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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所思所想,就看能量了。看看是天地君親師的慣性更強(qiáng)些,還是牛先生馬先生的變力更強(qiáng)些。” 朱桐面色有了幾分糾結(jié),呆了半日,撂下手中的冊子道:“我出去走走。” 賈環(huán)笑嘻嘻揮手:“祝你溜達(dá)愉快。” 朱桐的背影才剛轉(zhuǎn)出外頭的大屏風(fēng),賈環(huán)伸了個巴掌到秦可卿眼前,秦可卿與他“啪”的一擊掌,賈環(huán)歡快的說:“配合默契!耶!” 秦鐘道:“你二人方才說的話仿佛極有道理,我只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秦可卿笑道:“我們暗暗捆綁了概念,將義忠親王與天地君親師捆在一處,將咱們與牛先生馬先生捆在了一處。你自己回頭細(xì)細(xì)想想,當(dāng)能想明白些。” 賈環(huán)道:“虧的義忠親王已輸已死且無男丁存世,故而沒有什么真龍?zhí)熳印⑻烀鶜w,他的人比旁人好拐些。”乃又一拍腦袋,“險些忘了,我今兒是有事同你們商議的。”便將賈赦來信拿給秦可卿柳湘蓮兩口子瞧了,愁眉道,“如今我們家的女孩兒都在南邊,男丁也唯有蘭兒可以算計。我有許多法子可對方水溶那廝,只是無法去根,對付了他還有旁人。我爹又是那么個性子,還不算老祖宗、二太太。” 秦可卿含笑道:“既已先知道了,便容易的緊。政公的病還沒好吧。” 賈環(huán)揉太陽xue吐氣道:“豈止他,老祖宗二太太都病的動不得。我就奇了怪了,平白做了一個白日夢,清醒了就該明白才是,怎么他們都跟塌了天似的。” 秦可卿思忖了會子道:“既這么著,不如再送他們一個白日夢,讓他們再做一回,總能撐幾年。再醒的時候總該明白了。” 賈環(huán)眨眨眼:“未必。” 秦可卿道:“再不明白可以再送一個,橫豎白日夢不花錢,一直做無妨。你照著大姑娘那個如法炮制試試,保不齊有用。總比一直病著強(qiáng)些,也好不讓旁人有機(jī)可乘。縱哄他們一輩子何妨?你們家也不用他們做什么,不惹事即可。” 賈環(huán)默然半日,強(qiáng)笑道:“嫂子說的是,哄他們一輩子何妨,又不指望他們做什么。”遂又磨蹭了會子,告辭回府。 賈環(huán)立在榮禧堂門口躊躇許久,終是閉目低聲長嘆,往賈政屋里去了。一進(jìn)門,兩個新鮮姨娘并周姨娘都在,唯獨(dú)沒有趙姨娘,不禁好笑。乃咳嗽一聲,金釧兒忙起身笑招待他坐。賈環(huán)先給賈政請安,又問了問金釧兒他今日如何,最后方拱手道:“各位姨娘,我有些要緊話要回老爺,還望暫避一時。”三位姨娘立時魚貫而出;賈政本來閉目躺在炕上,聞言也睜開了。 賈環(huán)坐到炕沿上向他老子低語道:“從好幾處得了信兒,來源皆十分可靠。許多人家——各色都有——俱在盤算謀蘭兒為婿。” 賈政雙眼“錚”的亮了:“什么人家?!” 賈環(huán)道:“幾乎各家王爺都有這個盤算;異性王里頭,南安北靜兩家已確實(shí)了。他們不姓司徒,倒是比旁的王爺安全些。” 賈政一骨碌坐了起來,捋著胡須道:“雖不姓司徒,誰知道他們可投靠了哪家不成?萬一不靠譜呢?蘭兒還小,不著急,等他大了再說。” 