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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鐘點頭。 賈琮笑道:“才那么點子啊,虧了他也好意思拿的出手!不過,”他轉身道,“咱們既然是去抱打不平的,所謂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就不用跟一群強搶民女的混混講什么公平了。留下些守著家里,其余但凡沒事兒都去吧~~” 近日鏢局本來就生意清淡,聽聞有架打這幫人都來精神,何況還是英雄救美。眾人皆吼著“抱打不平~~嗷嗷~~”立時拉馬的拉馬、套車的套車。 賈琮因還騎不得馬,笑問柳湘蓮:“柳二哥,你去不去?你去便拉我在你馬上,你不去我坐車。” 柳湘蓮素日欽慕秦可卿才貌,只因他與賈蓉識得,恐面子上過不去。如今跟著鏢局走南闖北的,早與那些紈绔子弟往來少了。況他也知道,今兒若是不去,此女便求不到了,乃道:“去!” 賈琮哼了一聲,請一位頗靠得住的鏢師將秦鐘置于馬前,自己等柳湘蓮的馬來也上去,他們兩匹馬領頭帶路,不一會子便從鏢局大門出去了六十多號漢子。 到了秦家門前,果然有許多奴仆裝扮的男子圍著那兒,并有街坊領居三三兩兩遠遠的瞧熱鬧,見又來了一大群人愈發sao動了。 柳湘蓮等人催馬到近前,那群漢子立時驚得個個瞪大了眼。賈琮在馬上笑道:“蓉哥兒呢?” 有人忙往里頭去送信兒,不一會子賈蓉匆匆趕了出來,見是賈琮,大驚:“琮叔!”又看見柳湘蓮,因多時不見,他一時沒想起來名姓,只覺得眼熟,遂多瞧了他幾眼。柳湘蓮只默不作聲。 賈琮含笑問道:“容哥兒這是做什么呢?是預備強占民宅呢,還是強搶民女?” 賈蓉也含笑道:“我這是接你侄兒媳婦呢。” 賈琮“咦”了一聲:“蓉哥媳婦?這里是她娘家么?怎么秦鐘說這里是他家的?” 賈蓉抬頭瞧了一眼坐在另一匹馬上哭腫了眼睛的秦鐘,道:“不想我這小叔子還認得琮叔。這里委實是我媳婦兒的娘家。” 賈琮奇道:“怎么你媳婦姓胡、她弟弟卻姓秦呢?” 賈蓉怔了怔,仍是笑道:“是我從前的媳婦秦氏。” 賈琮愈發奇了:“既然是‘從前’的媳婦,那從‘從前’那會子開始,就不是你的媳婦了啊。難道你想娶兩個正房妻室?只怕國法不許吧。” 賈蓉終是變了臉色:“此事本也不與琮叔相干的,何須多管閑事呢?” 賈琮假笑道:“須知,世間有一個偶爾未必好聽的詞兒,叫做憐香惜玉;另有一個素來頗為好聽的詞兒,叫做抱打不平。對了,你知道什么叫做強搶民女嗎?” 賈蓉惱道:“我們兩府本是一家,琮叔何須難為小侄。” 賈琮撂下臉來:“說吧,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讓人請你走。” 賈蓉好容易尋到此處,哪里肯這就走了,只是看他們人多勢眾,只得陪笑道:“琮叔,何必呢,來日侄兒請叔叔聽戲如何?” 賈琮嘿嘿了兩聲:“你愿意請、我自然去。只是來日與今日無關。” 賈蓉遂冷笑道:“秦氏好大的臉面,竟連個七歲小兒都勾引……” 他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響,賈蓉立時掩面叫喊“哎呦!”定睛再看,他額頭上立時拱起了一個包,想來人群中不知道誰揚手送了他一枚石子。 賈琮心想,這貨也是個狡猾的,要是再不打起來,他若知難而退不就沒法子揍他了嗎?忙高喊:“動手!” 眾鏢師立時跳下馬竄出車,不由分說圍著賈蓉那群家奴一頓胖揍。須知太平鏢局來的人本來就多,且都是練家子。這壓根兒不是打群架,分明是圍毆!打得寧國府眾豪奴抱頭鼠竄,還有得了空就逃跑的,唯狠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因賈蓉是主子,沒人敢跟他動手,故此他急的直喊:“住手!你們反了嗎……”沒人搭理他。 賈琮扭頭笑望著柳湘蓮:“你上不上?你不上我上了。” 柳湘蓮唇邊含了一絲冷笑:“我上!”因翻身下馬,迎著賈蓉走去。 賈蓉嚇得連連后退,顧不上回身看后頭的情形,竟退到門檻上,沒有站穩,撲通坐下了。 柳湘蓮過去一腳踏在他腿上,右手抓起他的衣襟,左手抬起來送了他十幾個耳刮子,頓時將賈蓉一張俏臉打成了黑豬頭。 賈琮自己費了半日的力氣才爬下馬來,暗罵一聲柳湘蓮有異性沒人性,又笑嘻嘻背著雙手踱到賈蓉跟前。賈蓉早已沒了神氣,睜著雙目的望著他。賈琮冷冷的問:“誰告訴你的。你可莫說你是自己查的,你沒這本事。” 賈蓉半日才說:“是……他們這里的一位街坊。” 賈琮皺眉道:“他們的街坊怎么會認得你?” 賈蓉道:“因秦氏離了庵堂,我遍尋不著,曾多次來這府里詢問。” 賈琮哼道:“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有新老婆了,還拉扯著人家干嘛?人家早與你無關的。” 賈蓉苦笑道:“那胡氏與秦氏哪里比得?樣樣差了不止一截去。” 賈琮奇道:“當日若你二人感情好,何故你老子要送她入庵堂之時你不硬撐著?如今又來尋人家,人家跟了你去,你老子可答應?你家里那個現任大老婆你預備和離么?” 賈蓉立時做不了答,支支吾吾了半日。 賈琮瞧了瞧他:“莫非,你想搶了她去做外室?” 賈蓉半晌才說:“好歹我是寧國府的爺們,總不會虧待了她。” 賈琮瞪大了眼睛:“等等……我沒聽錯吧?蓉哥兒你……你堂堂正正八抬大轎抬入府門的大少奶奶、曾替你們家管家理事博得里里外外一片贊譽、平白無故被你老子送入庵堂,然后……你想讓她給你當外室?蓉哥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心里是不是覺得她自己會愿意?” 賈蓉苦笑道:“她豈能愿意?” 賈琮松了口氣:“還好,你不是個二傻子,雖然跟你姓一個姓還是很丟人,總算沒丟到西伯利亞去。所以你是預備強搶的?” 賈蓉不曾答他,反問道:“琮叔怎知此事?” 賈琮道:“人家讓你擾得沒法子靜修,遂換了一家庵堂。她新換的庵堂主持以為她并無佛緣,打發她還俗了。人家既然還俗,自然就是尋常女子。”他因指著柳湘蓮道,“我這位大哥與秦jiejie街頭偶遇,有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