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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自然不認識。陳瑞錦后來才認識我的?!?/br> 秦三姑在旁瞧了他二人半日,頓覺有些怪異,半晌才說:“你喊他五叔,是你知道他行五、喊他五叔,還是他就是你五叔?” 賈敘含笑道:“那日不是告訴你的?我侄兒極淘氣?!?/br> 賈琮托著腮幫子道:“喂喂,這個淘氣的侄兒該不會是指的我吧?!?/br> “不是指的你,總不能指的環兒吧?!?/br> “五叔,您就不能透過我偶爾玩世不恭的外表,看到你侄兒一顆水晶般透明的心……” “呯——”秦三姑一拍桌子,嚇得賈琮一哆嗦,跳過去躲到賈敘身后:“哎呀她生氣了!反正是生你的氣不是生我的氣,五叔啊您老自己保重,侄兒我幫不了你了!” 賈敘啼笑皆非瞪了他一眼,向秦三姑道:“我并非想瞞著你,橫豎來陳州都要見面的。如此相見豈非有趣?” 秦三姑冷著臉:“無趣。怎么回事?說清楚!” 那叔侄倆對視了一眼,賈琮就在賈敘身后往下一縮:“不關我事!” 賈敘輕嘆一聲:“還真不知從何說起。”遂將幼年經歷說了一回,只將“劉登喜”改作了“神盾局”。自然,講述重點都在史太君身上。 正文 第297章 話說賈敘賣了半日的慘,說得自己頗為可憐。秦三姑聽罷輕嘆一聲:“倒算命好的。” 賈琮忙說:“可不是么?我三叔四叔都夭折了?!?/br> 秦三姑再看賈敘,神情已軟了下來:“怎么又想著認回家里的?” 賈敘瞧一眼賈琮,賈琮得意洋洋挺起胸膛:“因為他侄兒我給他老人家長臉,五叔嘴里不說心里喜歡?!?/br> 賈敘敲了他一下,扭頭看著秦三姑道:“我歲數也不小了,總得娶媳婦不是?娶媳婦不得認祖歸宗么?不然,戶籍里頭不便登記造冊?!鼻厝玫菚r臉紅。 賈琮撲哧笑了:“三姑jiejie,你們要不要去臺灣府一趟?我爹挺想見你們的?!?/br> 賈敘含笑道:“她本來就要去的。我那日說了可巧我也要先去一趟臺灣府的不是?你只不信。”賈琮登時拍掌歡呼。 秦三姑啞然!她那會子想著先上臺灣府拎了賈琮一道往瓊州去、免得霍晟不好對付;誰知陰差陽錯的這位竟是他叔叔!只是如今說不去也不成了。抬頭瞥見他叔侄二人皆是一副jian計得逞的模樣,偏拿不出話來反駁,愈發漲紅了臉。趕忙岔開話題,問道:“陳瑞錦是誰?” 賈琮乖乖接話:“也是個倒霉蛋。她本是齊國府長房嫡女,因為小時候聰明,被她們全家賣給太上皇當女衛,姓劉的那個老太監死后改投了神盾局?!?/br> 秦三姑思忖道:“就是那個舊年在嶺南幫著楊護衛的伯父保了你一命的年輕女子?” “嗯。”賈琮點頭,“楊二伯倒是后來才趕過來的。那會子我半點沒防備,好懸以為要將這條胖命交代了,就是她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救了我?!?/br> 賈敘道:“我見琮兒時常唐突冒險、功夫又弱,便命她去護著。怎么你又一個人在外頭亂跑?陳丫頭呢?” 賈琮道:“團團快要周歲了??峙玛悋氖聝翰豁樌s不上,我煩勞她先去平安州送禮,送完了她也會過來的?!?/br> 賈敘皺眉道:“送禮誰去不好。” “送的禮里頭有些是給團團的、有些是給jiejie的、還有些是給姐夫的?!辟Z琮含笑道,“給姐夫的是些西洋火器,那玩意頗為要緊?!?/br> 秦三姑瞥著賈敘問道:“你說你侄兒讓你到陳國來有事,就是這小子有事?” “嗯?!?/br> 她又問賈琮:“什么事?” 賈琮嘿嘿傻笑了幾聲:“這個,回頭再說!”賈敘秦三姑互視一眼,有些不妙之感。 次日晚上,瞿申因心煩意亂,獨自睡在書房。到了三更天,窗戶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又搖搖擺擺的發聲。他這些日子皆睡不大好,立時驚醒,喝了聲“誰?”一壁翻身坐起來。側耳聽了半日,唯有窗棱聲。乃喊道:“來人!倒茶!”沒人搭理。他心下愈發忐忑,撥開帳子才欲再喊,話都已到舌頭底下,硬生生的堵回去了。 只見他屋里立著一人,在月光下清清楚楚。此人雖拿黑巾子遮了臉,穿的卻是一套宮中太監的衣裳。瞿申便嚇傻了,直愣愣的坐著,一手撩著帳子,張著嘴看著那太監。 那太監從袖中取出一劍,劍尖上戳著一張紙,“啪”的一甩。那紙從劍上無聲飄落,劍尖子冷冰冰滑過瞿申的脖子卻不曾割破。瞿申仍然像個木頭人。那劍又“刷”的一揮,劃破帳子。帳子飄落下來,將瞿申蓋住。瞿申這才清醒過來,“啊啊啊”的大喊,“救命救命救命……” 守夜之人立時跑了進來,七手八腳替他將帳子掀開。瞿申看了看這些家仆,又四面張望片刻,嘶聲喊:“有刺客——”旁人大驚,也跟著喊起來,“有刺客——”“有刺客——”府里登時鳴鑼四起,到處搜拿刺客。他書房里本有兩個丫頭守夜服侍,門口還守著兩個小廝,偏四人都睡死過去了。 瞿申命人燃起數座燭臺,將書房照的明若白晝,尋找方才那太監撂下的紙片子。不過片刻功夫便在床邊找到了,瞿申一看大驚。那是一張燒給死人的黃紙,上頭寫了八個字:磐賊疑爾等殺其子。那字跡瞿申認得,正是死了的劉登喜的字跡。只是劉登喜已死,千真萬確。且方才那太監的身形顯見比劉登喜高大許多。瞿申如同懷中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撓心。 他本也奇怪,自己與司徒岧之死無干,榮國府的四姑娘已作證;怎么燕王府后來又抓了他去?且自己把能說的都說了,怎么司徒磐還不放過?不想他竟疑心陳國這頭殺了他兒子。偏瞿申也實在不知道外甥究竟殺了司徒岧沒有。他一時拿不準這張黃紙究竟是劉登喜之魂遣人送的,還是劉登喜從前留下的手下,乃在屋中急的團團轉。而外頭又有人來報,忙了半宿,連根人毛都沒抓到。 瞿申自然一夜未眠。司徒磐派來的人自然也驚動了,過來問他;他因心中極亂,只作嚇著了,不肯多言。 次日打發人去衙門報信,讓全城搜拿刺客。那報信的人不多時就回來,道:“老爺!刺客有了!” 瞿申登時從床上坐了起來:“什么?就有了?!” 報信的小子道:“刺客可巧去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