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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再信口胡說八道,樁樁件件都是你隨口一提惹出來的。” 賈琮撅嘴道:“哪有樁樁件件,最多就這么兩件。” 一時他與高芒回梨香院玩兒去了,賈赦命人將賈璉喊來,悄悄告訴他:“你弟弟只怕誤打誤撞的替圣人立了個大功勞。那事因不便聲張,只怕好處會落到你頭上。你且莫要聲張,在衙門殷勤些做人,不可露出行跡來。” 賈璉大喜,連道:“琮兒這小子真真有福!上回也是誤打誤撞的,如今又來了。”后回去說與鳳姐,兩口子藏在屋里偷著樂,一同數日子等兒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賢王府里,賈琮前腳出門,司徒磐便命人取衣裳來換欲進宮。才換了衣裳他忽又不動了,獨自立在房門口發了半日的呆。一時有下人見他愣著,喊了一句“王爺”,才明白過來,忙說:“走吧。” 司徒磐進宮面圣,也不曾遮掩,將那青花恐龍圖交給圣人瞧,又把賈琮所言此物來歷復述了一回。 圣人拿起恐龍圖樣瞧了半日,搖頭道:“此物形狀雖奇,笑容可掬的,若說有吉祥送子之意朕倒是信。” 司徒磐又復述了后頭那些,謝貴人傳回去的話并賈琮當日在安谷縣之經過,言罷只垂手立于一旁,不再言語。 圣人聞言也呆了。許久才長嘆一聲:“周延……”他又住了口,又是半晌才道:“老九,我不是信不過你……” 司徒磐淡然道:“我瞧那謝三委實什么都不知道。與其盤問他,不如三哥設法問問謝貴人,還容易些。” 原來安谷縣那潘老太爺之次子本是朝廷探子。他近日又有一信飛馬進京,道是他三弟忽然失蹤了!可巧宮中謠言四起,都圍著那青花恐龍,那恐龍又傳言屬謝貴人,圣人讓這些女人惹煩了,欲查個清楚。偏謝貴人又有孕不便驚擾,方拿了謝三審問。問了這些日子,什么也沒問出來。 圣人點了點頭:“周延你審。來日你便領他那一系吧,與劉登喜分開。此事宮中必有人推波助瀾,讓劉登喜細細查清楚。”他又拿起那恐龍圖樣瞧了瞧,“她們既想要,命景德鎮照此燒些出來,省的個個瞎猜生事。” 司徒磐默然片刻,問道:“他手下是些什么人?” 圣人苦笑道:“因恐你太忙了些、劉登喜也老了,朕前年方命他新募一些人來替朕打探消息。才兩年,他竟如此放肆,哪里成的了大器。” 司徒磐道:“既然耐不住寂寞,想來讓嘴也封不嚴。”遂叩頭辭去。 圣人嘆道:“還望你我兄弟無隙。” 司徒磐道:“三哥乃天子,凡事自有主張,弟不過……心中有些委屈罷了。” 圣人點頭:“你是個懂事的。”乃揮手讓他去了。 當日下午司徒磐便將周延拿下,稍稍審了審,果然那王仵作是他的人,潘家三爺也是他抓的,為的是逼問謝府的辛密。 司徒磐奇道:“你何以那么想知道謝家的辛密?那王仵作安置在平安州當是為了探聽高歷之行跡的。” 周延狠厲道:“怎么竟那么巧的?我女兒才滑了胎、謝貴人便得了龍種、他們家又有要緊的親眷被人滅了口!” 司徒磐如瞧傻子一般瞧了他半日,搖頭道:“罷了,咱們再來說些旁的。你那幾個俸祿怕是養不起你闔府那般金山銀海的日子的……” 謝三爺次日便回了家,渾身是傷,只是閉口不肯說他這些日子去了何處,他父親問的急了便如受了驚一般,家人只得罷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卻說這一日王熙鳳分娩,榮國府里里外外如臨大敵。那孩子從早上直折騰到傍晚還沒生出來,賈赦本來急的團團轉,扭頭一看賈琮賈環小哥倆坐著都快睡著了,忽然安心下來。 終是聽見有婆子跑進來報喜:“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璉二奶奶生了位小爺!生下來就睜眼,白白胖胖可精神了!” 賈赦大喜:“賞!賞!”一面連帽子也沒戴拔腿跑過去看大孫子。 新生幼兒本來不怎么好看的,此子因晚產了數日,倒是養得潤滋滋、胖乎乎極為可愛,賈赦抱在懷里愛不釋手,怎么瞧怎么順眼。賈璉自不必說,親去祖宗跟前燒香,告訴先人嫡系有后了。王熙鳳生完孩子便昏了過去,醒來聽聞果然是個兒子,不禁雙淚垂下,與平兒道:“我從此一生有靠了。” 因賈琮自打福兒出世那會子便四處透露璉鳳二人下一胎是個兒子,從榮國府到王家備下的各色物品都是給男孩的,王子騰夫人身邊一個媳婦子曾勸過一句“姑娘的也備一份”、讓她主子臭罵了一頓,故此“小爺”一出,各處都歡騰起來。掛小弓箭的、張羅布置的、抬禮物的、撒錢的,帳房更是月初就預備好了賞給府里下人并外頭伙計的紅包、小爺哪日出來哪日發出去。孩子一落地,整個榮國府如同機器上了發條般轉動。 早有腿腳快的小子得了信兒就往馬房跑,馬房也早預備下送信的,聽了消息便飛跑著報予王家去。 王家聽聞大姑娘終于得了子,立時闔府歡慶。王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命人將給外孫子預備的禮物送過去、又有大把銀錢賞賜下人。王子騰聞訊更有一層心思。賈琮所言屬實,這個當真是男孩。 連薛家都送過去一份厚禮,薛蟠親自送過來,還當著賈政那張臭臉拉著賈璉的手說了半日的好話。賈璉太過歡喜,也忘了他二叔與薛家有怨,只管笑呵呵的。賈琮在旁只做不認識他倆。 一時他倆說完了,薛蟠苦著臉偷偷將賈琮拽到一旁:“他說我的事兒他不做主。” 賈琮哼道:“那就是還沒信你,繼續努力吧!”拍了拍他的胖肚子跑了。 賈赦當晚便開始翻,翻了半日,向賈琮道:“給你大侄子取名為桂你看可好?” 賈琮打了個哆嗦:這不是傳說中寶玉和寶釵的兒子嗎?“爹,這名字太雌雄莫辨了!各色幾大名花里頭都有桂花的份兒,外人聽了分辨不出這是我侄兒還是侄女——況那是秋天的名木,眼下是春天呢。” 賈赦這會子高興,他說什么都覺得有理,忙道:“對了,福兒出世那會子桂花開了。福兒還沒大名呢,就這個吧。也吉祥。” 賈琮撲哧一笑,心想,寶玉哥哥小弟我已經幫了你一回了,你兒子另想名字吧。 賈赦又翻了半日書,只覺每個字都配不上他孫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