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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花花的墻就仿佛要一頭栽進去。曲禾聽著動靜看他回來了忙去托著他胳膊,周行夜整個人都汗涔涔的,曲禾不放心道:“行嗎?”周行夜沒力氣說話,只是一個勁往那邊走。曲禾拗不過,帶著他去坐下了,心想這不是低血糖吧?看樣子得暈,便道:“你坐會,我給你倒點水再弄點糖吃。”周行夜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坐在那耷拉著腦袋,汗水一滴一滴順著頭發(fā)往下淌。護士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他聽見有人蹲在他面前說血漿夠了,后來又試著誰給他嘴里塞了點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有點甜,但又很苦,一抹嘴發(fā)現(xiàn)自己吃了一嘴汗。周行夜暈暈乎乎的堅持著坐了很久。等到手術室的燈滅了,那病床被推出來,恍惚中聽到一聲和曲禾說:“很成功,沒傷到器官是萬幸,但傷口較大還要觀察段時間,先去辦理病房什么的。。。”周行夜扶著長椅站起來,抬起墨鏡瞇眼確認了一下病床上躺著的白白嫩嫩毫無血色的人確實還有呼吸,他終于松了口氣,想要捏了捏楊敖的臉,可是手指才剛伸出去,強烈的暈眩感霎時襲來,周行夜眼前一黑,順著床邊就倒了下去。曲禾無奈的扶額,好嘛,這下他一個人得照顧倆了。周行夜睡了一覺,起來時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一張床,楊敖正躺在那里。曲禾出去買吃的了,他也餓的夠嗆,搬著周行夜躺下時醫(yī)生說打個點滴睡一會就好,想了想便給他在楊敖身邊支了個床,免得這少爺見不到自己媳婦兒出門恐嚇小護士。要不說曲禾有先見之明,周行夜一看見楊敖啥毛病都沒了,乖巧下了床就蹲在楊敖床邊一直盯著,一會兒摸摸額頭,一會兒捏捏小手,一會兒又去試試呼吸——他急切地想確定他還活著這件事。曲禾拎著粥回到病房時見到這幅景象也沒敢說話,悄悄把粥放在桌子上便轉(zhuǎn)身走了。一頓忙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曲禾出了醫(yī)院伸了個懶腰,笑著打了個車回曲家,他還有其他事要做。曲爍已經(jīng)讓人把家里收拾干凈了,曲禾回去時客廳燈還亮著,曲爍正閉眼躺在沙發(fā)上。曲禾站在玄關處看了一會,輕輕靠了過去想偷一個吻,沒曾想還沒靠近,那雙眼睛卻是睜開了,曲禾一愣,后腦勺被曲爍扣住直接突破了零距離。空蕩的客廳里只剩下了唇舌交纏的聲音,曲禾沉浸在這個吻里,慢慢和曲爍私磨。見過黑夜才會渴望光明,嘗過死亡才會感恩生命。曲禾順著曲爍的手腕向上撫摸,停在指尖下深深淺淺凹凸不平的傷痕處,一道,一道的數(shù)過去:“7道。”曲爍淺笑著看著他,眼里柔光斑駁:“都過去了。”“才沒有。”曲禾抵著他的鼻子蹭了蹭:“我得還你,讓我想想怎么還。。。”他的眸子藏在燈光下露出一點狡黠:“不如這樣,一道頂十年,你劃了七道,我便陪你七十年如何?”曲爍的語氣不由得溫柔:“這么劃算的買賣,我倒是劃得少了,依我看,得再加三道。”“才三道?”曲禾哼哼著低頭咬了他一口。曲爍任他像小狗一樣在自己嘴巴和脖子上撕扯,他的手覆在曲禾背上,很是認真:“很遺憾我沒參與你前二十年的時光,我不求別的,也不貪心,不過想著人間短短幾十載已經(jīng)虛度一半,可你若說要陪我走完后半程我倒是有些怕了。”“嗯?”“怕,我怕那些不在計劃里的意外,怕老去,怕病痛,怕我走在你前面,怕你不再需要我。但我想著人生都是如此,所以便不怕了,只是有生之年你還在我身邊,那我最大的奢求也只有一個。”曲爍看著曲禾的眼睛,像是想讓句話從曲禾的耳朵里聽進去再刻在心里:“奢求忘掉以前沒遇見你的二十年,陪你走過百歲黃昏。”