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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領(lǐng)著妻兒去上任,竟是讓柳湘蓮領(lǐng)著數(shù)百人裹挾到了此處,而后方知老子弟弟俱有許多事瞞著自己。這會子方知他們想反不是一日兩日,賈環(huán)連封號都要了!一時間驚愕、恐懼、忐忑、激動、野心躥來躥去的,說不出話來。 王熙鳳早年也曾想過福兒如能借她父親叔叔的名頭攀上高枝子,保不齊能得個王妃做做也未可知。若是她叔叔能入主天下、丈夫能成王爺、自己豈非就是王妃了?念及于此,渾身微顫,脫口而出:“我早就知道琮兒乃是天上的神仙下界!萌兒也是你送來的!當(dāng)日你那梨香院來的什么和尚道士顯見不尋常,那會子便替我與寶兄弟消了一場災(zāi)不是?” 賈琮笑道:“我若不出手也不過有驚無險罷了,嫂子不必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簡直是將自己“有來歷”給定了下來。 賈赦喝了口茶,又咳嗽一聲,道:“著急什么?還早的很呢。此去臺灣,萬事須得從頭做起,莫一個個以為大事可成……環(huán)兒竟然連封號都選了,豈有此理!” 賈琮忙向他一躬到地:“尊太上皇教諭。” 探春皺了皺眉頭,拉著林黛玉悄聲問:“琮兒這是怎么了?平素他也頗穩(wěn)的,怎么忽然急切起來?眼下什么都沒有,豈能這般囂張?” 黛玉低聲笑道:“他這是拿極大的利誘惑璉二哥并二嫂子,不然,恐怕他們心性不定。只是,大舅舅不是要去監(jiān)軍的嗎?” 探春笑道:“這個柳二嫂子告訴過我了。監(jiān)什么軍,兩廣那邊悉數(shù)是自己人。” 她一高興,聲兒大了些,讓賈璉王熙鳳聽見了,俱驚愕去看賈琮。 賈琮笑道:“他們只是聯(lián)盟罷了,并非自己人。屋里的這些才是自己人。”乃舉起茶盞子來,“各位,一起開天辟地吧!”一飲而盡。 惜春并梨香院的兄弟們也都舉起茶盞子一飲而盡。黛玉探春賈璉等見了,皆跟著飲盡跟前的茶。賈赦最后一個喝完,咣當(dāng)一聲將茶盞子砸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望著賈琮懶懶的道:“我只等著你那三層樓高的藏寶閣罷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賈赦領(lǐng)著全家在盤龍山歇了幾日,京中漸有林海、賈環(huán)、賈四等人的書信傳來。林海前幾日都在裝蒙,得知女兒平安無事后就在家中裝病,圣人還派了個御醫(yī)去瞧;賈母卻是當(dāng)真嚇病了,寶玉已從書院回來侍奉,又寬慰了會子,瞧著并無大礙。聽聞黛玉逃出京城去為的是不進宮為王妃,日日替她念佛,盼著她平安無事、再也莫要回京來。 馮紫英與秦三姑都親來找賈環(huán)套話,賈環(huán)只管裝傻充愣。秦三姑干脆笑著說:“你小子少在我跟前做二愣子相,哄的過旁人哄不過我去。有這個膽子的除去琮兒再沒別人。你放心,我又不認(rèn)得皇子,縱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他去。” 賈環(huán)心知她已改投了司徒磐,未必愿意看著二皇子得去林黛玉這么一個要緊的女孩兒,只是不敢告訴她,苦笑道:“三姑jiejie,說句真心話,我也覺得是琮兒干的,實在他沒告訴過我。琮兒曾說過,想要瞞過外人,須得先瞞過自己人。大約這回就是了。此事我當(dāng)真不知道,那日都嚇蒙了!偏扭頭去看我老子,他竟比我還蒙些,渾身都在發(fā)抖,我忽然就鎮(zhèn)定起來。后頭幾日我們府里的事兒皆是我主持的呢,連喊寶玉哥哥回來都是我的主意,不然老祖宗只怕病得更厲害些。”說著一臉“夸我夸我快夸我”的神情。 秦三姑啼笑皆非,又實在拿不準(zhǔn)他可當(dāng)真知道。 賈赦看完信笑道:“顯見圣人也疑心是琮兒搗的鬼,只可惜咱們一大家子早離京了,沒有實據(jù)便算不到咱們頭上來。” 賈琮道:“既然馮大哥與三姑jiejie都去套了環(huán)哥哥的話,馮大哥這會子還是圣人的人。” 黛玉道:“圣人既有所疑,會不會派人來找大舅舅?” 賈赦瞧了她一眼:“若是找到了,你想跟著回去嗎?” 黛玉忙說:“不想!” 賈赦哼道:“你既不想,難道我會讓你回去?” 黛玉眼圈兒一紅,垂頭道:“……終歸他們是天家……” 惜春笑勸道:“jiejie多慮了,如今龍游大海虎歸深山,圣人自顧不暇,你區(qū)區(qū)一個女子算什么?” 賈琮接著說:“四jiejie說的是,縱尋了你回去也當(dāng)不得他兒媳婦,他費這力氣作甚?再說,司徒磐若得了咱們的信兒準(zhǔn)保是幫著咱們的。你還是安心學(xué)騎馬吧!”說的眾人一笑。 幾個姑娘自小養(yǎng)在深閨,乍一入山林,諸事稀奇,人也豁達了些。這幾日她們連鳳姐福兒都在學(xué)騎馬,學(xué)得最快的居然是王熙鳳。賈赦贊道:“不愧是子騰家的閨女!” 王熙鳳嫁過來這么些年,除去替他生了兩個孫兒孫女,從不曾得了公公的贊,聞言受寵若驚。 賈琮悄向她說:“我爹好武,二哥哥沒有武將氣勢他可憋屈呢。”說得王熙鳳又有些好笑。 因水路更快些,他們自盤龍山下來便改了水路,遇見名勝古跡或是繁華市埠便游玩會子,一不像逃跑二不像赴任。又特去了一回蘇州。黛玉扮男裝藏在一群少年當(dāng)中往林家老宅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屋子的老仆沒認(rèn)出她來,只當(dāng)是京中的舅老爺替老爺來瞧瞧屋子的。因他們不曾驚動蘇州官員,只如尋常游客一般玩了幾日便走了。 這般晃晃悠悠的走走游游,眼看都要過年了,終于到了廣州城外。王熙鳳騎術(shù)早已練出來了,就在馬背上教萌兒如何喊外祖父,賈赦賈璉爺倆聽著頗為有趣。 賈琮嘆道:“怎么一路過來連個小毛賊都沒遇上!上回去長安那么多事兒。” 吳小溪道:“上回咱們帶著許多壽禮,難免遭人惦記。這趟的行李都讓馬行運送,還帶著這么些鏢師,人家何苦來招惹咱們呢。” 遂一同入城,在城門口便見到了王子騰派來的人,接往兩廣總督府去了。 王子騰早得了快馬傳信出門相迎。賈赦翻身下馬,王子騰幾步過來正欲說些別來無恙的話,賈琮已從鳳姐馬上接了萌兒下來,舉到他二人身邊。萌兒大聲喊:“外祖父!” 萌兒才出世王子騰便南下兩廣了,不曾見過孩子長大的模樣;這會子乍一看見他,登時喜得賈赦也忘了、女兒也忘了,一把接過萌兒抱在懷內(nèi)。萌兒又喊了一聲:“外祖父!”王子騰忙不迭的答應(yīng),老臉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賈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