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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的交椅上蓋一張虎皮了。院中樹木郁郁蔥蔥,后頭還有個大演武場,倒了七八個靶子,兵器架子還上撂著兩把沒搬走的破鐵槍,喜的賈赦賈四吳豹子三個一擁而上去搶。兩把槍三個人搶,竟是賈赦沒搶著!賈赦急了,立時跟吳豹子動起手來,吳豹子也不肯讓他,兩個人就那么打了起來。賈四懶得搭理他倆,自己拿著槍在旁呼呼舞動。賈琮并幺兒兩個拍著手連連叫好,也不知道是為誰助威。 那中人也笑開了眉眼:他知道,這單生意,成了! 鬧了半日,賈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中人:“老人家,有庫房么?” 中人笑道:“自然是有的,好大的庫房!兩三處、好多呢。” 偏賈四耳朵尖,聽見了,忙收了兵刃過來問:“庫房在哪兒呢?” 中人忙說:“幾位爺跟我來。” 賈赦等忙撂下破槍又隨著他往庫房而去。這宅子竟有三處庫房:一處是密密排著的大庫房,也在西北角;一處是西南的尋常大小的庫房;還有一處小庫房竟設在主院的東北角。 賈四立時覺得不對了,抬頭去尋賈琮——瞧見賈琮才發覺,這會子他心中有了想頭倒是沒去瞧賈赦!他腦中正想著,眼睛已是瞧見他了:賈琮果然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暗喜:將軍固然是個少根弦的,卻對兄弟極好;少將軍雖年幼,聰慧絕倫。來日有好日子過了。又稍稍回頭去瞧了一眼幺兒。乃問:“這是什么人家留下的宅子?建這么多庫房。” 那中人忙說:“這房子也是旁人托小人轉賣的,只聽說是一位姓白的將軍原先住著,如今已往南邊打仗去了。” 賈赦臉色一變,賈琮就知道他知道點什么,悄悄問是怎么回事。 賈四拉了拉他:“小爺,回去再說。” 賈琮立時乖了。 賈四乃低聲問:“將軍,我瞧著這宅子不錯。你瞧著呢?” 賈赦點點頭:“我不會做生意,你與他商議吧。” 此事就定下了,他們又到花園、書房各處轉悠了一遭。花園極為精致,簡直比賈赦如今住的那榮國府的花園還精致些,賈琮瞧著竟是請了大手筆來設計的,不像尋常武夫的花園子。書房很大,更不像尋常武夫的書房了;書倒是半本沒留下。其余也都不錯。賈四留下與中人討價還將,賈赦領人回府。 上了馬,賈琮扒拉著他爹的衣襟探頭回望了一眼:這就是他們將來的基地了。偏他正把身子收回來坐正的時候,忽然瞄見一個人立在街頭遠遠的看他們,忙拉了拉賈赦:“爹!那個人你認得么?” 賈赦聞言望過去,只見一位青衣老者負著手立在街正中,不遮不掩的打量他們。 幺兒機靈,催馬過去問:“老人家,可有事么?” 那老者道:“小哥,你的主人家要買這宅子么?” 幺兒點頭道:“是了,我們老爺已是相中了。” 那老者嘆了一聲,轉身就走,留下幺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遂呆了會子,撥馬回來回給賈赦聽。 賈赦毫不在意:“不用理會,左不過是個瞧熱鬧的閑人,咱們回府便是。” 賈琮上輩子看了多少電影,哪里肯就這么罷了,略猜了猜,望著老者的背影扯開小喉嚨喊了一嗓子:“那位老爺爺,這處宅子是你幫著打掃的么?” 那老者一頓,慢慢回過身來,半日才說:“是。”又轉身繼續走。 賈琮一聽,離得這么遠、聲音還這么清晰,這老頭豈能簡單?忙又喊了一聲:“謝謝你~~” 青衣老者這回不曾回頭,只伸手朝后頭擺了擺,走了。 賈琮心中十分惋惜,也沒奈何。想想有緣總能再見,便罷了。 待回了府里,賈琮纏著賈赦問那宅子原主的事。 賈赦猜測,這宅子想必原是大將白令恩的私宅。白令恩曾任兩廣總督,后入京為驍騎營統領,官拜正二品。前兩年,因其兄長前太常寺卿白令儀卷入義忠親王造反一事受了牽連,解去了軍職在家賦閑。本來做個田舍翁倒也不錯,偏他孫女兒舊年春天去郊外踏青、忽然讓不知哪個皇子看上了,想收進府里。他們家的女孩兒如何肯受那委屈?聽說是當場翻臉、好懸沒捅那皇子一槍。此事讓圣人知道了,因想著南邊如今又起了戰事,干脆眼不見為凈,闔家貶到南疆戍邊去了。想來,本朝是回不了京的。 賈琮眉頭直皺,問:“到底是哪個皇子啊這么沒品。” 賈赦道:“本來知道的人就少,皇子又沒傷著,上哪兒猜去。” 賈琮只覺得不對,一時也想不明白哪兒不對,只得作罷。 正文 第二十章 這日賈琮掐著點兒溜去他老子屋里預備蹭飯,外頭的小廝笑道:“三爺來了,老爺并二爺正與外頭來的一個掌柜算賬呢。” 賈琮咧咧嘴,那個掌柜不用說他一定認識的,乃自己掀開簾子進去,果然見賈四掌柜坐在賈赦跟前研究賬簿子,賈璉在一旁陪著。 賈赦笑問他:“又出去玩兒去了?” 賈琮上來行禮,道:“跟馮大哥看黑子去了。” 賈四因想起一件事來:“將軍,說不得來日咱們也要同這個秦三姑做生意呢,她手眼通天,什么都敢買、什么都敢賣。” 賈琮忙搖頭說:“不要!” 賈四奇道:“她是個行家,有她相助,來日買賣東西都方便。你不是喜歡她么?” 賈琮正色道:“我喜歡三姑jiejie,也喜歡黑子,只是,這是咱們家的事兒,何必讓馮家知道!其實……”他鼓起臉蛋子認認真真環顧四周一圈兒,低低的聲音道,“其實,她是馮伯父的人!” 賈璉大笑,連道胡說。 賈琮哼道:“難怪馮大哥那日領著我們去尋她呢,合著那是他們自家的生意。好小氣,看咱們在談生意都不主動打個八折。” 倒是賈四神情凝重起來,問:“三少將軍為何以為她是馮唐將軍的人?” 賈琮得意洋洋的擺了幾下小腦袋,哼道:“我都說過好幾回了,你們大人總以為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們什么都知道!”又伸爪子去抓了兩個果子到手里頭,賣夠了關子,賈琮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極認真的說,“有一回我與黑子抓迷藏藏到三姑jiejie的柜子里,聽見馮大哥說同她說悄悄話,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