難的模樣,寬慰道,“廬州城里頭好吃的多了去了,令尊大人薦的紅酥鯽魚極好,咱們今兒再吃一回去?”范誠愈發(fā)窘了,又支吾了會子,仍沒說出完整的句子來。 可巧這會子下頭的小子捧了點心過來,賈環(huán)擺手道:“先不吃了。這玩意如今金貴的緊,留著晚上細(xì)品。去外頭另替我買些點心來。” 范誠忙說:“不必不必!不過兩盒點心罷了。”乃慌忙站了起來,“趙先生,你先吃著,我這就跟王爺說去。” 賈環(huán)忙說:“兩盒點心罷了,何必為難。” “不為難不為難!”范誠連聲說,“先生慢慢吃,我回頭再來!”遂急慌慌一路小跑著走了。 待他沒了影子,賈環(huán)面色一沉,立命人往賈氏馬行在廬州的鋪子去,讓他們設(shè)法查查廬王府上昨晚出了何事。 等了半日,直過午后范誠才來,神情又喜又憂又怨又尷尬愈發(fā)古怪,強笑道:“趙先生,實不相瞞,昨日做點心的那位師傅可巧病了。我們太妃……我們王爺方才命人瞧了瞧她,那個……實在病的厲害,今兒做不成點心了。” 賈環(huán)內(nèi)里急的抓肝撓肺的,明面上還擺手道:“點心而已。沒有點心還有別的嘛,范先生不必放在心上。”遂自己先問道,“范先生可有旁的事沒有?要不咱們出去逛逛去?” 范誠只為了應(yīng)付點心一事將旁的忘了,也沒帶著公文。僵坐了會子,他忽然道:“趙先生,你昨兒說的那事兒,我想著極好。” 賈環(huán)含笑道:“昨兒我說了許多事,哪一件?” “替百姓子弟辦義學(xué)。”范誠道,“乃是利國利民之大好事。賢昆仲若當(dāng)真無意……呃……那個……我……”他漲紅了臉。 聞善事而從之,賈環(huán)心中又高看了他一眼,忙說:“范先生如有意做此事,自然是好的。” 范誠大喜:“賢昆仲如不介意,在下便想著辦個義學(xué),請來先生教授尋常百姓子弟念書。” 賈環(huán)出世以來見過許多自私之人無恥之徒,像范誠這樣的好人當(dāng)真見的不多,忙說:“豈能介意?難道我們做不成的事兒還不許旁人做么。只是尋常孩童多、念過書的先生少,杯水車薪。” 范誠道:“教出幾個算幾個。我才想著,可要使廬王的名頭?” 賈環(huán)想了想道:“廬王暫且莫要出這個風(fēng)頭。這等事,尋常人做最好。再者,廬王信任先生,若有一日廬王須借用這個名頭,想來范先生也不會吝嗇借給他的。” “自然自然!”范誠連聲說,“我在城西那頭有所小院子,倒可以拿來做學(xué)堂。趙先生可要瞧瞧去?” “走啊!”賈環(huán)站起來道,“橫豎這會子沒事可做。”他二人遂往范誠的院子查看去了。 到了一瞧,院子還不小,前前后后有二十幾間屋子。賈環(huán)點頭道:“極好、極適合。”因回憶了下臺灣府的“快速掃盲班”,道,“范先生,此處地方有限、你家中銀錢有限、來日請來的教書先生也有限,故而此義學(xué)不是為了教出秀才進(jìn)士舉人的,只為了使尋常百姓家的子弟略認(rèn)得幾個字、知道些道理即可。學(xué)生們盡量多收些,念完了蒙學(xué)的那幾本就罷,另換新的學(xué)生來念。”遂將如何招生、如何管理說了一遍。 待他說到平日認(rèn)字皆用沙盤而非紙筆,范誠不贊成道:“縱是義學(xué)也無須如此吝嗇。” 賈環(huán)道:“不是吝嗇,是讓學(xué)生們知道紙筆不易得。不然,這些尋常人家的子弟性情家教良莠不齊,難免有浪費之舉。”當(dāng)年臺灣府的掃盲班最初也是提供紙筆的,沒過多久便有浪費的了。他們倒不是不知道紙筆金貴,反倒是因為知道此物不便宜,浪費起來有種快感;還有偷學(xué)里紙筆回去的。都是小孩子,先生說他們他們也忍不住。賈琮乃命平素皆以沙盤習(x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