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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去了。 眼見賈太君的壽誕快要到了,高府的賓客漸漸多了起來,高英歐成有些忙,榮國府的人便自己玩兒了。 這一日賈琮特往臨潼的驪山跑了一趟,說是為了撫今追古。眾人都以為他追憶的是褒姒或楊玉環(huán),也興致勃勃跟著一道去。賈琮卻是心緒復雜。站在驪山上遠眺,思及前世今生,頗為不知今夕何夕。 幺兒瞧了他會子,走過去低聲問:“心里頭不寧?” 賈琮嘆道:“在想兩件事,偏都不便告訴人。” 幺兒眉頭一挑。 “這驪山腳下,有秦皇陵。” 幺兒怔了怔,問道:“你想挖?” 賈琮搖頭:“我不想挖,也不想后人挖。”雖然我知道百年后就開挖了。 幺兒搖搖頭:“有本事管自己就不錯了,還管后人作甚。” “另一件事……當真沒法說。”賈琮不禁揉了揉額頭。西安事變也發(fā)生在這里。且不論是非曲直,張少帥被囚禁一世總是令人遺憾的。然而那件事能夠發(fā)生,究其根本還是那時候我國太弱了、致外族入侵而無力自保。初來這個時空的時候他曾想著,既穿越一回,首要的便是趁著如今日本國力尚微滅了他們。如今他漸漸想明白了。那只是治標,強國才是治本。不然,縱沒有日本,誰知道有沒有旁的外族?八國聯(lián)軍哪一個是好相與的。而我大□□幅員遼闊、人才濟濟,竟能落得被那般欺辱,還是因為內(nèi)耗過多——王家便是個極典型的例子。他不禁苦笑。果然,路漫漫其修遠兮,偷懶是偷不成了。 他慢慢的伸了一個懶腰,望著幺兒笑道:“趁年輕,做些事業(yè)吧,總不能白來這個世界一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直至賈太君壽誕前三日高歷方從平安州趕了回來。賈太君自然歡喜,拉著他嘮叨了老半日。高英賈琮等人都在旁作陪。 高華看賈琮目中一片羨慕,笑道:“瞧琮兒那小眼神兒,莫非是妒忌我爹得祖母的喜歡么?” 賈琮抿了抿嘴:“嗯,替我爹妒忌。”見賈太君面色一暗,忙又說,“我老子有時也嘮叨我兩句,聽的時候頗為嫌棄,這會子倒是有些想念。” 賈太君瞧了瞧他,嘆道:“赦兒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遂擺手不言。 到了大壽的正日子,高家里里外外都是人,賈琮等人幫不上忙,自然是安安分分不添麻煩為是。一時長安知府陳大人親來賀壽,高歷高英等人親自陪同在書房坐著。又有人將外頭送來的精細之物捧了請賈太君過目,她只瞧了幾件便懶得再瞧了。丁氏知道她心里喜歡榮國府的那幾樣,特都擺了出來。 至開了席,賈琮賈環(huán)因是賈太君娘家的人,席位頗上,左近皆為長安顯貴子弟,他兩個孩子坐著甚是惹眼。不多時便有人向高華打探他二人是誰,高華直言乃是京中榮國府來的兩位表弟,胖的那個叫賈琮,不算胖的那個叫賈環(huán)。 有人乃指著賈琮道:“莫非就是‘丈夫一嘯安天下,破敵收邊賴我曹’的賈琮么?我得了京里的信兒,此子只得九歲,正月的時候有一詩送予南安世子,如今已名動京師了。” 高英在旁眉頭一動,擺手道:“不過是個孩子寫了首詩罷了,名動京師若這般容易,京師大約每日能動好幾回。” 又有一個道:“我也收到京里的消息,這個賈三爺仿佛是頗得貴人器重的。” 高英遠遠瞥了賈琮一眼,笑道:“再器重也不過是個孩子,諾,吃的倒是爽快。” 眾人抬目望去,果然見賈家小哥倆吃的歡騰快活,又覺得不過是尋常的孩子。 偏該來的事兒總能來,酒過三巡,有位十四五歲的少年借著酒勁兒踉蹌到他們哥倆案前,瞧著他們道:“你們誰是賈琮?” 賈琮才要說話,賈環(huán)直接指道:“他!” 賈琮瞪了他一眼,假笑道:“這位小哥哥有事么?” 那少年道:“聽聞你寫詩極好,不如讓我們開開眼可好?” 賈琮道:“不好。” 這會子眾人都往這邊瞧過來,一片八卦的目光快要沖上云霄了,聞言齊刷刷愣了。 賈琮道:“你說開眼就開眼么?你給錢么?” 那少年哼道:“莫非是徒有虛名、壓根兒寫不出來?送南安世子的那首乃是尋人代筆的?” 賈琮擺手道:“激將法委實是個不錯的計策,我祖父曾跟韃子玩過好幾回。只是身為孫兒,我縱學不會使用此計,又豈能上當?小哥兒,我勸你省些力氣。送霍世子那首也是我心情好自己想寫才寫的。我不高興的時候誰也別想迫我寫詩。” 那少年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言,登時愣了。 賈琮又道:“再說我也不認識你。井水不犯河水,平白無故的惹我作甚?” 那少年便忍不住扭頭往席上一處望去。眾人順著他的眼神瞧過去,卻見一位年長些的少年有幾分尷尬。 賈環(huán)終于冒出一句來:“我就知道是有人攛掇的。” 賈琮大聲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賈環(huán)道:“這位小哥長得又傻、說出來的話又傻,哪兒像個有心思尋咱們不自在的人?” 眾人不禁哈哈大笑。 那少年急了,指著他二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高英這會子已走了過來,向那少年道:“陳二爺,不知我這兩位表弟可有得罪之處么?” 那陳二爺惱道:“不過聽說了賈琮的大名、想煩他作首詩驗看可與名聲相符罷了,他二人竟這般無禮!” 賈琮哼道:“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哥們,我九歲、才九歲!你少說大我五六歲,挑釁一個孩子,不論我能不能寫詩都是你丟臉好么。再有,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就要寫詩給你看?沒錯啊我們哥倆是有些無禮,是你先無禮的好么?你都對我們無禮了我們憑什么對你有禮?” 高英忍著笑向問他:“陳二爺從何處聽說琮表弟會寫詩的?”說著扭頭向席上瞧了一眼。 方才那位年長些的少年坐不住了,也走過來向高英賈琮賈環(huán)作了個團揖:“學生柳騫,乃是陳兄弟的表兄。” 高英正要說話,賈琮搶道:“就是你攛掇你表弟來挑釁我的么?” 那柳騫一噎,強笑道:“我聽聞了賈三爺?shù)拇竺c表弟閑談幾句,不想他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