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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寶玉前來請安,王夫人趁勢說:“你媳婦身子弱,也不便服侍你。我這里有兩個好丫頭,讓她們跟了你去,早晚也好照看你些子,我也放心。”四周的幾個年輕的丫頭齊刷刷吸了一口冷氣,暗暗互相張望。彩云垂著頭如木頭人一般。 寶玉道:“老祖宗才剛病著,孫兒身邊添人算怎么回事?我屋里的人足夠使了,太太不必掛念。倒是太太病著,最當有人好生伺候著才是。” 王夫人笑道:“我這一屋子的丫頭媳婦子還不夠使么?寶玉,她兩個皆是老實的,你須得好生待她們。”這便是硬塞了。 寶玉想了想道:“若是給我,便算是我的人么?我說了算么?” 王夫人笑得慈眉善目,道:“既給了你自然是你的人,你想怎樣你說了就算。” 寶玉點點頭:“既這么著,兒子多謝太太賞賜。” 王夫人喜不自禁的喊:“春蘭,秋蘭!”兩個十五六歲、模樣白凈水靈的丫頭驚喜滿面,急忙上前跪下叩頭。“你們就跟著二爺去吧。今后他就是你們主子,我只把他交給你們,好生照看著。” 兩個丫頭齊聲稱是,喜得眼淚都出來了。 寶玉面色無波,向王夫人深施一禮:“謝太太賞賜!還望太太好生保養。” 王夫人笑道:“快回去吧,我這里有的是人伺候,不用你了。” 寶玉再行一禮,當真領著兩個丫頭便走,只是不曾細看她們一眼。 那兩個丫頭心中狂喜,又有幾分惴惴的,緊緊跟著寶玉。誰知才走了不一會子,便覺得道路不對。她兩個互視了好幾眼,秋蘭膽子大些,上前道:“二爺,可是走錯路了?” 寶玉低眉道:“沒錯。” 秋蘭小心翼翼道:“奴才瞧著……這個仿佛不是回咱們院子的路?” 寶玉瞥了她一眼:“咱們院子?” 秋蘭見他面色清冷,吃了一驚,道:“不……不像是回二爺院子的路。” 寶玉“嗯”了一聲:“這是去珠大嫂子院中。” 她二人又互視幾眼,猛然一喜!是了,太太只隨口將她們給了二爺,還不曾告訴旁人呢。珠大奶奶如今管家,月錢份例皆須得她過手才是。遂愈發歡喜。 一時到了李紈院子,李紈親從里屋迎了出來,笑道:“怎么寶兄弟今兒得空來我們家逛來了?” 寶玉向她一躬到地,正色道:“大嫂子,這兩位姑娘是太太剛才賞給我的。因我那院子小,住不下這么多人,又不忍心拒了太太一片慈心。特來求大嫂子,放她們兩位出去嫁人便是。” 兩個丫鬟大驚,齊聲喊:“二爺!” 寶玉目不斜視再行一禮,不待李紈與兩個丫頭有舉動,連屋子都不曾進去,竟拿起腳來走了!余下一院子丫頭婆子目瞪口呆。 李紈還有什么不知道的?見那兩個丫頭要追,急忙命人攔住她們。眼見寶玉沒了影子,兩個丫頭驚惶不已,放聲大哭。 李紈瞧了她們幾眼,道:“哭什么?出去嫁人不比留在府里當丫頭好么?你們模樣都好,還怕不得丈夫喜歡?”又嘆了一聲,“你們且瞧瞧,彩云都二十了,還沒放出去呢。” 秋蘭哽咽委屈道:“太太允了我二人姨娘的。” 李紈冷笑一聲:“白姨娘還沒死呢。” 兩個丫鬟齊齊打了個冷顫。半晌,春蘭喏喏的說:“有太太呢……” 李紈瞧著她道:“太太活的久還是寶二奶奶活的久?太太還下不來床呢,誰知道來日能不能替誰做主。你們可知道老祖宗是因為什么緣故病的?寶玉是為了你們好。不然,他犯得著管你們死活么?” 榮國府的閑話從來傳得快。老太太早年害死老姨奶奶并先前國公爺庶子之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兩個丫鬟面面相覷,許久,撲通跪倒在地,不再多言了。 那頭寶玉一徑回了自己院子,只做無事,不曾跟湘云提起半句。 又過了兩日,起.點傳信來,賈敘已經查出了當年的案底。那殺朱桐之父并義忠親王小世子的竟是個和尚,法號歸明,平素便在京城西門外的天齊廟住著。那廟乃前朝所修,近年已漸漸殘破荒涼。賈琮倒是知道這個廟的,原著中有個專做虛假廣告的道士“王一貼”便在那兒混。只是他們廟里招牌掛著“廟”,實在和尚道士都有,頗為混雜。 賈維斯平素不愛說話,聞信先嘆了一聲:“竟是出家人。” 賈琮道:“保不齊人家是先當的殺手后出的家。” 賈維斯搖頭道:“既是佛家子弟,豈能殺生。” 賈環道:“他到當真應了那句話。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主。” 遂喊來眾人聚齊在柳氏木材行,將此事說了。 朱桐驚愕了半日:“出家人?!”他咬牙道,“枉我有時還想著終究各為其主。若不殺了此人對不住佛祖。” “哈?”賈琮詫道,“你還想過各為其主?哎呀朱桐你真是好人!從前我以為你和龔鯤差不多都是無賴,是我錯了。” 近些日子龔鯤一直住在龔三亦那里照看老頭的傷勢,今兒商議要事特將他喊了過來,聞言苦笑道:“朱先生,龔某原本也是謙謙君子,因臣肖其主,漸成如今這般性子。” 賈環也說:“從前我也是石秋生那般性子。” 賈琮橫了他一眼:“從前你的性子與幺兒哥哥相近,只不過你年幼些沒他沉穩罷了。這么多年,你早就跟我差不多皮了,怎么他還如當日一般?” 賈環張嘴才要反駁,秦可卿咳嗽一聲,賈環不敢說了。柳湘蓮在旁呵呵直笑。 賈琮道:“我五叔那頭得來的消息,此僧功夫極高,不是尋常人能對付的,朱桐這樣的書生想都不用想。且天齊廟是個混雜所在,保不齊還有什么旁的人物兒。” 龔鯤問道:“羅泰娘那兒可查過?” 賈琮道:“查過,旁的都尋常,唯有一條古怪。此僧安于貧困卻好茶。茶之一物本是燒錢的。這個歸明雖佛法平平,卻總有施主送他好茶。”眾人皆輕輕一笑。他接著說,“天齊寺本身倒查不出什么來。越平凡的地方越安全,人家是朝廷的要緊殺手,大而化之便好。” 龔鯤問:“依著五老爺所言,那個歸明功夫究竟如何?可有個比喻?” 賈琮道:“橫豎十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