賈環(huán)只垂著頭,眼睛盯著炕沿:“老爺說的是,還是老爺通明事理,我竟不曾想到這一節(jié)。” 賈政笑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你才多大點(diǎn)子,何嘗經(jīng)歷過這些。你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些。” 賈環(huán)又堆笑著奉承了幾句,告辭出來。 不過兩三天功夫,賈母賈政王夫人皆病好了,一個個喊賈蘭去關(guān)懷夸獎了半日;賈母王夫人還將他摟在懷里摩挲許久,賞了不少好東西,又再三叮囑他好生念書。賈蘭迷迷糊糊的全然不知出了何事。 回到院中問她母親,李紈道:“既然賞了你你便好生收著,老太太老爺太太疼你也是好事。” 賈蘭哼道:“前陣子給寶二叔買通房的事兒平白的罵了你幾回,膝蓋跪青了一片,娘忘了我可沒忘。” 李紈聞言低眉一笑,并沒勸他不要同長輩計較,只喊素月拿點(diǎn)心來。 正文 第220章 卻說賈環(huán)突發(fā)奇想,將秦鐘與薛寶琴拉到一處去,便尋了個空閑日子去同劉靄云商議。劉靄云與秦可卿往來頗密,聽聞是她弟弟立時答應(yīng)了。賈環(huán)又去示意薛姨媽,她卻不愿意。因薛寶釵的女婿蔣子容原是平原侯府的公子,秦鐘之父不過是個小小的工部營繕郎,她恐怕旁人說閑話、重親女輕侄女。可巧這兩日有人上門暗示,理國府的一位外甥、高翰林之子正在擇婦。薛姨媽心想,去了梅翰林家的親事另許一位還是翰林家,豈不打梅家的臉?便有幾分動心。 賈環(huán)去劉靄云那兒打探薛家之意,聽說了哈哈大笑,道:“那個高翰林的兒子可不就是在當(dāng)年在翰林院拋給琮兒一對大白眼子的?”便說了從前他們?nèi)ズ擦衷赫麜畷r賈琮與高翰林之子的笑話兒。劉靄云聽罷愈發(fā)不喜此人。因薛蟠往平安州查看海貨街去了,他便寫信讓薛蟠快些回來,另一頭借著生意上的往來將此事做個笑話細(xì)說給蔣子容聽。 蔣子容立明其意,當(dāng)日又去給薛姨媽送點(diǎn)心。往日他與薛寶釵曾多次碰面,偏薛姨媽禮數(shù)多,自打定了親事再不許他兩個相見,只是她也許寶釵在紗屏后頭閃個影子。蔣子容一眼覷見鶯兒的腦袋在屏風(fēng)側(cè)面晃了晃,便知道寶釵來了,假意問起寶琴的親事來。薛姨媽趁機(jī)將高家說了。 蔣子容大笑起來:“莫非就是白眼小郎君么?” 薛姨媽忙問:“什么白眼小郎君?” 蔣子容道:“那高家小爺早年出過一個笑話,我們笑了好些年,只是早已過去,保不齊人家也變了,不必再提。只是岳母還須細(xì)查查此人性情如何。”言罷便岔開話題。 他這么沒頭沒腦的幾句話,薛姨媽豈能放過去?忙正色道:“子容,寶琴是你妻妹,她的終身不可含糊。你知道什么快些說來。” 蔣子容道:“陳年舊事,也不知值得不值一提。”遂將賈環(huán)所言翰林院之事轉(zhuǎn)述一遍,又說,“那會子他太過得意了些,許多人瞧他不順眼,送了他一個外號‘白眼小郎君’。只是當(dāng)日賈家三位小爺皆穿著尋常布衣,旁人以為是寒門子弟;時隔多年方知道他們是榮國府的。再翻回頭來看此事,他那對大白眼子拋得有點(diǎn)子好笑。且不說他們家與榮國府哪個富貴,高翰林比赦公哪里比的了。京中大亂之前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