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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羅泰娘啼笑皆非。 正文 第176章 賈環終于把他老子的官擼掉了,稍稍松了口氣,安心念了幾天書。這一日還在聽蘇錚講課,忽有人從外頭飛奔進來喊道:“蘇大人!環三爺!大街上來了好多兵馬橫沖直撞!” 可巧葛樵在書房蹭課,聞言站起來道:“我去打探。”蘇錚尚不及叮囑一句話他便走了。 賈環瞧老頭坐立不安,寬慰道:“楊大哥跟著姑父呢。再說他一個從一品戶部尚書,圣人心腹國之棟梁,誰敢胡亂動他?” 蘇錚搖搖頭:“我恐怕天下自此不安。” 賈環道:“還有賢王呢。” 蘇錚嘆了一聲,不言語。 等了許久葛樵才回來,道:“山東都指揮使司劉侗率一萬兵馬進京,李國培不見了,沒人見他和他的人馬出城。” 賈環問道:“各位大人呢?在衙門都還平安么?” 葛樵道:“各大衙門暫且無礙,只是都有人領兵進去走了一圈,把諸位大人嚇得不輕。” 蘇錚拍案:“偏圣人不在京中!” 賈環道:“偏圣人將御林軍引出了京中。” 蘇錚瞪了他一眼。 這日林海回來得極晚。因明日有朝會,他特去了一趟賢王府商議對策。林海欲請幾路忠心的大將入京主持局面;司徒磐只說恐引狼入室、且再看一時;林海道只恐時不我待、亂局早生;司徒磐說如今壓根不知道哪路大將真是忠心,縱然探查也須得花些時日……二人爭了半日不歡而散。賈環看著林老頭有幾分可憐——跟司徒磐商議這個不是與虎謀皮么?李國培既然不曾跟劉侗打一仗,這倆縱不是一伙的也八成有聯絡。 離開林府,街面上已極為蕭索,時常可見兵士提槍走過。賈環顧不上回府,先往鏢局去了一回,與龔三亦見面。 龔三亦面上難掩喜色,道:“這會子只是司徒磐在做戲。只看那些兵匪子個個安安分分的就知道了,他無心鬧大,只想震懾人心。” 賈環皺眉道:“我只怕他引火燒身,鬧得太大不好收場。” 龔三亦道:“咱們暫且隔岸觀火,看這群王爺皇子愛如何如何。” 賈環一時也沒旁的法子,只得暫回府去了。 才一到門口,便聽見有數人在喊,“好了好了!三爺回來了!”抬頭一看,好幾個丫頭小子眼巴巴的瞧著自己,隨口問:“做什么呢?” 只見賈母跟前的琥珀道:“三爺一直沒回來,老太太掛念呢。” 賈政身邊的一個小子也道:“老爺也十分憂心,命小的在此候著,三爺一回來便去回他他好安神。” 再一瞧,連李紈屋里的銀蝶也在。賈環有幾分好笑,道:“我這就去見老爺,回頭往老祖宗院中去請安。”說著快步往賈政外書房而去。 賈政已得了小子飛快的跑來報信,一見賈環劈頭就問:“怎么才回來?如今滿大街都是外頭來的兵,遇上他們蠻起來不是玩的。” 賈環道:“因在林姑父家中念書,他回府極晚,又問了些朝廷之事。” 賈政忙問他林海可說了什么。 賈環道:“只看明日朝會了,橫豎咱們關門閉戶的諸事不管。” 賈政嘆道:“恨不能替國分憂。”乃笑捋了捋胡須道,“今日有內閣學士孔成熙大人親自來訪,說是我不過是犯了小人,待國孝過了便可官復原職。朝廷正在用人之際,還有許多空職呢。” 賈環忙擺手道:“不可!” 賈政“嗯?”了一聲。 賈環雙手捧了茶送過去,道:“老爺,官職之事不著急,不怕沒有復原之機。當年那個賈雨村犯了多大的錯,還不是眨眼就復原了?老爺這回丟職雖只是因了些小小的風流債,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依我看,還得謝謝外頭那位姑娘呢。” 賈政咳嗽一聲,有幾分面紅耳赤:“胡說!” 賈環道:“哪里胡說了?那姑娘簡直是老爺的福星!老爺,孔成熙乃是六皇子的舅舅,他在這個當口來跟老爺說這些話無非是想拉老爺上他們家的船。” 賈政又捻著胡須道:“我看六皇子實在有明君之兆。” 賈環道:“有又如何?老爺沒看到滿大街都是兵士?漢獻帝難道就沒有明君之兆了?” 賈政一愣。 “這會子并不知道那個劉侗是哪家皇子王爺的人,連賢王都一籌莫展,我勸老爺可莫要去湊這個閑熱鬧。如今天子東狩。他能回來,這些亂跳的皇子皆沒好下場,前頭擺著一個義忠親王;他不回來,誰能上位非由誰有明君之兆來定,乃是由誰有大軍來定。人家有大軍的直接把有明君之兆的宰了,有什么兆皆無用。” 賈政聞言思忖了半日,遲疑道:“只是孔大人身居高位,在士林中名望也高。” 賈環道:“比方孝孺如何?” 賈政喝到:“胡說!” 賈環道:“老爺,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會子文人暫且不如武將頂用,待過兩年山河安定,才又是文人天下。且忍忍吧。我瞧著幸而老爺離了朝廷,不然,倘或出了一個董卓,依著老爺的性子,有一句話說得方正耿直就恐有殺身之禍。”眼見他老子眉宇間仍有幾分不甘,他趕忙加了一句,“要不我怎么說外頭那位姑娘乃是幫了老爺一個大忙呢?” 聽兒子提及外頭養著的那粉頭是這般口吻,賈政心中舒暢許多,嘆了一聲:“她也是個苦命的。我想著,哪日接了她回府。” 賈環打了個寒顫,忙說:“暫且不可。老祖宗口里不說,心里必怨她弄丟了老爺的官位,恐怕會給她排頭吃。” 賈政忙說:“與她何干?她一個閨中女子萬事不知!” 賈環趕忙岔開話題道:“再者說,這會子有她在,老爺也可算是在自污。旁的且待來日諸事平定了再說,橫豎不會虧待了她便是了。” 賈政聽了也有道理,便罷了。 從賈政書房出來,賈環舒了一口氣,心道,那個卉娘爺還當真不能虧待了她,比拜托十個清客都有用。又頭疼六皇子母家竟把手段使到家里來了,簡直防不勝防。 一時去見賈母,卻看邢夫人也在,忙上前行了禮。 賈母將他招近前來握了他的手道:“環哥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