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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眼,過來打了個招呼。眾人便看那糙紙上頭的字果然是紫色的。 賈琮嘴快,立時說:“你用的是不是糯米漿?” 朱桐剛說了個“是”,賈環踢了賈琮一腳:“少打岔!” 遂取過那糙紙一看,上頭寫著:今得凈元書,近日有人夜擾妙玉,裝神弄鬼,恐有異樣,故去查看。方才近真無庵偶感不詳,特返留字。 眾人登時默然。 良久,賈琮擊掌道:“都安定些,先推測可能是什么狀況。從頭開始。” 龔鯤先說:“妙玉師父不過一女尼,與人無冤無仇,誰會去她庵堂裝神弄鬼?是不是她從前有什么恩怨過往未曾說?” 賈琮擺手道:“不會。別問我為什么,我知道妙玉此人極干凈的。”既然曹雪芹說她美玉無瑕,她品行上必然是美玉無瑕。 龔鯤道:“既然不是她的恩怨,裝神弄鬼也不像是為了她的容貌。那只能是為了她的身份了。” 賈琮道:“她不過是先義忠王妃的一個親戚罷了,這也能算身份?” 朱桐大驚:“那位妙玉師父是義忠親王的人?” 賈琮道:“不是,是王妃的外甥女兒,跟義忠親王一點瓜葛都沒有。” “哎呀!”龔鯤“騰”的站了起來,“不好!劉登喜!” 眾人都眼角一跳! 龔鯤道:“劉登喜在找義忠親王舊部。假如我是劉登喜……”他乃說了一回他的推測。 劉登喜四處尋訪不得義忠親王舊部下落。因知道諸王要會聚京城共議國事,而義忠親王舊部給諸王送假虎符的時候曾云,望諸王替他們主公平反。如今諸王以虎符平定了各自的地盤,也當兌現當時所托了。故此他們必會來京城。劉登喜又沒旁的事兒做,遂早早來到京城。細思去年京中諸事,除了虎符,玉璽也是司徒硠隨身帶著的。故此當日從詔獄劫走一干大臣的人也頗為可疑。雖然他們保護了司徒硠的心腹,那玉璽終究有些古怪。 大約他也尋兩個忠心的老臣問,當是什么也沒問出來,因為他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劉登喜只得先從詔獄到真無庵細查一回,看看可有線索。妙玉身為先義忠王妃的外甥女,長得與姨母極為相似。劉登喜必然是見過她姨母的,必大吃一驚。再細查真無庵,主持凈元師太長得與先義忠親王之女晉陽郡主那般相似。沒有如此巧合的,顯見這個真無庵與義忠親王有關聯。他只需藏于暗處等有人與晉陽郡主聯絡便是。 大約等了許久,凈元師太當真是個姑子,等不到她與旁人聯絡,便出手打草驚蛇,裝神弄鬼去嚇唬妙玉一番,看凈元可有什么舉動。 他卻不知道真無庵有地道。凈元師太從地道去了龔三亦的宅子,而龔三亦近來皆住鏢局不在家,她便留下了一張糙紙。龔三亦前天回家看見了,便欲夜訪真無庵。因忽有不詳之感,回頭來給弟子們留了個字。又恐他們不認得此物,特將凈元師太的那張燒得剩了個角子提示。既有朱桐在,弟子們當能看到。 只是他再往真無庵去,便遇上了麻煩。 一言既了,眾人面面相覷。半晌,賈環道:“倘若龔先生與妙玉師父在劉登喜手中,一時半刻性命當是無礙的。只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怎么找呢?” 賈琮道:“找是沒法子找的。司徒磐勢力總比我們大些,他都找不到我們哪里找得到。只能引蛇出洞了。” 正文 第222章 話說京中有一閑人姓何名順,三十多歲并無正經營生,每日訛老子娘幾個錢去賭場花樓閑混。因他腿腳靈快,時常幫人放風,遇上不難對付的市井斗毆也去助拳,得了錢又回花樓風流快活。他老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全然無用,只得撂開手不管。偏他有一長姐嫁了戶好人家,時常捎些銀錢回來,并家里還有些根基,倒不至艱難。 這一日何順與幾位朋友在花樓飲酒,因喝高了點子,走路顛顛簸簸的。偏旁邊另有一穿玄衣的醉漢也歪著過來,與他撞了個正著!何順才要罵娘,抬頭一看那人高他一截,撞上他的胳膊**的膈人,顯見是個練家子,又把難聽的話咽下去了。 在旁攙著那人的朋友道:“抱歉的緊,稍不留神。” 看此人也高大威武,何順不敢說話,只打了個哈哈。他便立在那兒呆了片刻,想等他二人走了再罵兩句出氣。抬眼卻見那醉漢袖子里漏出幾個銅錢來!何順眼睛一亮,忙跟了兩步踩住銅錢,假意頭暈蹲下去,順帶撿起銅錢來。他心道,雖沒罵上賊漢子,能得幾個好處也算他賠了自己那一撞。遂又跟了一小截路,那醉漢袖中又掉下銅錢來。他一路跟著走,少說撿了一百七八十銅錢。 不知不覺,那醉漢的朋友已扶著他進了一座小茶館,進門就喊小二上茶來,還對那醉漢說喝點子茶解酒。何順以為他今兒的財路到頭了,正猶豫要不要走,那醉漢袖中竟“當”的一聲掉下一小錠銀子來!何順心跳如鼓,慢慢走過去。偏在這當口,有幾個人邁大步走了過來,恰穿過他與醉漢當中。何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幸好那些人皆不曾看他,自顧自走了過去。 他這會子酒已醒了大半,假意顛顛簸簸的蹭過去,一腳踩住那銀子,又扶著額頭蹲下,右手一撈,捏了銀子在手心,搖搖晃晃站起來。一面站一面掂量,銀子約莫有三四兩!心花怒放,悄悄將銀子塞進袖子里,又假意往前走幾步,就在那人附近的桌子上坐了,也喊小二上茶解酒。 一時那醉漢要去茅房,他朋友要跟著,醉漢不讓,非自己去不可。何順豈能放過這機會?便假意出恭跟著醉漢往后頭去。誰知醉漢雖腳下不穩,卻走的極快,這茶樓的后院又養著許多扁豆架子頗為礙眼,何順慢了些沒跟上,眨眼人便沒了!忙跑了幾步。只見一個玄衣影子從前頭閃過,何順趕忙快跑過去,又只見到一個背影。何順跟著那背影七拐八彎走了半日,忽覺自己到了一處不認得的巷子,有些懵。辨了會子方向,他垂頭喪氣摸索著欲回茶樓去——保不齊待會兒那醉漢走的時候還能掉兩個錢呢。 路過巷口拐彎的時候,一眼瞄見有一叉冰糖葫蘆斜靠在一個門墩子上,有個人狀似賣糖葫蘆的,鬼鬼祟祟東張西望,又躡手躡手的往巷子另一頭走。何順頓覺此人有事兒,保不齊是去私會姘頭的,好奇心起,也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那賣糖葫蘆的轉過一個花架子,何順跟過去立在花架子后頭,恰聽見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