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許多人家、正妻無所出是不允小妾有子的。”因向她解釋了些“嫡子長子”的話。 黛玉點點頭,嘆道:“卻也有理?!庇謫?,“既然害了她孩子的是太妃、她何以朝王妃下手?王妃并沒有害她的孩子?!?/br> 林海道:“想來王妃平日給了她不少苦頭吃,又或是心中怨恨無從發(fā)泄、妒忌王妃的身份高于她?!?/br> 黛玉搖頭道:“琮兒今日有幾分不問是非了?!?/br> 林海想了想:“他說的也不錯,終究是南安王爺不識人,既知道他們家的規(guī)矩,就不當(dāng)先讓那秦三姑有孕?!彼唤终f,“若那女子當(dāng)真是個美人……”誰又忍得?。坎贿^女兒還小,后頭這半句話他咽下去了。忙岔開話道,“你竟也沒將她交出去呢,須知此處你方是主人。心里頭可是有些憐憫?”林海頗有幾分忐忑。若是女兒無自主之意、由著賈琮等胡鬧,這性子卻是不好。 黛玉嘆道:“聞名已久,雖頭回見面,也慨嘆她以女子之身博得一番事業(yè),著實不易。既然她自己不愿意,我心里頭是不盼著她讓那南安王爺關(guān)回后院去的?!绷趾K彀蚕滦膩?,點了點頭。 黛玉忙也岔開話題,問她父親今兒可有了行刺幕后之人的行跡,林海道:“行跡雖有了,卻是并不實在,只怕不好查。橫豎交予賢王查去。” 黛玉看著他說:“此人不查出來,我心不安?!?/br> 林海忙安慰了她幾句,爺女倆吃飯去了。 另一頭,霍煊領(lǐng)著人浩浩蕩蕩到了馮家。馮紫英早得了賈琮使人報信,知道自己被這小子丟出去當(dāng)擋箭牌了,忙恭謹(jǐn)?shù)膶⑺诉M(jìn)去。乃編了一通“狩獵遇險俠女相救”的胡話,霍煊顯見不信,馮紫英也知道他不信。 二人一個含笑一個怒目對持了半日,馮紫英忽然道:“賈琮那小子有一句話是不錯的。這女子是個豪杰、不會肯居于人下。人是會變的??v然當(dāng)日在你后院里頭不過是個尋常女子,這么些年過去,如今卻已然是個人物了。后院、是關(guān)不住她的?!?/br> 霍煊冷笑道:“依著你們的意思,本王倒是應(yīng)當(dāng)算了、只當(dāng)沒看見她?” 馮紫英假笑道:“我只一句閑言,王爺不信便罷了。” 霍煊站起來道:“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今本事長進(jìn)到什么模樣了?!辈辉孓o,轉(zhuǎn)身走了。 馮紫英倒是不肯失禮,恭恭敬敬送他出了大門口,因扭頭吩咐人預(yù)備好茶待客。果然,不多時秦三姑便找上門來了。 馮紫英搶在前頭說:“不干我事!上頭吩咐的?!庇至R道,“就知道李升那張嘴縫不住?!?/br> 秦三姑哼道:“你兩個倒是安排得極妥當(dāng),連黑子都算進(jìn)去了?!币騿?,“上頭為何不告訴我?” 馮紫英老實道:“怕你舍不得外頭。你那老相好本來便是個有主見,尋常人哪里能擾了他的決斷。” 秦三姑問:“何以忽然要在他身邊插人了?” 馮紫英道:“如今圣人手里有了點子錢、就想撬兵權(quán)了。”言語不掩幾分暗諷。 秦三姑連連搖頭道:“圣人沒打過仗。要緊的是軍心,軍心哪里是一點子錢能撬到的?;綮硬⑺献铀麪敔斎鷱臎]打過敗仗,素日愛兵如子,極得軍心,平白撬他兵權(quán),非兵變不可。況哪有從后宅下手撬兵權(quán)的?!?/br> 馮紫英道:“故此唯有你可行,你能在行軍打仗上說的上話。” 秦三姑先是一怔,恍然拍案:“胡鬧!打敗仗是要陪出去許多兄弟性命的?!?/br> “霍煊本來與你情深、上頭自會想法子讓他知道你當(dāng)年是冤枉的、并那會子你吃的苦。況你自己下手、總比旁人下手來的放心不是?” 秦三姑面色刷的沉了下來,陰晴變幻了半日:“好一句‘自己下手比旁人來的放心’。請問,上頭以為我到底是對他依然有情、還是沒有?” 馮紫英道:“有?!?/br> 秦三姑冷笑道:“你們就不怕我掉轉(zhuǎn)頭悉數(shù)告訴他?” 馮紫英道:“他的王妃可沒犯過錯,上頭還有個老太妃,她二人本是一體,又都掛在霍煊身上。如今你的地位比他們闔府都低,除非將他們一并拽下來,否則又如同當(dāng)年一般無二,不過重演一回罷了。橫豎他是王爺,沒了兵權(quán)也一樣是王爺,圣人不會動他的?!?/br> 秦三姑默然半日,森森的道:“好算計、不愧是位公公、倒是會算人心。我也是軍營長大的,我就肯拋出去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只為了替他算計我男人的兵權(quán)?” 馮紫英不答話,露出一個譏諷的神色來。 秦三姑又盯了他一眼,“既這么著,馮大人何以不讓他將我抓回去?” 馮紫英苦笑道:“不值得。這么些年了——你若不是女子、或是生在好人家……你應(yīng)當(dāng)長刀闊斧才對。” 秦三姑立時望著他:“若你當(dāng)時沒出手,一任我讓他抓走,只怕我唯有認(rèn)命了。只是如今你已動了第一步,下頭我剛當(dāng)如何?” 馮紫英道:“你當(dāng)真不想回去?” 秦三姑扯了扯嘴角:“既然人家也沒親自動手,我又何須親自動手?再說,我秦三姑乃是城西一霸,他說我是他小老婆我就是了?他有證據(jù)嗎?就不能是長得很像的人嗎?” 馮紫英不禁撫掌大笑道:“這等無賴性子你也一般學(xué)著了?!币蚯娜坏?,“你可別說是我的主意?!?/br> 秦三姑瞪了他一眼。 “如今有樁事兒,在賢王那里?!笨v然這會子四周早沒了旁人,馮紫英依然低聲密語,“林大人遇刺之事,因上頭特特壓住了消息,不應(yīng)當(dāng)有市井之人知道才對。偏今兒那個錢莊的掌柜竟說漏了嘴?!?/br> 秦三姑皺眉道:“這般沒嘴的葫蘆,想來也不知道多少?” 馮紫英道:“他是被人嚇唬了,有人特露了口風(fēng)給他?!?/br> 秦三姑立時道:“不對啊,既然他本來什么都不知道,何必特露口風(fēng)給一個不相干的人?這等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馮紫英道:“故此我們琢磨著,大約那開銀票之人,是他親眷或摯友。因著親友卷入刺殺朝廷重臣大案,他嚇著了,才病的。又或許在拖延功夫也未可知。故此他說的話不用問悉數(shù)為胡說八道。” 秦三姑問:“審沒?” 馮紫英苦笑道:“一個沒留神讓他自盡了?!?/br> 秦三姑又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