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3
賈琮道:“聽說起初他們是一伙尋常的綠林盜賊,犯下一樁奪財大案,類似水滸里頭生辰綱案的那種,官府追拿得緊。中有一位極聰慧的史大爺,將同伙散居于各處,并弄出了一套隱秘的法子互通消息,終于將官府糊弄過去了。因這幫人原本皆是小賊,發(fā)財后有些大手大腳,坐吃山空,沒幾年便將得來的財物揮霍將盡,都去求史大爺領(lǐng)著他們再干一票。史大爺恐他們憊懶這些年手腳不靈便,便創(chuàng)立了神盾局,專門販賣消息與綠林大盜小賊,他們自己從不出手犯案。‘神盾’就是他們最初躲過官府搜拿的一個暗語。我?guī)煾柑崞鸫耸碌臅r候說案子已經(jīng)七十多年了,現(xiàn)在大約快八十年了吧。” 秦三姑皺眉道:“我竟從來不曾聽說。” 賈琮瞧了她一眼:“您老哪里用得著買消息,自己都已經(jīng)四通八達(dá)了。” 秦三姑道:“你這位師父是何方高人?” 賈琮怔了怔,旋即嘿嘿傻笑兩聲:“什么師父?我沒說過什么師父啊!” 秦三姑好笑道:“橫豎他已退隱江湖,縱然從前曾犯下什么,王爺也可赦免了去。” 賈琮諂笑道:“橫豎他都已隱江湖了,朝廷也別管了。” 秦三姑戳了他一手指頭,思忖片刻問道:“你師父可知道如何聯(lián)絡(luò)他們?” 賈琮搖頭:“他要是知道早告訴我了,我可想跟他們做生意呢。三姑jiejie是從何處得來的這帕子?” 秦三姑嘆道:“莫提,讓人坑了一把。”因回頭將當(dāng)日之事細(xì)想一回,憶及那童秀才的言語神情,委實不像是認(rèn)識那將軍的。莫非唯有他是那個尋歸明報仇的,將軍并那伙計皆是請去救他的? 偏這會子起.點過來添茶,瞄了一眼,贊道:“好妙的針法!” 秦三姑眼神一亮!她素來女工平平,也不大認(rèn)得針法,忙問道:“好姑娘,你瞧瞧,這繡工可能瞧出什么來?” 起.點紅了臉,垂頭道:“奴才不過多一句嘴。” 秦三姑將那帕子遞給她,笑道:“我不擅長這個,你幫我認(rèn)認(rèn)。” 起.點遂拿起來細(xì)細(xì)瞧了瞧,道:“不是京里頭常用的針法,我竟從不曾想過套針還可以這樣走的!怕是外頭的法子。”又笑道,“改明兒我也試試。” 秦三姑道:“我拿去繡莊里頭尋個老匠人瞧瞧去。” 賈琮道:“jiejie若得了與神盾局聯(lián)絡(luò)的法子可要告訴我!” 秦三姑哼道:“告訴你?我預(yù)備剿了他們呢。” 賈琮奇道:“剿他們作甚?又不礙你事。” 秦三姑淡然道:“莫忘了我是朝廷鷹犬。” 賈琮道:“從前還罷了,如今愈發(fā)別剿。綠林有一個好處,便是不參與諸王紛爭。吳王可用,燕王亦可用。保不齊來日還有生意做呢。如今王多國多事兒也越來越多,與其自己出錢出力養(yǎng)探子還不如買消息劃算。只是不知他們的消息是否真實可靠。” 秦三姑默然片刻道:“再說吧。”便起身走了。 她拿著那帕子往兩個大繡莊問了問,老師傅皆一眼認(rèn)出來,那個是湘繡。秦三姑暗驚:湘繡,莫非他們老巢在楚國?遂往賢王府去稟告給了司徒磐。 可巧馮紫英也在,順勢要了那帕子過來一瞧,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圖!原來完整是這樣的!”忙向司徒磐道,“查劉登喜余部也查到了這個。” 原來馮紫英追查劉登喜,尋到一處沒人的院子,從柜子底下一個角落搜到半張不曾燒盡的紙,上頭以蠅頭小楷羅列了御林軍幾位要緊將軍之家眷,背面畫了個圖案,卻少了一半,瞧不出完整的當(dāng)是何模樣。因他反復(fù)揣摩那圖許久,記得清清楚楚。故此一看見秦三姑拿來的帕子便認(rèn)出來,他手邊那半張圖便是帕子上繡的這個。 司徒磐皺眉道:“劉登喜是這個神盾局的?還是神盾局是劉登喜的?還是劉登喜尋神盾局買消息?” 秦三姑道:“我不會看錯的,姓童的秀才并不認(rèn)得救他的將軍。那伙計在外頭唱了兩聲小曲兒,難聽的緊,聽不出詞兒來。童秀才起初還候在山門殿里等那將軍與我交手,聽了那曲兒才出去的。后來我去城門查問,那日進(jìn)城的人多,守門兵卒雖記不得那秀才,倒是記得那個將軍與黑瘦的伙計,他二人一道進(jìn)的城。如此看來,這兩個才是一伙的,那小曲兒怕是個暗號,琮兒的綠林師父也說這個神盾局行事隱秘。只是我怎么從來不曾聽說?” 司徒磐道:“既是賊寇出身,俗話說做賊心虛,行事隱秘倒不奇怪。你素在京中,難往別處去。琮兒的師父既號江南七怪,必是在江南呆了許多年頭,南邊的事兒熟識些。”因問道,“那兩個人功夫如何?” 秦三姑道:“那伙計我沒見著,聽下頭的人說出手快如閃電,年歲倒是不大。那將軍,雖與我打了個平手,我心知他不曾使出本事來。當(dāng)真對陣我不是對手。” 司徒磐嘆道:“可惜入了賊道。”言下有幾分愛才之意。 馮秦二人聽了,回去愈發(fā)下功夫搜查尋常,只是皆不曾查出什么來。秦三姑惋惜道:“保不齊那日讓我打草驚蛇了。”乃使了人往楚國打探去,并往刑部去查八十年前左右的失財大案。 這一日鐘威預(yù)備離京赴鄂州,往榮國府來辭別。因他上回來時忙著同侄兒說話沒顧得上旁的,這回特與起.點兩個說了半日的機密話。梨香院眾人皆作不知。待他二人說完了,鐘威出來又向賈琮致謝。賈琮揚了揚免單卡道:“將軍已謝過了。”鐘威無語,只得抱拳。二人都沒想到那卡立時就能用上。 鐘威忽然想起一事,道:“諸王在大明宮扯皮已經(jīng)扯了近一個月,少有成效,司徒磐頗為頭疼。三爺若有法子,可替國立下一功。” 賈琮耷拉下嘴角:“枉我做了那么大的PPT給他們說西洋之事,指望他們能團(tuán)結(jié)些。” 鐘威道:“團(tuán)結(jié)并非讓利。” 賈琮一嘆,道:“這等大事我不能毛遂自薦,只能等著或是引著他來問我。”遂搖了搖頭,“不管那個。鐘將軍你加入神盾局么?如今是我五叔在主持。” 鐘威微笑道:“我不加入神盾局。然當(dāng)日與神盾局聯(lián)絡(luò)的便是我。” “哈?你已告訴司徒磐了么?” “不曾。”鐘威道,“他沒問過我這個。” 賈琮愣了愣:“他手上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