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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路人。再有,劉侗回了青州之后,足有一個多月方傳信出來,仍是擁大皇子為君,斥五皇子為偽帝。想必他們這一路人馬內部曾有過爭議,是否仍要接著擁立大皇子?!?/br> 賈環道:“這有什么好爭的?擁立的本來就是他?!?/br> 賈琮道:“在京中擁立與出京擁立是兩回事。在京中擁立一切好說;出京擁立的意思是,青州的稅賦自此不送來京中了。” 賈環倒抽一口氣,龔三亦點頭:“不錯,這個才是要緊之處。” 賈琮接著說:“既然司徒磐的本意是不攪亂江山、只巧手竊國,他的人必然會反對劉侗于青州擁立。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劉侗受了咱們挑撥,一意擁立,才有了如今青州之局。反過來可證司徒磐確實在劉侗那邊有要緊的人。至于現在的這位方雄,他既然從京中將財物外運去劍南,可知他也是來京中路過打劫的。咱們現在來看看司徒磐。司徒磐之野心素來藏的很緊;且他與今上手足情分,至少旁人看來是極深的;他的本事還盡人皆知。故此,他從曹大通手里弄走今上身邊的玉璽虎符皆不難。既然有心自立,仿造圣旨也并不難。他若以假圣旨和虎符調兵亦不難。甚至他可以弄出今上的假消息傳給兵圍天津的甘雷馮唐,以‘試探朕的那些兒子究竟哪個得用’等名義哄得御林軍滯留在那頭。他曾專門替圣人掌管情報,糊弄圣人的人實在易如反掌。” 龔三亦擊掌道:“是了!我竟沒想到這個。我還想著以京中如此之亂,馮唐甘雷何不派一將回京主持局面呢。” 賈琮愈發來精神了?!叭粑沂撬就脚?,在拿住圣人的那一刻起便已是‘天下我有’了,余下的便是慢慢的平穩的握緊兵權。故此,想分辨誰是得了司徒磐密令來京的、誰是私自出兵的,極容易?!彼麛D了擠眼,“假打假鬧的就是司徒磐的人,真想造反的就不是。真想造反的必是諸位王爺。若讓司徒磐平安竊國,他們還是沒好日子過。”賈琮“咚”的敲了一下案頭,“結論:方雄是六王弄來的?!?/br> 龔三亦聽罷緩緩點頭:“倒也有理。方雄在京中假借新君之名行鏟除先皇舊臣之事,卻并不曾動諸王及各位皇子。因為諸王深知自己沒有名分,安安穩穩的行事最終得利的必輪不到他們,自家兄弟侄子參合進來越多越好、局面越亂越好?!?/br> 賈琮道:“京中如此大亂卻沒見司徒家有動靜便是如此。方雄是六王給弄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有什么動靜;司徒磐手握虎符,既然方雄在幫著他除去先皇舊臣,他自然不著急,等方雄干得差不多了他再以虎符和假圣旨調軍進京,方雄自然不在話下。方雄既然敢大肆妄為,要么身后有姓司徒的撐腰,要么就是早有反心——和徐宏一樣,干了些今上不容之事,不反則死。” 龔三亦含笑道:“差不多便是如此了。只是依你看,諸王是如何盤算的?” 賈琮道:“當日諸王得了咱們的傳信,知道司徒磐暫控京城,故此弄了方雄來攪局。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論誰上臺都要先清除先帝舊部。諸王讓方雄大開殺戒便是為大家鋪路,也是在穩住司徒磐,走一步看一步,他們并不著急。從方雄運金銀回劍南來看,他們大約有意來日擇機造反,這會子暫忙于斂財。故此,諸王在等事態進一步發展。眼下看似方雄占了京城,實則諸王比司徒磐是輸了一步的,因為他們并不知道司徒磐已經有了虎符;而天下兵馬只認虎符不認人?!辟Z琮伸了個懶腰,又踢了踢腿,“只是不夠熱鬧,再熱鬧些才好?!?/br> 是晚,六王府上第三回收到了箭書。這回的字兒又不少。“今上在賢王之手,玉璽虎符亦然。且京中賢王私兵不少。晚生有愚見如下?!焙箢^列了一計。 六王登時炸開了油鍋,個個咬牙道:“那小狐貍,裝得比牛還老實!” 后方雄鏟除京中的先帝老臣愈發厲害了。 半個月之后,方雄又說要開朝會議事。因前頭數次朝會諸王皆裝病,朝臣們以為這回依然如此。不料這回唯有賢王司徒磐依然是病的,其余六王的病皆好了。 方雄乃在朝堂上道:“縱觀史書,成湯八百年,大漢四百年。后來諸朝,李唐二百余年、宋國裂土方勉強得了三百年山河,余者秦隋者不可盡數。乃因我朝廣袤、天子一人實在難以為繼。倘或有一時得不明之君則立時誤國。再看周漢二朝,皆以分封而治,但凡天子有一時弊病皆無傷國之根本,后得明君則中興而起。由此可知,分封方為治國良策。今上意欲效仿古之明君,分封諸王于野?!?/br> 群臣嘩然!面面相覷。 只是因方雄這些日子沒少殺人,耿直迂腐的已經死了一片,裝病的又有一片,余者或已得了他不少好處,或不敢頂撞于他,一時竟沒人敢反對。 方雄笑問:“諸位王爺以為如何?” 諸王皆笑道:“天子所言極是。我等到了封地必竭力善待百姓、戍衛疆土,為天子盡忠。” 方雄拱手道:“多謝各位王爺!” 他們遂于朝堂之上將諸王之封地給分了,并將新君所封的諸位新王爺之封底也一道分了;趁勢封先大皇子為魯王,便將青州封給他,橫豎那兒本來就是劉侗的地盤。其他如忠順王爺這等先帝兄弟之子也一并封了,只是地盤小些。司徒磐則被極其大方的封了燕王。旋即給諸位王爺賜下文書、金印、袍帶等物,諸王都歡喜接了。小天子如木頭娃娃一般呆坐于龍椅之上。 直至燕王的印信送至賢王府,司徒磐才知道此事,大驚:“豈有此理!”一腳踢翻那送印的小黃門。他的病登時好了,打馬飛奔至寧王府上。 寧王正命人收拾東西呢,他已被封做了蜀王,方才在朝上與方雄相談甚歡。聽說賢王來了,忙命人將他引至外書房,又笑站起來相迎:“老九,我這兒如今有些亂,你且擔待些。” 司徒磐冷臉道:“六哥,你們過于胡來了些。” 寧王笑道:“rou在鍋里,大家都有湯喝。哥哥們可沒忘了你,燕王千歲,你的封地離京城最近。” 司徒磐懇切道:“六哥,祖宗打下基業何等不易,你們豈能就這般糟蹋了?” 寧王詫然:“何曾糟蹋了?你放心,哥哥們皆非庸碌之輩,必勵精圖治、鞠躬盡瘁,好生治理一方百姓,不負祖宗威名?!?/br> 司徒磐靜靜的看了他半日,寧王只假笑不語。終于司徒磐長嘆一聲:“也罷。來日兄長可莫要怪我。”便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