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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呢。艾瑪,早知道藍翔這個名字不用掉,留給晴雯多好。 忽然他腦子一激靈:賈璉也是個有權的!雖只在內宅,已足夠了。有些事靠他只怕比靠賈赦還強些。遂又想了想,拉著賈璉的袖子正色道:“二哥哥,昨晚這事兒別告訴老爺可好?!?/br> 賈璉只當他恐怕賈赦不讓他玩蟲子,瞧了他一眼道:“這等雞零狗碎的事兒如何會讓老爺知道?” 賈琮拍了拍胸口:“這便好。我怕過些日子我守到了那王家的老婆子,兩下里堆到一處,老爺生氣?!闭f著還沖賈璉撇了撇嘴,滿面無奈。 賈璉糊涂了:“什么王老婆子?與老爺何干?” 賈琮郁郁道:“就是二jiejie的乳母,成日欺負二jiejie,拿二jiejie的錢與東西去賭。我這幾日總溜去二jiejie那里,偏都沒遇到她偷東西或是打罵二jiejie。哪日待我抓她個現行,去告訴給老爺?!闭f道后頭已十分惱怒。 賈璉愕然,立時正坐起來:“豈有此理!琮兒你從何處聽說?迎春告訴你的?” 賈琮撇嘴道:“她那個二木頭才不敢說呢,我還是聽下人說的,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唯有主子不知道罷了。偏我去了三四會都不曾遇見她欺負二jiejie。難道那老婆子都是晚上下手的么?要不我今兒晚上再去碰碰運氣?” 賈璉這會子已沉下臉來:“你聽下人說的?” 賈琮懨懨的點了點頭:“二jiejie起初還不肯承認,后來才承認的。我便想著,她那性子綿軟,針扎一下也不哎呦一聲。我卻不是那個性子!若讓我抓到了,直告訴老爺去,治治那老婆子、也好煞煞她的威風?!?/br> 賈璉皺了皺眉頭,喊他的小廝昭兒進來。昭兒便在門外站著,聽見喊他趕忙跑了進來。賈璉劈頭便是一句:“二姑娘的乳母成日欺負二姑娘,你可聽說過?” 昭兒聞言便是一怔。王嬤嬤常倚老賣老彈壓二姑娘他是聽說過的,下人們私下也笑話二姑娘沒個主子形狀。偏他們二爺素日也不曾將二姑娘放在眼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然是不曾提起過的。難道二爺被三爺哄的,要管閑事了?因低聲道:“那個王柱兒的娘……奴才……也曾聽說過?!?/br> 賈璉瞧了他一眼:“旺兒呢?想來也聽說過的?” 昭兒額頭上冒了些汗,半日才說:“這個我竟不知道……”偷偷覷見賈璉烏青的臉色,忙道,“想來也聽說了?!绷r便低下頭去。 賈璉哼道:“果然,下人都知道,唯有主子不知道?!?/br> 昭兒趴在地下再不敢則一聲,渾身已透了冷汗。 賈璉只端坐著不說話,心里頭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靜了好半日,揮手讓昭兒退出去。 眼見賈璉已面沉似水,賈琮趕忙加上幾句:“那個……二哥哥,偏昨晚有人吵了寶玉哥哥睡覺便攆出去;若讓老爺知道了……吵了二房的小爺睡覺便攆出去,欺負了大房的小姐這么些年、闔府上下都知道卻沒人管,又得生一場閑氣?!闭f著耷拉下小腦袋,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 賈璉此時本已怒急而笑,待要罵幾句迎春無能賈琮無知,聽了后頭這幾句話,一時怔住了。抬頭瞧見賈琮抿著嘴淌淚,甚至可憐,不禁從袖中摸出帕子替他擦拭。賈琮立時抱著他二哥哥的大腿,小臉貼上去使勁兒嗚咽。惹得賈璉也掉下淚來。 他老子雖有幾分荒唐,老太太偏心二房委實太多了些,這府里與外頭早有些風言風語,他也不是沒聽到過。 正文 第七章 且說他們兄弟兩個哭了會子,賈璉將賈琮抱上膝頭替他拭去眼淚,狠狠的道:“一個奶.子,竟是反了。我這便打發人去拿了她,攆出去?!?/br> 賈琮垂頭靠在賈璉肩上悶悶的說:“又不曾拿到現行,如何能攆的動她?她是二jiejie的乳母呢?!?/br> 賈璉哼道:“你小孩子家不知道。乳母是什么?左不過是奴才,這些二主子如今倒是爬到正經主子頭上去了。拿什么現行?不早些打發了,這府里都反了。如今借了她,也殺雞給猴看看。”低頭一看賈琮還愣愣的,想來他往日必也受過奴才的氣,心下有幾分憐惜,道,“日后若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我便是。” 賈琮立時拽緊了他的胳膊,滿眼憧憬:“真的?” 賈璉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真的。” “多謝二哥哥!” 賈璉心中百感交集,便喊昭兒。 不一時昭兒進來,賈璉吩咐道:“使幾個人,將王柱兒的娘給我綁來。” 昭兒本是個有眼色的,瞧見琮三爺竟挨著他們二爺坐在炕上,眼圈子還是紅的,睫毛上仍有沒擦掉的淚珠子,想是二姑娘的乳母將三爺得罪了?也不敢多言,當真出去找人去了。 賈璉見他走了,便問賈琮今日在玩馮家如何。他委實有幾分好奇,一個小孩子能同馮紫英玩什么,馮紫英竟當真因為幾句話替他尋榮國府攆出去的丫鬟,還給他送回來。 賈琮便慢慢的掰著手指頭說與他聽,誠心說的瑣碎些,因不知道拿人要多久,恐怕冷場。才說到韓奇每日玩“弓馬騎射”讓自己笑話了一番,昭兒已將人捆著推搡進來了。 只見那老婆子衣裳也破了頭發也亂了,耳墜子也少了一只,臉上還有兩道口子,甚是狼狽。方進門,扯開嗓子天一聲地一聲的嚎啕大哭。 賈璉冷冷的瞧了兩眼,又慢條斯理拿起案上茶盞子喝上兩口,猛的往地下一摜。只聽“哐當~~嘩啦啦”幾聲,茶盞子粉身碎骨。 那王嬤嬤立時啞聲了。 這會子鳳姐平兒聽到動靜忙趕了出來。平兒見賈璉臉色黑如戲里的包公,一時竟不敢說話。王熙鳳忙過來問:“二爺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可生什么氣呢?” 賈璉冷笑道:“咱們家如今已是反了,主子都讓奴才轄治著,二奶奶,你還做夢呢?!?/br> 眼見他要將火兒撒到鳳姐身上,賈琮趕忙跳下炕,趁鳳姐還沒來得及反諷回去,拉了拉她的衣襟:“二嫂子,這個老婆子成日欺負二jiejie,偷二jiejie的錢和東西去賭不算,還掐二jiejie?!?/br> 王嬤嬤立時賭咒發誓喊冤:“冤枉啊三爺!哪里來作死爛舌頭的污蔑我!二小姐是嬌客,我一個老奴才如何敢……” 賈琮搶著問:“二jiejie去年生日得的那個鐲子在哪里?” 王嬤嬤一噎,愣了愣才說:“那么些東西,一時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